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赵永利被突然出现的美妇人吓了一跳,立刻变得颇为紧张,说起话来,也开始磕磕巴巴:
“母…母…母后,今日太傅有事,被…被父皇叫了去…所…所以…”
“所以什么?”美妇人的话语中带着温怒。
“所…所以…儿臣今日便没有课业,才叫着他们,让侍卫们陪着儿臣习武。”太子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的母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美妇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们,她掏出秀帕擦拭着太子额前的汗水,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说道:
“你们应当规劝太子,多习圣人之道,而不是一味的奉承于他,陪着他一天到晚的胡闹!”
“来人!把他们给本宫拖出去,每人杖责40大板!”皇后威严的声音响起。
侍卫和宫女太监们瞬间脸色吓得煞白,连连磕头求饶。
“母后!不要!儿臣知错了,还请母后不要责罚儿臣身边的人,儿臣以后再也不会胡闹了。”
看着太子替下面的人求情,皇后陈姝婉叹了一口气,她不想驳了自己儿子的颜面,到口的话又收了回去。
“罢了!本宫这次便饶恕尔等,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皇后溺爱的掐了一把太子的小脸,她便将此事揭了过去。
此时太子的贴身太监站在院子外,探头探脑的瞅着里面,被眼尖的皇后看见,立刻就被叫了过来。
贴身小太监名叫小虫儿,颤巍巍的趴伏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认错。
“你到哪里去了?为何不见你侍奉在太子左右?”
皇后语气威严。
太子赶忙答话道:“母后,父皇派人来召见沈老太傅前去议事,儿臣便派小虫儿去送沈老太傅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儿也知道尊敬师长了,此事倒是做的不错,看你这小太监倒也机灵!那就别跪着了,起来吧!”
皇后抬手让跪在地上的太监小虫儿站起来。
“奴婢谢过皇后娘娘!”
贴身太监小虫儿感激的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赶紧起身退到一旁,擦拭着额头的虚汗。
听了太子的话,皇后很快便把之前的不愉快都抛了过去,命着御膳房做了一桌子太子爱吃的菜,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跟自个的儿子开心的说着话。
天色渐暗,暮色尚浅,皇后陪着太子用完了膳,带着一众侍从就要回宫而去,太子赵永利将皇后送至东宫门外,看着皇后的身形渐渐远去。
他立刻火急火燎的招来小虫儿问道:“今日在父皇那里,打听到些什么?可有关于淮水战事?快说!”
太监小虫儿一脸谄媚:“殿下,奴婢今日可是找了好些个当值的人,才打听到了淮水的事呢!”
太子赵永利一听是淮水的事,立刻两眼放光,盯着太监小虫儿:“快说!快说!”
“陛下召集了阁老和六部的大人们,商议是否对淮水的楚军开战之事。”
“张阁老他们主张让陛下主动出击,去攻打楚军。而沈阁老他们却让陛下派人前去和谈,避免和楚军交战,至于陛下是如何决断的,奴婢们这就不知道了。”
太监小虫儿,一口气说完了今日打探得来的消息。
太子赵永利听完后,一拍桌子气呼呼的说道:“我大魏这些年总是被动挨揍,父皇也是,为什就不知道派兵主动去打他楚人,要是孤的话,孤就亲自带兵杀到他楚国去,定能把那些个楚人打的满地找牙!”八壹中文網
“还有那个沈太傅也是,就只知道一味的求和求和,给孤上个课也老是讲什么…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这些话听得孤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孤要是登基了以后,要有人敢这么跟孤说,孤就第一个就砍了他这种软骨头,气煞孤了!”
太子赵永利说完以后,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着桌椅就是一顿乱踹。
“哎呦喂!我的太子爷!您可得慎言呐!”
“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被陛下和娘娘听到了,铁定少不得一顿板子!”
“到时候就连奴婢的这颗脑袋,恐怕也得被陛下给砍了去!”
太子的话吓得一旁的小虫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太子赵永利气极,斜眼瞅着跪在地上正不停磕头的小虫儿,他便不耐烦的摆摆手。
“唔!孤知道了!行了!赶紧给孤滚起来!”
皇后陈姝婉回到宫内,便朝着御书房走去,来到皇帝的御书房内,端了碗自己亲自做好的莲子羹,走到皇帝赵长宁的身旁。
她抬起双眸,看着仍在忙碌批阅奏折的皇帝,柔声细语的说道:“陛下累了吧!不如休息一会儿,喝碗莲子羹吧!”
皇帝赵长宁突然听见皇后陈姝婉话,便赶紧放下手里的奏折,扶着皇后坐在自己身旁,接过了皇后手里的那碗莲子羹。
看着皇后一笑,语气温和:“好!朕便听了婉儿的话,休息一会儿,待会儿陪着朕出去走走,如何?”
“是,我的陛下,那就还请陛下赶紧喝了这碗莲子羹。”皇后此刻略显俏皮的说道。
看着眼前娇艳妩媚的皇后,听着她的柔声细语,仿佛驱散开了他这几日以来的心愁。
皇帝赵长宁牵着皇后陈姝婉的玉手,俩人一路说笑着,行走在大梁宫的花园深处。
身后只有贴身的大太监海星,带着两个小太监,隔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其身后。
皇宫内的观星楼,此处是为皇宫最高的楼阁,站在楼顶便能俯瞰整个大魏京师。
皇后陈姝婉依偎在皇帝赵长宁的肩头,陪着他凭栏而望,两人看着天空中的繁星点点,阵阵寒风吹拂着皇帝那渐白的双鬓。
皇后见状赶紧从太监手里,接过了一件大氅,披在了皇帝的身上,皇帝转过头来,对着皇后温柔一笑,便又回望着夜幕下的京师,陷入了深深沉思……
傍晚时分,几名带着兴和皇帝旨意的魏骑军士,策马出了京师城门,以500里加急的方式,朝着永州淮水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