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年前准备刚刚结束,除夕夜的前一天,靖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管家来禀报的时候,林叶正在指挥人贴窗花,整个靖王府布置的喜气洋洋的,比靖王成亲那日还要热闹,管家小跑着进了明晖堂,气喘吁吁的跑到林叶身边,“王妃,老奴去兰苑扑了个空,下人说您在这贴窗花,外头来人了,您去看看吧。”
“来人了?谁来啦?”林叶不解的问,这送礼都已经过去了,谁家大年二十九还送礼,按理说都在家忙活呢,谁这么有空还串门子。
“是相府来人了。”管家回答。
林叶听到之后一愣,相府来人了?这怎么可能?“谁来了,我爹还是林夫人?”相府也没别人了,若是派个下人过来,管家也不能让她去见啊。
管家摇头,回答说,“不是相爷,也不是夫人,说是相府的少爷?”
“少爷?”林叶真是一头雾水。
管家也是一头雾水,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相爷就两个女儿,还死了一个,如今相府人丁凋零,除了林相在苦苦支撑外,已然显示滑坡之相了,这从哪里冒出来个少爷,难不成,这林相还有个儿子流落在外?
在大门口,一个身高目测一米七左右,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男子,正等在门口。
见林叶随管家一起出来,男子上前,作揖行礼,“见过长姐。”
林叶连忙抬手打断,“等等等等,别上来就叫姐,你谁啊?”
男子也不恼,微笑着拱手回答,“应该是表姐,我本是林家四房嫡次子,因为大伯膝下无子,上个月大伯写信到族中,想过继子嗣,于是我就被过继给了大伯,我叫林泽。”
林叶听的直皱眉头,过继儿子,呵,也对,林相这么大个家业不能一直没人继承,不管他还有没有动自己亲生一个儿子的念头,反正现在身边是没个可以帮衬他的,先过继一个在身边做帮手也不错。
既然人家表明身份了,林叶也懒得管相府的事情,随口问道,“你来干嘛?”
林泽指着身后的箱子,“父亲命我来给长姐送年礼。”
林叶听后冷笑一声,“开玩笑呢吧,哪里有父亲给女儿送礼的道理。”
“是以我的名义给长姐送礼,我刚到京城,理应来拜访长姐,父亲说了,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现在家中人丁单薄,也只有你一个姐姐,让我和长姐熟悉熟悉,以后多走动。”
林叶上下打量这个冒出来的“弟弟”,不知道林相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打发了好,“熟悉走动什么的就没有必要了,我这个人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际,相府的事情我不想管更加不想知道,你回去吧。”
林泽依旧面带微笑,“父亲挺了解长姐的,连长姐会说的话父亲都料到了,我不知道先前长姐与父亲的恩怨,但是我初来乍到,还是希望能和长姐亲近一下,这些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礼物,不贵重,都是些特产,留给长姐,瞧个新鲜吧。”说完,林泽也没给林叶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林叶无奈,“王叔,把这些箱子抬进去吧。”,吩咐完,林叶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王叔,直接抬到后花园空地上。”
林叶来到空地,两只雪狼看下人抬着好几个大箱子,正兴奋的围着箱子乱转,突然,老大和老二同时停在一个箱子前,嗅了嗅,往后退了两步。
林叶在一旁冷眼瞧着,“蓝绮,去拿几坛火油来,再点个火把,把这几个箱子给烧了。”
蓝绮对于林叶的命令,已经习惯性的执行,不再问为什么,转身就去了。
倒是云芝有些好奇,“王妃,这里面是什么?”
林叶摇头,云芝又问,“那为什么要烧了,万一里面装的是银子呢!”
“银子用火是烧不坏的,金银的熔点高,普通的火是烧不化的。”林叶随口解释。
云芝又说,“那万一是银票呢?”
林叶笑了,“你动动脑子,这么大一箱银票吗?把林相按斤卖都凑不出这么多银票吧。”
云芝自觉说了个傻话,也对,相爷连王妃的嫁妆都克扣,怎么会给王妃送银子呢。
蓝绮迅速的带着东西回来,将几大坛火油全部浇在箱子上,点了一根火把扔上去,顿时几个大箱子烧成了一团火球。
苏瑾从后边走来,到林叶身边,习惯性的揽过林叶的肩膀,“烧什么呢?”
“林相的儿子,送来的礼物。”苏瑾进门时已经听管家说了一路这件事了,不然也不可能一回府就直奔后花园,平日林叶很少到后花园来的。
“里面装的什么?”苏瑾问,这是送了什么来啊,气的林叶直接给烧了。
没成想,林叶摇了摇头,“不知道,没打开,就是觉得不对劲儿,管他是啥呢,烧了一了百了。”
“刚刚老大和老二,围着箱子转,突然后退,它们的嗅觉更加敏锐,能让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货后退,指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林叶接着又说了一句。
“能是什么呢?暗器?”苏瑾倒是好奇的很。
林叶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靠在苏瑾身上,“好奇害死猫,对于不该好奇的东西,不要有任何好奇之心,反正不管是什么,烧了就完了。对了,那个林泽,找人调查一下。”
苏瑾低头,将下巴放在林叶头顶,“怀疑他?”
“嗯,林相的老家在南方,听南宫说过,南方多雨,阴天时候居多,所以南方人普遍皮肤白皙,而且南方多群山峻岭,很少有胖子,这个林泽先不说身材,就说这肤色,他也太黑了,黑的不仔细瞧都看不清五官。”
这要不是古代,林叶都怀疑这个林泽是从赤道地区穿越来的,黑的脱了衣服就能在晚上隐身了。反正身上能不能隐身不清楚,这脸一定可以,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