安静了片刻，凤倾羽再次开口。
“那你在缥缈宗当长老多久了？”
上官眠平静的眸中闪过一抹沉思，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才终于说道：“大概上千年了吧，自缥缈宗创宗，我便在这里。”
凤倾羽抿了抿唇。
看来上官长老年纪不小。
罢了，这三日，就当孝敬长辈了吧。
“上千年前就是长老，那你修为应该很高吧？”她略微小心的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你比我接触过的所有人修为都要高。”
这话，凤倾羽没有半点讨好的意思，单纯只是这样觉得而已。
上官眠黑沉的眸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眼光不错。”
凤倾羽心底疑惑更甚。
“我听师父说，玄灵大陆最高修为为化神期，化神期之后，如果想要拥有更高的成就，便只能想办法飞升去别的位面，上官长老难道没有这个想法吗？还是如今的玄灵大陆，没有飞升通道？”
上官眠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确实没有想法。”他略微抬头望向远处，“我留在这里，只为一个人。”
原本他就是撕裂空间来到这里的，有没有飞升通道，于他而言，并无差别。
“那个人对你而言，很重要吧？”凤倾羽又问道。
难不成是红颜知己？
但看他孑然一身，倒也不像是有道侣的模样，莫非，他那位红颜知己已经过世？
上官眠嗯了一声：“很重要。”
两人来到大街上，这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凤倾羽和上官眠行走在人群中，一个倾城貌美，一个白发童颜，很是惹眼，让不少过路的人纷纷侧目。
又往前走了一段，凤倾羽瞅见了一处摆满了各种糖果的摊位。
她突然想到了空间中的司火火。
小孩子不是都喜欢吃糖果吗？之前星回就很喜欢呢，或许可以买上一些。
上官眠见凤倾羽的目光在那处糖果摊上停留了片刻，以为是她想吃，便说道：“可要去买些？”
她曾经不太爱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如今倒是口味都不一样了。
待凤倾羽反应过来，点头说了声好，便朝着糖果摊位走去。
……
某处茶楼的阁楼中，朝外街的窗户被敞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张带着银色面具的面庞。
他的双眼在街道上一阵扫视，在望见凤倾羽的身影时，略微惊诧。
南风关上窗户，朝着坐在桌前喝茶的乌金色面具男子抱拳说道：“殿主，凤小姐似乎在外头。”
夜璟寒薄唇一抿，勾起一抹浅笑，南风能看出来，他现在心情很愉悦。
天煞殿大计即将成功，如今又在这里遇上凤小姐，确实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夜璟寒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往外望去。
此刻，凤倾羽已经将糖果挑选好，在他的角度看去，白发男子宠溺的接过她手中的糖果袋，顺带将购买糖果的钱付给了摊主。
两人虽然保持了一定距离，那个男人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一来一回，看着却极其刺眼。
在望见这一幕的同时，夜璟寒唇角的笑意顿时消失。
南风也没想到，凤倾羽此刻会与别的男子在一块，他有些不解的望着夜璟寒。
“殿主……”
见夜璟寒欲跳窗而出，南风立马拦在他身前阻止。
“殿主请慎重，咱们如今还有重要的任务没完成，您如果从这里跳出去，咱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夜璟寒面具下的眸子中泛滥着滔天的怒意。
“让开！”
南风关紧窗户，朝着他的方向跪了下来。
“殿主，属下不让，凤小姐并非那等见异思迁之人，如今此举必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事后殿主去问明白缘由也是一样的。”
“但如今，咱们已然箭在弦上，哪怕殿主要惩罚属下，属下也必须要如此做。”
夜璟寒听罢，双拳紧握，骨节捏的嘎嘣作响。
半晌，他才松开双拳，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南风，你最好祈祷她不会受到伤害，否则……”
南风听罢，立马朝着夜璟寒抱拳：“若凤小姐有个不测，属下愿以命相抵！”
南风也不想这样承诺，但天煞殿那么多兄弟的命拽在他们手中，如今不可有丝毫闪失。
夜璟寒虽然暂且冷静下来，但内心却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抓挠一般难受。
“吩咐下去，今晚就开始行动！”
南风迟疑片刻，才抱拳说道：“是，殿主！”
……
阁楼中发生的一切，凤倾羽全然不知。
只是察觉有一道目光看向自己，但回过头去，却又什么都未瞧见。
她不禁想，或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倒是上官眠抬眸往茶楼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略微勾起了唇角。
真是没想到，夜璟寒今日也在这里。
他望了眼身旁左顾右盼的凤倾羽，面容覆上了一层微不可见的宠溺。
两人一路前行，逛的无趣了，便找一处茶楼坐了会。
茶楼比起酒楼，烟火气没有那么浓重。
不仅有茶水，还会提供茶点和小吃。
一直到天黑，两人才从茶楼出来，望着围绕河边整条街的花灯，凤倾羽一时间有些缅怀。
自从来到这里，极少有松懈的时候。
在叱云国的时候，倒是也跟阿璟去游过船，那日湖水粼粼，月明风清，两人在画舫中喝茶赏景，惬意舒适。
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让人心安。
上官眠侧头望了眼凤倾羽。
“在想什么？”
凤倾羽淡声说道：“一些往事，倒是不方便与上官长老细说。”
上官眠眼神淡淡：“是关于你的未婚夫么？”
凤倾羽低下头，浅浅的嗯了一声。
倒是极少见她有如此小女儿的形态，上官眠放在身后的手微微紧了紧，随后又松开来。
“我倒是很好奇，你喜欢他什么？修为？身份？还是长相？”
凤倾羽展颜一笑。
“上官长老当真幽默，喜欢一个人，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上官眠一愣。
片刻，才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
两人逛完整条花灯街才重新回了住处。
夜间，凤倾羽被池雨安排到了隔壁的屋中，由于是陌生的地方，身旁又是不甚熟悉的人，凤倾羽并不敢睡觉，而是开始盘腿修炼。
另一个屋中，上官眠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一个闪身便从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