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迅其实并没有想过那么快要解决他亲哥韩蓄。
不过这个是忽然来的事情,他亲哥既然自己撞上了,也就一并解决了吧。三两下解决了以后,他好安安心心坐皇帝。
韩迅就是那么想的,他带着二十万人马,在梁国地盘上,在他曾经以临安王的身份驰骋的土地上,向陈昭君和韩蓄进攻而。
韩迅不怕面前的陈昭君和长安王,他们带的人是雍国军队,雍国军队的战斗力,弱鸡似的不堪一击,韩迅早在一年前就见识过的。
可是当他真正和这八万人马对阵的时候才发现,这八万人马并不是当年云经熙带领的那一帮弱鸡,这八万人马而是铁血战士,铁骑部队。
他们中有先进的大炮,有强悍的兵马,有精良的装备。
韩迅二十万人马中派了五万先遣部队去试了一个水准,没想到五万人马四散逃窜。这让韩迅大吃一惊。
让韩迅大吃一惊的事情,其实不只是这点。
远在泰安城,马铁霸和陈道渊早已攻破城池,他们并没有沉浸在什么屠城啊抢夺民间财物这种事情上,马铁霸和陈道渊整顿军队纪律,不做那些掳掠霸道的事,直接长驱直入,两天就打到东济城了。
到了东济城,陈道渊马铁霸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皇城那点守兵给破了,然后攻进了皇城,攻进了牢狱。
陈道渊以前并未见过梁国正王爷,但是他竟也是准确地找到了关在监狱里的正王爷。
他们将梁国正王爷给救出来,甚至是请出了退避在太极宫的太上皇,梁武帝韩武。
陈道渊在韩武面前也是三叩九拜,行了外臣的大礼。
陈道渊带来了雍国皇帝的口谕:“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外臣陈道渊,奉我雍国皇帝陛下之命前来,助太上皇矫枉错乱。正王爷蒙冤入狱,无辜受罪,如今已经送回林华府,太医正在为正王爷调制身体。恳请太上皇回御书房,进金銮殿,重新主持大局。”
陈道渊多么的知进退,知取舍,他打了胜仗,只是来帮着梁国太上皇重新做回皇帝的位子,让太上皇重新掌权。
韩武这时候已经是太上皇了,老则老矣,那一双眼睛冒着金光,哪里是老弱不堪?
根本不是老弱不堪!
韩武问陈道渊:“陈大学士远道而来,雍国军队劳师动众,想来也不全是助人为乐。陈大学士说吧,爽快一点,朕如今已经老了,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趁朕现在眼睛没有花,耳朵没有聋,告诉朕。”
陈大学士又再次向梁国太上皇恭敬地跪下,陈大学士说:“恳请太上皇遣长安王回雍国,将长安王还给雍国。待陛下百年之后,长安王归雍国皇室,入云家族谱。”
那时候,韩武觉得自己几乎站不住脚,他想蒙住天下人的这个秘密,竟然被揭开。
他想蒙住有关长安王韩蓄这个身世,这个秘密他想蒙着他一辈子,他甚至都已经退让了!退让了!让韩蓄在梁国作长安王,他退让了!可是,这个秘密为什么还是被揭开了呢?
雍国内皇帝,那个叫云成熙的,他竟然要将长安王给接回雍国去,还要让他入雍国的族谱,这个意思是说,云彰那个老东西,他一直就知道,韩蓄是他的儿子吗,他给韩蓄留了退路,天哪。
韩武强撑着打起了精神。
他不能妥协,他不能晕倒,他不能脑溢血心口堵塞倒下去,他不能。
他那个逆子,韩迅已经疯了,做了皇帝也做不好,此刻去跟陈昭君和韩蓄打仗去了。他这个太上皇,老皇帝,韩武得回到朝堂上主持大事,他得主持大事啊!
得!雍国人要将长安王接回去,接吧!
他同意了。
梁国,梁国朝堂不应该是现在这一番局面。雍国云成熙虽然年轻,虽然身体弱,但是雍国在他治理之下早已经翻天覆地,早已已经清气满堂。
他韩武已经明白了!
那个局势就是那么瞬息之间,明明刚才垂垂老矣,走路都成问题的太上皇韩武,忽然之间来了精神,他重新回到了御书房,穿上了龙袍,又在太监的主持下开启了朝堂,议论政事。
那翻议论之间,韩武决定罢黜韩迅的皇位,贬韩迅为庶人,收回韩迅的兵权。
迅雷不及掩耳啊。
那韩迅,本以为自己是皇帝,正在前头打仗了,跟陈昭君和韩蓄打得如火如荼了,结果忽然之间远在东济城,太上皇忽然又坐到了皇帝宝座上,给他发出了好几道圣旨:说他韩迅不是皇帝了,连太子爷都不是了,连临安王也不是,只能成个庶人,他的兵权没有了,什么都没有。
韩迅那一瞬间简直是受不了,这究竟是他马的一个什么情况?
这老天爷玩命吗?
太上皇不是老得受不了吗?不是老的要嗝屁了吗?怎么这他才前脚出门打仗,这太上皇后脚就雄赳赳气昂昂的,甚至都能召集朝臣议事了呢?
而之前那些支持韩迅的那些朝臣们,一个个纷纷的改头换面,换了阵脚。
韩迅那时候才知道他自己被他爹太上皇给耍了,韩迅气愤异常。
气愤,气愤的不得了。
气愤的结局是,韩迅再一次在陈昭君和韩蓄面前打了败仗,又被老皇帝收了兵权,贬为庶人,他最后就像西楚霸王一样挥刀自刎了。
韩迅自刎的消息,传到梁国。
东济城里,太上皇,如今的皇帝脸还是那张脸,头发还是花白,但是他的眼神却有些复杂。
韩武的眼睛里,又有痛苦,又有不舍,但是更多的是冷漠。
儿子啊,他韩武养的好儿子!
那时候,梁皇将陈昭君和韩蓄召回东济城。
梁皇再次见到了韩大郡主,看到了长安王府的世子。
两个孩子都长的挺好的,并没有路途颠簸,或是受战事影响,两个孩子都是肉嘟嘟的,圆啾啾的眼睛,水灵灵的。
梁皇单独跟韩蓄谈了一番话。
那场谈话,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