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姐,”
尾崎红叶拎着一瓶酒站在门外,脸色微红,眼神迷离,似是醉得不轻了。
“来,继续喝酒。”
对方摇摇晃晃地把酒瓶塞到她身边,眯眼看着幸,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幸怕她摔倒,用手半扶着她的腰。
有点好笑问:“红叶姐还没喝够吗?”
“我们许久不见,自然是要喝个痛快的。”对方豪爽地说,推搡着幸的身子准备进屋,大有不醉无归的意思。
“等等,”
进了明亮的室内,尾崎红叶眯起眼睛盯着幸的脸,突然伸出手朝她红艳的嘴唇抹去,“你的嘴巴像是被人亲过了。”
幸心里“咯噔”一声,见红叶姐眼神迷离,表情看似清醒实则迷离,便知道这人八成醉得差不多了,才松了一口气,便若无其事地忽悠她,“哪有啊,是口红的颜色。”
“真好看。”
红叶放下手,醉醺醺地跟她说:“那你改天推荐给我。”
“可以哦。”
幸搀着她在软沙发上坐下,也取了酒杯来,陪她喝酒。
半瓶红酒下肚,尾崎红叶窝在沙发上,支着下颔看她,染红的眼尾半眯着,说不清的迷离之色。
“离开mafia的生活过得好吗?”
从含着酒精的嘴里吐出的这句话,有着醺醺然的醉意,未等她回答,又吃吃地笑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害怕的那种人。”
像是穿过春日枝头柔软的风,是澄澈无声的月光,等你回过神时,已经陷入了无声的温柔漩涡中,舒服到根本就不想从里面出来。
听到这里,幸向她投去了目光,尾崎红叶黄泉花一般浓艳的脸庞带上了柔软的笑意,“真开心啊,可以成为一起喝酒的朋友。”
“我才是啊。”幸脸上露出了笑容,留意到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十二,便挨过去,悄无声息地把红叶手上的红酒拿了下来,又听到对方嘟囔着:“今天那个白毛男人可真是太轻浮了。”
“哪有自称牛郎的啊,一看就是仗着脸……嗝……”
她打了个酒嗝,“好看,就胡作非为的男人。”
“这个嘛……”幸想,要是尾崎红叶知道她口中那个胡作非为的男人就躲在衣柜里的花,也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个子也太高了,要是能和中也中和一下就好了…”
喝酒了的人自顾自嘀咕着,一会儿又凑过来,揽着她的肩膀,沾着满身的酒气说,“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我可不想和醉鬼一起睡。”
躲在衣柜里的五条悟可不能不管啊,幸只好露出一副有些嫌弃的表情,拉着对方的手往门外走去,“我送你回去吧。”
把醉醺醺的人安置好之后,已经过了大半小时,幸从尾崎红叶处回了自己的房间,没第一时间看到他高大的身影,是回去了?还是……
打开衣柜的时候,看到五条悟抱着膝盖,头靠在柜边,橘黄色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蹲下时耳畔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看起来竟然已经睡着了。
细长的睫毛柔软地垂下,嘴微张呼出浅浅的气息,像只熟睡的猫。
有这么累吗?
幸想着,轻拍了他的肩膀,总不能一直在衣柜里睡吧,“悟君。”
手在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他的眉头皱起来,似乎是讨厌有人打扰他睡觉。
“该出来了,这里可是衣柜哦。”
不但没睁开眼,还皱着眉,换了个角度接着睡,嘴里嘟囔着“别吵”。
“既然如此,那悟君你就在这里继续睡吧。”
她做势要关上衣柜的门。
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动作,五条抬起睡眼惺忪的眸,“我好困啊,幸,”他从狭隘的衣柜里跨出来,身体好似呲溜一下被放大了,幸还在思考,他这么大个人,缩在衣柜里睡真的不会觉得委屈吗?
肩上一重,拱来了一个带着热气的脑袋,男人柔软的头发拂到她脸边,好似一只黏黏糊糊的长毛猫咪在耳边撒娇,“我们去睡觉吧。”
……??
虽然大概明白五条悟此刻的心情,可是对着还没正式确立关系的女性说出这种话,真的没有关系吗?
这个人,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别想这么多啦。”
对方忽然拦腰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眼睛因为困意只微微眯着一条缝,好似房间的主人一般,懒懒散散地抱着人往床的方向走去,“我只是困了啊。”
“……”幸无奈地张了张嘴,虽然很想问问五条先生,你困了?却要抱着我,睡着我的床是什么逻辑?
