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
她把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说,“我可真没看出来,你哪点儿像生气的。”
苏韵噗嗤一声笑了,“不是非要挂在脸上的才叫生气啊。我跟您代表公司出席这么重要的活动,我何必为了一个小人,把情绪都挂在脸上,那不是神经病了嘛!”
“哈哈……”被她逗的,赵欣也笑了起来。
“生气是生气,但是光生气是没用的。古语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不了十年,但是一年半载我还是等得了的,看谁能笑到最后呗!”她不以为然的说。
若有所思的点头,赵欣对她又有了一层更深层次的认识,对她也更加欣赏了。
“我有一个问题……”迟疑着,赵欣没有说出口,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挑了挑眉,苏韵说,“没关系啊,您尽管问。”
现在,她也是把赵欣当朋友的,她一直都知道,最初赵欣对她的各种刁难,只是源于不信任,以及本能的对抄袭者背叛者的反感,赵欣这个人的三观还是很正的,本质上人是没问题的,她这样的直接,总比那些笑里藏刀的要好太多了。
“……”
就算她这样说了,赵欣还是没开口,抬手揉了揉鼻子,而就在这时,全场的灯光突然黯淡下来许多。
“诸位先生们女士们,大家晚上好!”话筒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英文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品鉴会要开始了,赵欣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和苏韵一起打起精神往台上看过去。
“非常感谢大家能参加今晚的品鉴会,看到有这么多的同行能聚在一起,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和开心……”
台上的主持人还在说着客套的官方话,台下,苏韵和赵欣专注的望着上面,而只有江时薇,端着酒杯小心翼翼的在人群里穿梭行走——她在找罗森。
罗森走的比她早,应该早就到会场了。
她到了以后没有急着进来,在会场外看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他,后来进了会场,也没有找到他。
在这个场合里,没有他,自己就像个籍籍无名的小蚂蚁,根本就没人理睬她。
当她试图主动热情的上前跟人打招呼,可对方听说她是“微澜”的人,就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转身了。
不错,微澜在本市还是相当有名气的,可是推广到全国,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尤其这次来的不仅仅是全国有名的制香业,还有国外一些知名的调香师,在这里,微澜真的……什么都不是。
被忽视的折辱感,以及之前在酒店门口被苏韵反将一军的恼怒感交织折磨着她,让她在这里简直是如芒刺在背,她清楚的认识到,如果罗森在的话,可能就不一样。
台上灯光亮起,她不好再继续走动,只能站定在原处,但目光依旧四下寻找,对于台上的新品,兴趣也不是很大。
什么新品,什么创意,都已经研发公布出来的东西,能有什么作用,再好还不是人家的!所有的荣耀利益,都是属于那些人的,她就算品出个什么来,又有什么用。
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真的学到什么,而是寻找一些有用的人才,挖过来为己用。八壹中文網
这样想着,她也就不再执着于找罗森了,反正也找不到,而且就算找到了,他也未必会理会自己,除非她能……
想到先前在酒店里他的话,她的心就一阵乱跳。
不,罗森只是贪她的身体罢了,根本不是真心的,她要守的,要抓紧的,只有一个洛远航!
台上展出的新品,会有专业的主持人介绍创作者以及创作人当时的灵感和创意,前调中调后调各是什么味道的,比较适合什么样的人群,偶尔还会问问其他人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和感受。
每一款都会叫上几个人上去品鉴下,就是闻一闻试一试,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江时薇不想上去,她不是不想出风头,而是这个风头她出不起。
她知道这里都是专业级别的,自己但凡有哪一点说的不对,很容易就会被拆穿,所以稳妥起见,还是少说少出风头比较好。
尽力隐藏于人群之中,然后,她看到了苏韵。
苏韵是被主持人点上台的,甚至叫不出她的名字,但是让她品鉴的,却是法国出名的调香师克朗伯的作品。
说实话,克朗伯的作品,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想试,又不敢试的想法的。
毕竟是大师级,谁不想品鉴下,对自己的调香水准有所帮助和提高呢?但是又怕说的不对,会引起笑话,不但不能博得大师的青睐,反而会被弄巧成拙。
所以当苏韵被叫上去的时候,大多数的人,是觉得,她完了!
这个女孩子看着挺面生的,之前没见过,名字也没怎么听过,想来是入行不太久的新人。
有知道的人,悄悄告诉身旁的朋友,这女孩儿是新生的人。
新生,业内很多人都知道是环亚的子公司,也因为背靠着环亚,多少还是有面子的,可毕竟是子公司,所以想着可能就是派新人来磨炼磨炼的。
“苏小姐,你现在即将要品鉴的,可是克朗伯大师的作品,怎么样,会不会有压力?”主持人半开玩笑的调节气氛。
“我想,大师的压力可能比我更大吧。”她微微一笑,却是语出惊人。
“……”一片哗然。
原本,江时薇是满含嫉妒的眼神盯着她的,在听到苏韵这样说,唇角扬起了窃喜的笑容。
真是个蠢货!
这么说,只会得罪大师,得罪所有其他的同行前辈们,她苏韵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什么名气还都没有,嚣张成这个样子。
“呃……”主持人也小小尴尬了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我没明白,你的意思是?”
下面的哗然和唏嘘,她当然是听到了,也看见了赵欣冲着她皱眉摇头,示意她不要再乱说了。
苏韵面色不变,依旧保持着恬淡的笑容,“我的意思是,大师作为前辈,经常要听到我们这些后辈对它的作品品头论足,就算听到了一些妄言,也要保持足够的风度不跟我们这些后辈计较,压力一定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