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晄来说,金乌的身份是他的荣耀,太阳宫是他的根,那么人族就是他漂泊久居的驿站,驿站虽不如根,但就算是驿站,久居了,也会有另一种熟悉复杂的感情,也不会看着驿站被他人拆掉从而倒塌毁灭了,如今对于人族,晄也就是这种心情。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看着人族的悲惨遭遇,他于心不忍,但又不知或者说不敢如何去做,这种矛盾让晄心里纠结万分,这才来寻晔。
却没想到遇到了前来寻药草的神农,看到神农,晄就想到了姜水部落,想到了那里的人,那里的生活,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就问道:“神农,部落里可还好?”
其实,不用问,晄也知道姜水部落肯定好不了,因为来不周山的一路上,他已经看到了如今人族的现况了,一个个部落都在被毁灭中,哀嚎痛哭,仿佛人间炼狱,那种种惨景让晄不敢多看,不敢多想。
既然别的部落都是如此,而姜水部落即使有广成子在,但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他们面对的是魔族,面对的是曾经称霸洪荒的他的父皇和叔父。
果然,听他询问,神农就紧皱了眉头,刚刚故人重逢的喜色立刻就退却了,脸上爬上了忧色,他道:“晄,部落里情况很不好!人都死了一大半,要不是有广成子师尊,恐怕我们的部落就要在洪荒消失了,我也没有见到你的今天了。”
“哦,是吗?”
晄很平静,这是他早已料到的结果,但听了心里还是不是很好受,而且刚刚神农说的是我们的部落啊,这是从来没有把晄当作过部落的外人,神农对晄是真的那么真诚,接受他,没有一点虚伪掺假。
可是正是这样的真诚,让晄再次感到心里针扎了一般的难受,他在想,要是姜水部落这片人间乐土在洪荒消失了,他在人族又有什么值得缅怀的呢?
“嗯,是啊,大牛死了,二牛也死了,兰死了,芳也死了……”
神农絮絮叨叨的和晄说着部落里死去的故人,随着他叫出一个个的名字,晄就能在脑海里找到这个名字对应的人,对应的音容笑貌,还有他与他们的交集。
大牛二牛放牛马时,见到他走过,总是挠了挠后脑勺,然后露出憨厚的笑容,道:“晄,又去山里采药草啊?”
兰和芳当年还是十几岁的姑娘,她们看到了晄,羞涩的到处躲藏,又总是偷偷的瞄几眼,晄还记得他当时还真的红了脸皮,即使兰和芳不是绝代佳人,只是最为普通的人族姑娘。
可是如今呢,如今他成了真正的金乌,他再也没见过大牛二牛那样憨厚单纯又傻气的笑容,他人和他打招呼都透露着一股谄媚讨好,只因为他是金乌,他大哥是天帝!
如今,就算见到了天庭美丽绝伦的仙娥,他也只觉得平常,没有当初的脸红心动了,甚至面对嫦娥这种人族的第一美女,他也是说扇耳光就扇耳光,再没有什么美啊丑啊的了。
想起了当初,又与当下对比,晄觉得他自己的觉醒收获了很多,比如家人,兄弟情义,但他或许也失去了许多,比如做为人族的单纯快乐。
晄在失神中想起了很多,但良久他终是一叹,抬手打断了神农的叙述,又瞥了一眼旁边警惕的广成子,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不周山啊?”
“哦!对了!”神农好似刚刚想起自己来不周山的目的一般,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颠了颠后背的药篓子,对晄道:“人族里出现了种病疾,我是来这儿采药的,回去配药治好族人的。”
闻言,晄有些诧异,他自然知道人族中了魔毒了,但是魔毒能够被清除救治吗?
神农看出了晄的诧异,他笑道:“这救治之法自然我没有那种本事,但广成子师尊去了昆仑山一趟,从那儿求来了法子,只是所需药草有九百九十九种药草,而且每种药草都很是稀有,也不怕你笑话,其中大多数我竟然都没有见过,广成子师尊也有部分没有见过,所以我们到处寻找药草,又去向其他道友打听,这才采到了九百九十六种了,来这里是为了这第九百九十七种名叫荒的药草,却是不知在这里遇上你了,咦,那你又如何在这里?”
听了神农的解释,晄这才明白神农来此的目的,但又听神农问起他怎么在这儿的话,晄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要如何说才好。
难道他要告诉神农他前生不是人族,而是金乌,觉醒后就离开了吗?
难道要他告诉神农,他来此也是因为人族之事而烦恼,不知该如何做吗?
不!晄不自觉的就不愿回答神农这个问题,他摇头苦笑道:“一言难尽啊!”
见晄一脸难色,不愿作答,神农也不曾追问,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笑道:“没事,没事的,不管是什么难事,只要你自己无愧于心就好,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就尽管知会我一声,我一定会帮你的。”八壹中文網
说完,他就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本药经,翻到一页,然后凑到晄面前问道:“你先来这里的,可有见过这种荒的药草?”
晄仔细看了看,这种荒的药草也真是奇特,只见它草身枯黄,犹如秋叶,但它又时刻展现着勃勃生机,不像枯死之物,好像是一种非生非死,在生死之间的药草,这种东西晄还真的是从没见过,所以晄摇了摇头。
“真的没见过?”神农急切的追问道。
“真的没见过。”晄道。
而一边时刻极为警惕的广成子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走上前来,对着晄施了一礼,道:“三太子,要是见过这种药草,还请三太子告知,这可是事关无数人族的性命之事,三太子虽是金乌,但也在人族待过一阵子,望三太子看在以前的微薄情谊上,能够告知我等荒这种药草在哪里可寻。”
闻言,一边的神农只觉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看看施礼的广成子,又看看晄,心里也在猜测着什么。
而晄却是皱起了眉头,不快道:“你这是何意,广成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