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市,通往江州的公路上。
薛宗光握着电话,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只觉眼前一黑,脑子里瞬间天旋地转,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怎……怎么会这样……”
薛宗光神色恍惚,心中呢喃自语,感觉做梦一般,身体的热血还没沸腾三分钟,就凉了。
“薛长老,怎么了?”
此时,坐在后排座的蔡振华感知到了薛宗光的异常,忍不住开口道。
“呃……”
听到楼主的话,薛宗光猛的惊醒过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刚才还满怀信心,将褚彪好一通吹捧,结果转眼之间就被打了老脸,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薛长老,有话快说,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此时,军师秦五皱眉追问起来,车里几人都发现了薛宗光的不对劲。
“楼……楼主,褚彪那小子……出岔子了,眼下……好像落在晁飞扬的手上……”当即,薛宗光不敢隐瞒,捂着电话话筒,只能硬着头皮汇报道。
此言一出,车厢里瞬间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薛长老,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刚才还胜券在握,咱们才出来一会儿,就如此大的反转么?”一旁,谭飞鸿有些无语道。
薛宗光被说的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抬了抬手机,呐呐道:“晁飞扬打来的电话,怎么处理?”
“楼主,看来褚彪那边真的出了意外,只怕半数堂口是泡汤了,当务之急还是将人给救出来!”顿时,秦五心中念头转动,开口谏言。
“玛德,咱们大部队都开出来了,难道就这么灰溜溜的滚回去?”一旁,谭飞鸿脸色发黑道。
蔡振华同样一脸郁闷,乘兴而来,结果空欢喜一场,只感觉一口闷气憋在心口,难以宣泄。
“人必须得救,不然咱们四方楼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沉吟片刻,蔡振华脸色阴沉道,“薛长老,和对方谈谈,看看他们想怎么样!”
此时,江州西郊农家山庄。
晁飞扬举着电话,开着免提,对电话里的沉默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等待着。
但是,趴在地上的褚彪见状,却是不由的冷汗直流,心中一阵发慌,他最担心的,就是被组织放弃。
“晁飞扬,你想怎么样,我要听一听褚彪的声音!”
顿时,就在褚彪满心忐忑之际,电话里薛宗光的声音突然传出,打破了沉寂。
“呵呵,可以,来给你老大放个屁!”
晁飞扬冷笑一声,直接将电话怼到了褚彪脸前。
“师父,救我……”
“听到了?现在还是活的,但一会儿就不一定了!”晁飞扬对着电话,冷冷警告道。
“晁飞扬,你别乱来,说个条件,你怎么才能放了褚彪?”对面,薛宗光深吸口气,暗暗咬牙开口。
“简单,从今天起,你四方楼给我滚出江州,休想染指一分一毫!”晁飞扬冷哼一声,漠然道。
“你……”
电话里传来一声愤怒的低喝,随即便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
新唐市通往江州的公路上。
薛宗光握着电话,一张脸憋的铁青,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让四方楼滚出江州,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可以考虑考虑,待会儿给我答复,不过我时间有限,三分钟后没有消息,就等着收尸吧!”顿时,晁飞扬冷冷警告一声便挂了电话。
“薛长老,对方怎么说?”
当即,看着怔愣放下电话的薛宗光,蔡振华沉声追问起来。
“楼主……晁飞扬开出条件,让我们从此以后滚出江州,否则就等着给褚彪收尸……”顿时,薛宗光张了张嘴,脸色难看道。
此言一出,车厢里蔡振华等人无不脸色阴沉,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玛德,简直欺人太甚,想要我们滚出江州,真以为我们四方楼是好拿捏的不成?”谭飞鸿猛地一拳捶在车门上,怒气勃勃道。
“褚彪这次的事情,可是有些搞砸了,我四方楼若是真的滚出江州,传出去绝对名声扫地,威望受损!”蔡振华深吸口气,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但褚彪毕竟是四方楼的堂主,为组织办事出了状况,不救的话,必然会寒了下面人的心。
可晁飞扬那家伙也不是个好惹的主,真要救人,弄不好就要做出一些难以接受的妥协。
一时间,蔡振华不由进退两难,隐隐头疼。
“薛长老,褚彪此番举动,若是违背原则铤而走险,贪功冒进,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蔡振华目光微寒,沉吟道。
“楼主,褚彪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忠心耿耿,绝不是莽撞之徒,更不会违背组织纪律……”薛宗光不由眼皮一跳,连忙开口。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这是打算要将褚彪当成弃子了。
“嗯,本楼主一向赏罚分明,不会亏待每一个为组织卖命的人,待会儿不管对方有什么条件,都先应承下来,救人为上!”蔡振华点了点头,淡淡道。
他确实有放弃褚彪的想法,但前提是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他们这种混黑的,什么义气感情都得排在利益后面。
所以说,褚彪这家伙到算是个聪明人,早就提前想好了退路,即便上面追究起来,也有充分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但是,如果之前是鬼迷心窍,收了董家钱财办事,那可是犯了接暗花的禁忌,违背组织纪律,搞砸这么大的事情,有十条命也不够交代的。
“老大,这次江州之行,我觉得您没有必要再亲自前往了!”顿时,一旁的秦五突然开口道。
此言一出,薛宗光心中咯噔一声,听这话,是打算放弃褚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