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像是想到了极为可笑的事,问后面的张国全:“你觉得芝芝长的怎么样?”
“嗯?低着头,还是能吃下饭的。”
大金牙笑的更欢了,摩托车都跟着左右摇晃。
“连老弟都开始以貌取人了,你可不能埋怨哥哥了吧,男人都这德性。”
“少废话,我就是开个玩笑。”
“行行行,这样跟你说吧,人家那女儿比芝芝长的还丑,这还不是重点,关键啊,听芝芝说,人家那女儿的身材,比我都要胖上一圈,你说……这不是水缸嘛,谁会要。”
原来是因为长相不好的原因,才嫁给了侯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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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是这样,人家毕竟是有钱有势的,多少人想攀那层关系呢,大不了晚嫁两年,也根本轮不到侯行长吧。”
“诶,老弟,你还真问到点子上了。”大金牙把摩托车停在路边上,一脸郑重的说:“有人给他俩撮媒,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谁?”
“黄永康。”
“黄永康?这不可能吧,李桂芝说的?她认识黄永康?”
“她当然不认识黄永康,可是我听了她的描述,猜测是黄永康。”大金牙重新启动摩托车,一边走,一边说:“刚开始,她描述的时候,我也没往黄永康身上猜,直到她描述另一个人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人就是黄永康。”
“哦?另一个人?”
“对,另一个太好辨认了,是马刀。”
张国全沉默下来,马刀几乎时时刻刻的跟着黄永康,如果李桂芝的描述是马刀的话,那另一个人自然就是黄永康了。
事情一下子陷入谜团,越发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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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了解更多,关于黄永康为什么会掺和到侯行长的婚姻上来?黄永康又和侯行长什么关系?黄永康要做什么?
大金牙没办法回答他这些问题,因为李桂芝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包括这些也都是她听到的小道消息。
至于说准不准?大金牙觉得,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议论,那说明一定是存在的。
更何况李桂芝没必要对他撒谎,现在的李桂芝可以说是,恨不得把心肝掏出来。
一路沉默,张国全没有再去想侯行长,他的脑子里全都是对黄永康的疑问。
到了杨家庄,大金牙让张国全下来,他得骑摩托车回矿场,这摩托车就算被他赖下了。
“老弟,这事没那么简单,眼下,咱想不调查都不行了,必须得调查,我总觉得,姓黄的没安好心。”
“他是在布局。”
张国全想了一路子,唯一想通的只有这一点。
大金牙皱起眉,一时没理解张国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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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路子,如果李桂芝的话属实,那侯行长的位子,可以说是黄永康一手促成的,出于感激,自然资金也就落到了黄永康手里。”
大金牙有点明白了,内心还是有疑问:“既然是这样,他根本没必要答应苏锦城什么,完全可以直接拒绝嘛。”
张国全摇头:“只能说侯行长很聪明,换种说法说,他就是个墙头草,知道两边都不好得罪,才把责任都推到黄永康身上。”
“一边帮了黄永康,一边还不得罪苏锦城,确实聪明啊,不过,落在胖爷手里,再聪明的人,也得被我抓住把柄。”
见大金牙一副自信的样子,张国全问:“你有什么计划?”
