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路的推理能力,那真的是无话可说啊,能从现场的这些蛛丝马迹当中找出一条或者是多条有用的线索,并成功的推理出当时的情景,这种能力,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爱的是那些破案之人,有了像陆路这样的人才,破起案子来,那真的是简单轻松了许多。
而恨得人便是那些作案之人了,此时这徐生歌不但浑身冒虚汗,而且牙齿也紧紧的咬着,一脸愤恨又有些害怕的看着陆路。
陆路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做的也已经都做了,于是陆路指了指那掌印旁边,又再次说道:“徐公子,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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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春看了看陆路,随后又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徐生歌,徐元春叹了一口气,既然话都说道这里了,自己要是不按那便显得自己心虚了,但是要按了,那徐生歌也必须跟着按了,可这样一来,这事情也就败露了。
这徐元春和徐锦枝之所以来到这楼上,并不是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是为了救人,提前进来的,其实是跟随这徐生歌的脚步进来的。
自从这徐生歌两次去招惹了陆路之后,尤其是第二次,都将徐锦枝给推向了风口浪尖了,这让徐元春很是不满。
虽然那次之后,这徐生歌解释说,他是替自己打抱不平的,而且自己的妹妹徐锦枝也从旁作证了,但这徐元春依然没有太过于相信这个徐生歌的。
毕竟,最近这徐家的风评很是不好,据一些跟他们徐家比较要好的官员们称,最近出现了很多状告他们徐家的状子,不但这江苏府出现了大量状告他们徐家的状子,就连远在千里的应天府也有,可以说是状纸堆积如山了。
状告的什么都有,有打着徐家的名号,鱼肉乡里的,还有为非作歹的,强买强卖的,强行霸占土地的,霸占他人妻子的,还有卖官卖爵的,反正是什么都有了。
这卖官卖爵的,其中一个就是跟那【年年有余】赌坊有关系的,而看那徐生歌的种种表现,徐元春便怀疑这徐生歌应该跟那个【年年有余】赌坊有着某种的联系。
说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徐元春可并不这么认为,自己这个表弟是什么样的人,徐元春还是知道的,为自己打抱不平,那真的就呵呵了。
所以自那踏雪寻梅回来之后,这徐元春便一直注意自己这个表弟的,平时这表弟倒是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动作,该喝的喝,该吃的吃,见到自己和锦枝,也是非常的热情。
但这些都是自己在的时候,不在的时候,那可就不一定了,这不,今天这徐元春就来了个明修栈道,暗度成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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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才刚刚暗下来的时候,这徐元春便来找这徐生歌了,准备邀请他一同去看那花魁大赛的决赛。
可是这个徐生歌却婉拒了徐元春的这个邀请,理由便是,他徐生歌怕见到陆路,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又惹得大家不愉快,自己还是不去了。
这理由看似充分,其实在徐元春的眼里,那是破绽百出,上次,让他回去他都不回去的人,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这明显就是言不由衷啊。
所以这徐元春表面上是答应了,领着自己的二妹徐锦枝就往花魁大赛的会场走去,当然了,这一切都是表面的。
其实徐元春走出不大一会儿后,便和徐锦枝又折返了回来。
“哥,我觉得生歌应该不会......”躲在一旁的徐锦枝开口说道,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元春的一个脑瓜崩给打断了。
“哎呀,哥!”徐锦枝捂着自己的脑门娇憨的看着徐元春,而徐元春的目光则是一直盯着远处的府门。
“你啊,就是单纯!”
“哪有,我就是觉得生歌不会是那样的人,他之前就非常的崇拜你的,突然出现了个陆,陆公子,他心理多少有些......”
