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成?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本宫养他千日,用他一时,千金贵器地养着他们,这一遭用时,以为是宝剑出鞘,结果是他马一堆废铁?”
未央宫,吴贵妃一张脸已经气得变形了!
大吴贵妃已经是第二次接到消息,派去刺杀长安君韩蓄的刺客们,再次失手,无一生还。
大吴贵妃略带痛苦地撑着额头,一脸狰狞,吼道:“去!再去!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娶韩蓄的狗命!娶韩蓄的狗命——给我听着,决不能让韩蓄活着见到吴茜莲那个贱人!决不能让吴茜莲见到她的儿子!去!”
大吴贵妃发了狂。
留王云经熙也吓得不敢言语。能让他母亲这个雍容华贵一辈子的女人发这么大火的,也就只有两个小吴贵妃那个贱人!他母亲微微发点脾气,他作为儿子,也是很能理解的!毕竟,当今陛下心里,还是时常挂念着梁国小吴贵妃的!
不然,不可能梁国小吴贵妃的亲笔书信一来,这长安君韩蓄本来在雍城林府尹那坚韧万壁的天牢里死死押着,怎么那么容易就放出去了,还准许他携妻回国探母?
这件事,当然可气了!
那长安君韩蓄,是梁皇韩武的儿子!陛下也是老昏了头,说是准他回国探母,然后明年还乖乖回来做质子,成吗?
当梁国上下都是疯癫的癫子?
陛下已经老了,昏聩了,没有以前那股明智的劲儿了。
云经熙跪在大吴贵妃的裙摆边,牵着大吴贵妃的裙角,说:“母妃,您消消气!是儿子无能!是儿子大意了!没想到那段一宁是个人才,随时随地他都防范得紧。还有……母亲,儿子也是一时仁慈,那个……公主她……毕竟还是父皇的骨肉!儿臣也怕伤了她,父皇伤心!都怪儿臣妇人之仁,母妃尽管责怪!”
大吴贵妃正气得发疯,这儿子给他的说法就是大意了,再加上舍不得杀云飞燕!
大吴贵妃气得,一把抓散了自己的头发,钗环摔了一地。
“你父皇伤心!哼!儿啊,本宫告诉你,你就算是伤了长安君一根头发,你父皇也会难过的!”大吴贵妃气急的脸,讽刺的笑。
云经熙被亲娘这个忽然面带致幻的笑给整蒙圈了。
“儿!记住,成大事者,不要犹豫不决!做大事,就要杀伐决断,必要时赶尽杀绝。长安君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当时投鼠忌器,没把他杀死在雍城,他这次还能回去了!儿啊,你跟本宫说实话,长安君是不是还会功夫,并且不错!”大吴贵妃盯着云经熙的脸。
云经熙被亲娘那个恐怖的造型给吓傻了,他抖抖两片嘴唇,说:“母妃,咱们派出的刺客无人生还,自然没有人能说出长安君那厮究竟如何身手!镇安城里,于金水也和他们过了招,长安君是个花心的萝卜,跟其他男人没两样!镇安城全是云飞燕这丫头搅和了!但……咱们安插在和亲队伍里的眼线说,长安君会些功夫,总不过和陈昭君云飞燕一样的,会些拳脚上的东西!母妃,那和亲队伍里头,真正可怕的,是段一宁,是马铁霸,还有陈昭君身边那个叫松林的……咱们几十个人围着打他们一个,也是拳头打在钢筋上……”
云经熙还要说下去,大吴贵妃已经瞪了眼睛。
云经熙闭了嘴。
大吴贵妃开口道:“哼!眼线,是了!皇后人老心不老,儿子被废了,仍然劲头大,她也一路安排了眼线。儿啊,你猜她的人怎么说?”
云经熙好奇地看着他的老母亲,很配合地满脸崇拜期待。
大吴贵妃在儿子脸上得到一丝虚荣的满足,他把儿子拉起来,顺了顺心里的气,她和蔼地看着云经熙这张二十好几岁的脸,出自她的遗传慢慢教导,说:“经儿,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的儿子,不比皇后的儿子差!当然,也不能比吴茜莲那个贱女人的儿子差!太子已经被废了,儿啊,你要争气!连云飞燕这样的贱种也知道要上山剿匪,哄你父皇开心!儿,这种关键时候,你不要老在女人身上耗精神,把正事做起来!”
云经熙被他亲娘给训得,搞不着名堂,他娘不是要告诉他皇后娘娘的眼线怎么说吗?
说他不要在女人身上耗精神!
他是王爷,天下的女人都上赶着巴结他,他不好意思拒绝也是有的!不过,跟眼下他们讨论的事,他觉得没什么关系。
“母妃,您教训得是!儿子这就回府,把那些妖精都遣散了。儿子日日勤奋,早起练功!儿子这就回去向父皇写奏折,儿子这就领了兵……上乌山剿匪去!”云经熙说。
大吴贵妃看着自己这儿子,忽然叹了气,一挥掌挡住他:“慢着!陛下的心思……向来深不可测。儿啊,云飞燕那贱丫头也就是受陈昭君那片子的撺掇,不安分,上山剿匪出风头!贱丫头再出风头,还是女子,跟你比不得!你父皇再想宠她,也是嫁到梁国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儿,本宫担心的,还是皇后,还是废太子……陛下一直还不册立你为太子,本宫这颗心始终悬着,怕废太子……怕皇后这老不死的,再锨出风浪,死灰复燃,就不好了!”
云经熙站住脚步,感叹:“母妃,还是你想得周到!”
吴贵妃摸摸自己的脸,说:“长安君的命,本宫要定了!本宫不管什么段一宁、李德强、马铁霸,还有那个叫松林的什么玩意儿!还有……皇后那里,本宫准备送她一分大礼,让她后半辈子冷宫里过日子!哼!”
云经熙问,给皇后送什么礼?
吴贵妃说,皇帝一旦知道和亲队伍遇刺的事,肯定要派各州府前去查勘,到时只要把刺客的事往皇后那边扯,说她和和亲队伍里的内应窜通,两相里刺杀逼得和亲公主不敢在和亲队伍里住,只能上山剿匪。
云经熙说好办法。只要皇后一倒,太子之位便是囊中之物了。
吴贵妃还提醒,江城那个废太子仍然好好活着,这件事太不让人放心,赶紧杀了了事。
云经熙微微觉得难办,既要刺杀和亲队伍,又要刺杀废太子,他的刺客暂时分不开身。“母妃!废太子的事,急不得!我们这头指使人污蔑皇后就是刺杀和亲队伍的主谋,而那头废太子便被人暗杀,不行!父皇多疑,他会怀疑我们的!”云经熙说。
吴贵妃呵呵一声冷笑:“怀疑!只要人一死,儿啊,你父皇再怀疑,也终究是怀疑!儿,你好好想想,你父皇除了你和废太子,还有别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