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连下了几天,终于停了下来。
他想象中的井下发生积水,透水这些事故,根本没有出现。
魏光明跟工人们说,你们看,他张国全就是魔怔了,见不得矿上好,只要大家好好完成产量,矿上一定不会亏待大家。
为了防止因为张国全的离开,这些村民再有什么异心,魏光明专门为此,开了一场誓师大会。
在大会上,魏光明表示,据最新勘测,杨家庄下面的煤储量,丰富的很,别说十年八年挖完了,恐怕两代人都挖不完,因为在杨家庄周围,向外延伸几十公里的村子,同样遍布了很多煤层。
其余村子下的煤层,有得深,有得浅,但不可否认的是,只有杨家庄的煤才是储量最大,煤质最好,大家只要好好在矿上干,这一辈子都不用为生活发愁。
为了拉拢人心,彻底的把工人留在矿上,魏光明给工人每个月涨了十块钱的工钱。
杨家庄有多少煤,他们不关心,周围村子有没有煤,他们也不关心,只有工钱,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魏光明涨了工钱,才是关乎到他们的最根本利益。
张国全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地里的活,几场雨下来,地里的玉米已经出了苗,入了夏以来,今年的雨水还是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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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庄稼地上,给玉米地锄草,踢苗,这都是要去做的事。
小昭阳在地头玩,不用人专门看着,自己就在地头扒着泥巴玩了。
抬头看了一眼玩耍的小昭阳,微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干活,剩下没多少了,把眼下的杂草拔掉之后,他准备带小昭阳下河洗澡。
等杂草拔完,他又把杂草拢成一堆,抱到地头上,留着喂羊。
怀里抱着杂草,抬头看了一眼天上,今天闷热的不行,估摸着还得下雨。
他心里嘀咕,可不能再下了,雨水已经够多了。
雨水少了不好,多了也不好,容易发生内涝,可是老天爷怎么会听话,阴晴不定的。
到了地头,四下里望了望,心里面突然咯噔了一下。
“昭阳,昭阳……”
小昭阳不见了,张国全吓坏了,扔下怀里的杂草,赶忙就向河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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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地离小河近,小昭阳要是跑到河沟边,可太危险了,近期没少下雨,河水涨的很高。
几乎是飞奔着跑到河沟,除了半腿高的野草散布在河沟两侧,根本没有发现小昭阳的身影。
“昭阳,你跑哪去了,快出来,要不,我打断你的腿。”
张国全吓得声音都跟着发颤,顺着河沟往下游跑,一边跑,一边呼喊小昭阳的名字。
小昭阳平时调皮是真的,胆大也是真的,可是要说到河沟玩,这是王婶绝对不允许的,要是到河边,都是张国全带着来才可以。
都怪他,不该带着小昭阳来地头干活的,光顾着干活了,都不知道小昭阳什么时候跑丢的。
“昭阳,你在哪,快出来。”张国全急得心里砰砰乱跳。
这要是出点什么事……他忽然停了下来,在苹果林子里,他看到了小昭阳,正伸着手摘上面的小苹果呢。
那么小的一个小孩,怎么可能摘到高高的苹果,是有人抱着小昭阳。
“杨大福。”
张国全看清了那抱着小昭阳的人,小昭阳没有丢,他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把心提了上去。
“杨大福,把孩子放下来。”
“国全。”
“马上。”张国全大吼了一声。
杨大福乖乖的把孩子放下来,张国全一把抱到怀里。
“大爸,阳阳要吃苹果。”小昭阳奶声奶气的一边说,一边指着树上的苹果。
张国全哪里有心思摘什么苹果,声色俱厉的看着杨大福说:“咱俩以前有什么恩怨,你尽可以来找我,没必要把孩子牵扯进来。”
突然出现的杨大福,把张国全给惊着了,两人以前的恩怨,如看得露天电影一样,一幕幕回放在脑海里。
可以说,杨大福坐牢,包括后来进去的赵春牛,这背后离不开张国全的“功劳”。
那杨大福突然出现在东地的地头上,还把小昭阳给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张国全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杨大福来报复他了。
好在,小昭阳没有出事。
“国全,你看你,紧张个啥,我就是带小家伙摘苹果吃呢,你这整的哪一出。”杨大福摊开双手,很是无奈。
坐过牢的人,那谁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声就臭了,村子里也看不起这个人,通常对坐过牢的人,都是敬而远之。
他们更担心,这个人的本性难移,生怕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以后,你离我家小孩远点,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张国全没好气的说道。
弄得杨大福直挠脑袋,杨大福开口说:“你还是记恨以前的事呐,我也坐了这么久的牢,受到了惩罚,早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杨大福说得很坦诚,也很真诚,可张国全心里始终有芥蒂。
人家确实受到了惩罚,按理说,他不该再带着不好的想法,去看一个人。
他主要是为刚才的事生气,从地头一直喊到现在,要说杨大福没听见,准是瞎话。
听见了,也不答应一声,张国全很难不认为,杨大福是心怀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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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就好好做人。”张国全只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国全,你等等。”
张国全抱着小昭阳,回过身:“还有什么事?”
杨大福上前几步:“专门来找你,肯定是有事的。”
“关于我牛哥的事。”
“赵春牛?”张国全疑惑的问了句:“他不是还在牢里蹲着,出来了?”
“快了,前几天,我去看了牛哥,要不多久,就该出来了,我牛哥说了,出来之后,立马干一番大事业。”
张国全吸了一口气吐出:“只要不是违法的事就行。”
“瞧你说的,这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其中滋味可不好受,谁也不会再蹲大牢去。”
“有这种心就好,你老娘年纪也大了,没事多帮着家里忙活忙活,学学你弟弟大庆,别老想着天天做发财的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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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全,你这两年是混得不错啊,听说开了小卖部,还有班车,确实不错,怎么样?有没有想过往前再迈一迈,跟着牛哥一起,挣大钱。”
张国全皱起眉头:“杨大福,合着我刚才的话白说了,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不是,国全,我和牛哥说了你的事,牛哥说你现在有钱了,正好让你投钱,我和牛哥出力,俺俩跟着你干……”
“别说了,这不可能,我没想着要去投什么大事业,再说,我也没你说的那么有钱,你也别做什么发财的白日梦。”张国全觉着出来的杨大福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脚踏实地。
“你先别急着下结论,听听我和牛哥规划的这件事,保证你一准同意。”
“不想听,我还等着喂羊呢。”张国全抱着小昭阳,来到地头上,弯腰把一捆杂草掂在手里。
“诶,国全,你别走啊,真是一个发财的机会。”杨大福不甘心的喊了几声,看着张国全越走越远,气愤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装啥大尾巴狼,等我牛哥出来,让牛哥和你好好讲讲。”
回去的张国全并没有把杨大福的到来,当成一回事,将小昭阳放在地上,故作生气的说:“那被生人抱走了,都不知道喊大爸,哪天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小昭阳不生气,抓起几根杂草,就往羊圈里扔。
“国全,谁把小昭阳抱走了。”白鸽担心的问了句。
“是杨大福,吓我一跳,没事了,被我说了一顿。”
“嗯,以后多注意,你把绳上的衣服先收了,闹不好明天还要下雨。”
张国全去收衣服,摸在手里潮乎乎的,天天下,天天下,今年的玉米是没有好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