对于这一点,徐锦枝是非常有发言权的,之前她就是这样,喜欢将陆路所作的一切跟自己的哥哥相比,最后的感受,徐锦枝也是知道的,所以当徐生歌说他忿忿不平的时候,这徐锦枝是第一个认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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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呢,这徐锦枝的认同还是有些早了,就在徐锦枝说话的这段时间里,这徐生歌果然如徐元春所说的那样,鬼鬼祟祟的从家中走了出来。
“生歌?”徐锦枝看到徐生歌后,还有些惊讶呢。
“走了,锦枝。”
随后这徐元春和徐锦枝就跟着徐生歌去了花魁大赛。
一开始这徐生歌就是在会场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对舞台上的表演根本是不关心的,倒像是找人。
“哥,你说这生歌是不是在找我们啊?”徐锦枝看着交头接耳的徐生歌说道。
“不是在找我们,应该是在找其他人吧!”还是徐元春看得透彻。
就这样跟踪了一段时间后,这花魁大赛的会场外,便传来的喧闹的声音,而此时这徐生歌正好就在会场之外,也正好看到了楼上的那人。
借着花魁大赛会场的灯光,这徐生歌可能是看到了那楼上之人了,于是便急匆匆的往那楼上跑去。
这徐元春和徐锦枝,看到这徐生歌跑了上去,随后也跟了上去,但刚走到顶楼,还没有来得及进去的时候,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死人了,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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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这喧闹的声音,徐生歌和徐锦枝便踏进了顶楼,正好看到了徐生歌双手拄着木栏,向外面看去。
“徐生歌!”徐元春厉声的说道。
听到声音后,徐生歌也发现了徐锦枝和徐元春了,顿时有些慌张的说道:“表哥!!!”
“怎么回事?”徐元春一脸严肃的看着那慌张的徐生歌。
而徐生歌顿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表哥,表哥,我真的没有杀人,表哥,表哥,你要相信我啊!”
徐元春看着惶恐的徐生歌,随后说道:“赶紧站起来,离开这里!”
说完便拉着有些发呆的徐锦枝向楼下跑去,而徐生歌也明白了徐元春的意思了,这是不准备将这件事情闹大啊,于是也赶忙爬了起来,跟着徐元春向楼下跑去。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当然了这规定,在现代是行不通的,不,这里却是古代,不但能行得通,弄不好还有可能会成为一段佳话呢。
其实,早在汉代,就已经有了将这儒家经典作为裁判案件的理论依据,史称“春秋决狱”,并根据这个,正式确定了“亲亲相隐”的司法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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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历代王朝,都延续了这个原则,并加以发挥,唐朝扩大到了“同居相隐“,就是说没有亲属关系的奴婢等,也负有相互隐瞒犯罪的义务。
而到了明朝,这《大明律》中,同样也有这种规定,“同居亲属有罪互相容隐”,“弟不证兄、妻不证夫、奴婢不证主”的法律原则。
之前,陆路在侦破那石湖徐家女死亡的案件中,便有提到过这条法律的。
当然了,这“亲亲相隐”的原则,也不是所有的情况都适用的,也是有其例外情况的,像这种“谋反、谋大逆、谋叛,此等三事,并不得相隐。故不用相隐之律。”
也就是说谋反、谋大逆、谋叛三种罪,不适用同居相隐这个原则,必须揭发。(谋大逆,则是指破坏封建皇帝的宗庙、陵墓及宫阙的行为。)
先不说这亲亲相隐的问题,就算不是,这徐元春也必须救下这徐生歌的,因为这是关乎到家族利益的,此时已经不能以个人喜好来判断这件事情了。
徐元春害怕这徐生歌落入到朝廷的手中,万一这徐生歌跟那赌坊有什么交易,那徐家可就要摊上大麻烦了,这买官卖官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在这种家族利益面前,杀一个人,并不算什么,大不了,在弄清楚之后,在对这徐生歌执行家法好了。
而且就算是被官府查到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毕竟《大明律》里有那么一条亲亲相隐的律例。
所以说啊,这研究律法的人要是想要犯罪,那真的是太可怕了,就像现在这样,虽然这徐元春被陆路堵在了这里,但还是风轻云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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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抓住我,但你却无法定我的罪。
这徐元春按完了手印,随后看着陆路,说道:“陆公子,按完了,你看!”
陆路并没有看那徐元春按的手印,而是看向了徐元春身后的徐生歌,说道:“这位公子,临到你了。”
看到徐元春按了手印之后,这徐生歌便知道自己完了,这徐元春是不准备保自己了。
徐生歌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随后说道:“怎么,你说让我按,我就按啊,你算老几啊!”
既然这徐元春不保自己了,那就自己保护自己了。
这徐生歌的话倒是很在理啊,在这苏州府,陆路还真的不算什么啊,自己这刑名师爷也不是什么正而八经的官,自己这刑侦权力只能在吴县有用,在这苏州府,自己顶多就是个有名的书生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