之所以什么都没说,是因为她早就明白,某人的肆无忌惮都是自己纵容的后果。
“你不困吗?”
直到最后,五条悟把人塞进被子里,自己也十分自然地钻了进去之后,还要把人当抱枕一样抱着,看着幸问。
被五条悟气息包裹着的幸,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动,抬眸仔细看他时,注意到了他眼底的青黑,便只问了一句:“你下午说的伤,好了吗?”
过了几秒,对方忽然从嘴里发出一声低笑声,“这下真要让你治的话,今晚我们都别想睡了。”
“……”
幸干脆闭上了眼睛,已经被五条悟的话搞到没脾气了,“晚安。”
“晚安。”对方又十分自然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和眼睛。
第二天,天只是微微亮,幸在迷迷糊糊中,是最先醒过来的那个,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首先就感受某人压在自己胸前的手,破案了,难怪一晚上都睡不稳。
幸轻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某人横在自己胸前的右手挪走,侧头就对上了那人在沉睡中显得有些天真而毫无防备的脸,银色头发睡得乱蓬蓬的,额前的刘海也不安分地支棱了起来,嘴巴微张时呼出浅浅的气息。
看来睡眠质量是相当好啊。
幸伸手把对方睡得支棱起来的刘海轻轻压了压,但又怕吵醒他,所以动作轻轻的,最后也没把那两簇嚣张的刘海压下去,也就只好遗憾放弃了。
她倒是想起床,但对方的另一手还环着她的腰,为了不吵醒对方,她又再次眯起了眼睛,想着再多睡一会儿也好。
他昨晚的样子,好似是许久没休息过了。
咒术师的工作很繁忙吗?
她想着想着,竟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阳光从窗缝中透进来,纱帘被吹得一起一伏的,一屋子的明亮。
她的目光从透着光中的窗户收回来的时候,对上了一双湛蓝湛蓝的好似天空澄澈之境的蓝色眼睛,“醒了啊。”
她柔软的笑容,连同清晨的第一缕眼光,一同到达了他眼中,那一瞬间,五条的腹腔好似被什么填得满满的。
他毛茸茸的头凑上去,翘起了唇角,“有早安吻吗?”眼里都是期待的光。
“没有哦。”
不但没有早安吻,还有赶他走。
“悟君,你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吧。”
她从被窝中起来,柔软的黑色长卷发随意地披在脑后,衬得肌肤白如雪,微侧身的时候能看到精致的锁骨,可身材却很好,细腰长腿。
五条悟舔了舔后槽牙,觉得昨晚的自己简直是个圣人。
他下了床,巴巴地跟到了幸的身后,“幸,你昨天还跟我说,要给我做草莓大福呢。”
幸走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挡住了某人如影随形的视线,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份了哦。”
“为什么?!”不可以说话不算数的!
“因为我给悟君的已经够多了。”
浴室内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五条悟在外面蹲着,难免有些心神荡漾。
过了几秒,又听到对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对了,离开的时候请小心一点哦,正门有安保把守呢。”
“……”逐客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
“好吧,那一会儿再见。”
今天确实是约了mafia的首领见面。
正门有守卫的话,干脆从阳台离开好了,五条悟打定主意,戴上他标配的眼罩,躲开监控,挑了个死角,从不高不矮的阳台跳了下去。
哎呀呀,怎么有种偷情的感觉呢?
成功着陆之后,五条悟有些随意地想着,刚想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
“变——态——”
“嘿,小矮子。”
五条悟毫无被骂的自觉,心情颇好地朝中原中也打了声招呼,脸上挂着令人欠揍的笑容。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刚才中原中也可是亲眼看到这个变态眼罩男从阳台跳下来的,那间房没记错的话,是幸住的屋子!
“自然是港口mafia首领的邀请前来的。”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从上面跳下来!”中原中也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
五条悟用指腹按了按嘴唇,脸上露出了引人遐思的表情,笑得甜甜腻腻,“中原君,这种事情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大家都是男人,怎么可能不懂嘛~”
语气居然还该死的荡漾了。
不爽!想揍人!
这人简直和混蛋青花鱼一样讨厌!
中原中也努力抑制住想要跳起来打死他的冲动,用言语反激:
“那还需要偷偷摸摸地从阳台离开?”
“你这家伙更像是变态的偷窥男!”
“嘛,中原君,称号不重要啦,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中原中也忍不住了!绝对要揍他!
“别这么暴躁嘛,大早上的要不要一起吃早餐,我可以请你喝牛奶啊!”
对方突然走过来,与中原中也勾肩搭背,一副好哥俩的模样。
中原中也暴怒:我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