大金牙卖起了关子:“双管齐下。”
哪双管?大金牙没有说,摩托车油门轰到最大,“噌”的一下窜出去老远,消失在黑夜中。
“吱扭”一声,白鸽给留了门,侧身进去,顺便插好门栓,小锁随便往上一搭。
昭阳玩了一天应该睡下了,屋子里有微弱的光。
白鸽没有开灯,点了一盏煤油灯,生怕灯泡的光,影响到了睡觉的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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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床头跟前,睡意昏沉,手里握着针线,线的另一端,是鞋底。
鞋底很大,一看就是张国全的。
白鸽总说,国全费鞋,要多纳几双。
昭阳更费鞋,旁边还放着已经纳好的几双小鞋底。
平时都是王婶给他爷俩纳鞋底,这几天感染了风寒,身子骨虚弱的不行,白鸽就没让她做。
张国全走到床跟前,把纳了一半的鞋底从白鸽手里抽出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你回来了?”白鸽醒了。
“啊,这么晚了赶紧睡,白天在弄。”
白鸽扬起唇角:“白天阳阳太闹腾了,还要守着小卖部,趁晚上他睡着了,才纳了一会。”
“赶紧睡吧,我去洗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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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响起声音,掀水缸,往压井里倒引水,水流下,落进盆里,接着应该是国全把脚伸了进去。
白鸽侧躺着,微闭眼睛,轻轻拍打着已经熟睡的昭阳。
过了一会,堂屋门关上,煤油灯灭了,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
张国全掀开薄被子,钻了进去,一只手顺势伸到白鸽清凉的衣衫内。
白鸽的皮肤细腻紧实,微微带着凉意,在燥热的夏夜,如温玉一样清凉滑嫩。
尤其是发丝淡淡的清香,让张国全总也闻不够,陶醉中,他感到一阵躁动。
再往上伸,是一抹更细腻的柔软。
白鸽嘴巴微张,轻轻的声音,伴随着外面菜地里夏虫的鸣叫。
……
第二天,大金牙在院子外面按起了喇叭,一大清早的,聒噪的烦人。
塔读@ 最先醒来的是昭阳,张国全迷糊的说:“昭阳,让你胖大爷别按了,吵死人了。”
昭阳小小的身子,动作利索的跳下床,趿拉着布鞋,跑出院子。
外面的喇叭声戛然而止,大金牙走了进来。
“起床了,咱得早点出发。”
昨晚儿折腾的时间长,张国全没睡好觉,不情愿的起了床。
一边打水洗脸,一边问:“去哪儿?”
大金牙刚想回答,他看到白鸽自己转着轮椅也从堂屋出来了。
喜欢开玩笑的老毛病又犯了。
“呦,白鸽妹子,今天明显的不一样嘞,瞧这脸色……”
白鸽的脸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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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全把半盆洗脸水泼到大金牙脚下,把大金牙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赶紧说。”
“啊?是是,咱得早点儿出发,去找一下侯行长的前妻。”
张国全掂着洗脸盆:“找他前妻做什么?”
“枕边人才是最了解对方的。”
张国全懂了,大金牙没有放弃,还是想从侯行长最近的人跟前打听一下。
“你昨晚儿不是说双管齐下?那一管呢?”
大金牙为报刚才张国全泼他洗脸水的仇,故意调侃起来:“那一管,昨晚儿,老弟不是下过了嘛。”
张国全把脸盆重重的扔在地上,大金牙赶忙求饶的后退:“开玩笑开玩笑,老弟你看你,性子就是急。”
“再放屁把你嘴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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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牙立马捂住嘴,支支吾吾的说:“我让素娟妹子去接近侯行长。”
这就是大金牙说的双管齐下,他不说还好,张国全对他的这种馊主意是彻底无语了。
“咋了老弟,你不看好哥哥的计划。”
“就这馊主意,也就你能想的出来。”
“这话哥哥可不爱听了,哪能叫馊主意,哥哥这不都是为了你,你说哥哥昨天牺牲了多少,靠着哥哥这张英俊的脸,硬是豁出去出卖了色相。”
张国全无奈的摇头:“我看你俩聊的挺投机。”
“还有,素娟姐,就那样答应你了?”
“那倒没有答应。”
“我就说嘛,谁会跟着你去办那种出卖色相的事。”
“不过,后来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我说是张国全让去的,她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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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胖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去找素娟姐。”
大金牙拦了一下:“晚了,一大早儿,她就坐你姐夫永贵开的班车,去往了县城。”
大金牙应该是没说谎,夏竹都被带来了,正跟昭阳在不远处玩耍呢。
“老弟,你别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样,咱现在啊,必须把所有能用上的力量,能利用的一切优势,都给用上去,你可别忘了,后面是黄永康。”
大金牙说的不无道理,就算把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全都用上,也不一定,能拧过人家一条大腿。
但把一个女人推到前面,张国全心里很不舒服。
“老弟,你放心好了,素娟妹子多聪明的一个人,就侯行长那样的,别说一个了,就是十个也别想占到素娟妹子的一丁点便宜。
我嘱咐素娟妹子了,就是吃吃饭,聊聊天,她会把握好的。”
大金牙还在劝慰着:“咱们呐,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把侯行长拿下,这一关,苏锦城过不去。”
帮了苏锦城,就是在帮张国全,大金牙决定使出一切办法,哪怕是损招,他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