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指了指自己鼻子，又指了指傅常溪，“我？劝他？方荣生，你好像求错人了。”
“不会的，傅兰小姐，我看人很准的！我看得出来，您在傅小少主心中地位不一般，只要你帮我求情，他一定会同意的。”
卫兰尴尬地假意咳嗽了一声——
果然是鼠妖，真够精的！
卫兰走向戚欢欢，定睛看了一会儿，随后表情变得十分不悦，甚至还有些愤怒！
她铁青着脸走回傅常溪身边，指着那三个妖怪，“小少主，他们怎么处理，现在审吗？”
傅常溪看卫兰脸色有异，也大概猜出了原因。
他也不多问，而是接着卫兰的话道：“嗯。”
卫兰此刻心情极差，“小少主你也太仁慈了，审问嘛，留一个妖怪就够了，其它两个……”
卫兰说到这儿，停顿下来，随后冷酷一笑，眸中全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两个字从她唇间吐出——
“多余！”
此刻卫兰不知道，她的表情有多残忍、多邪气，就连傅常溪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卫兰。
那三个妖怪一听，顿觉不妙，纷纷求饶了起来。
方荣生见卫兰前后表情变化如此之大，现在直接忽视了他和戚欢欢，更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又朝卫兰重重地磕了个头，“傅兰小姐，求您了，帮我向傅小少主求求情吧！”八壹中文網
卫兰冷冷地望着方荣生，毫无温度地道，“方荣生，先不论我的话在小少主这里管不管用。就算是真的管用，我也不会帮你开这个口的。”
方荣生大惊，“为什么？”
卫兰冷哼一声，“若不是她有身孕，我现在恨不得上去补她两刀！你还指望我开口救她，怎么可能！”
“我不明白，傅兰小姐，我真的不明白。”
“你是只好妖，我劝你还是离戚欢欢远点吧，她可是不是什么善类。”
方荣生一脸茫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傅兰小姐，请你把话说明白！”
傅常溪接过话，“她的意思是，戚欢欢双手沾满了无辜人类的鲜血，她不值得被救！”
方荣生又惊又怒，“不可能，你胡说！欢欢这么柔弱善良，怎么可能杀过人，我不信，你们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傅常溪道：“她醒了，你若是不信，不妨亲口问问她。”
方荣生一看，果然，那颗丹药起作用了，戚欢欢已经幽幽转醒，虽然她还很虚弱，但神智却是完全清醒的。
“欢欢，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荣生，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也被他们抓来了？”
“没有，我们已经安全了，是这几个天师救了我们。”
“天师？救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我晚些再给你解释。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全身都疼，肚子疼得最厉害。荣生，孩子，孩子……”
“别担心，孩子没事。”
说完，方荣生就将戚欢欢搂进了怀里，“欢欢，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戚欢欢神情突然悲伤了起来，她的身体情况，她还是能感受到的。她没回答，只是两行热泪滑过脸庞。
看着眼前这一幕，卫兰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傅常溪将手放在卫兰肩上，指尖轻轻拍了拍她，卫兰看了眼傅常溪，又轻叹了一声。
沉默片刻后，方荣生扶正戚欢欢的身子，郑重地道：
“欢欢，我有事问你，你一定要诚实回答我。”
戚欢欢大概是猜到了方荣生想问些什么，她将头扭到一边，不敢去看他。
方荣生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的问题已有了答案，可没有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他还是不敢相信。
“欢欢，我问你，你以前……以前害过人命没有？你老实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戚欢欢头垂得更低了，她的脸隐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好半晌，她才说出一个字——
“有。”
方荣生微微一愣，“多少……你回答我，害过多少人？”
戚欢欢声音冷静到可怕，“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方荣生不敢相信这个答案。
戚欢欢麻木地道，“记不清了，三百岁的时候，我杀了第一个人，从那以后，我每年都有杀人，这四百年里，死在我手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只有……只有认识你之后这几年，我才停止了杀戮。”
方荣生放在戚欢欢肩上的手，无力地滑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卫兰，当他再看回戚欢欢时，眸中全是死一般的绝望，“难怪，她会那么说！难怪，她不肯出手救你！”
戚欢欢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滴泪滑下。
方荣生胡乱地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泪，“我再问你，你到底是谁？”
戚欢欢身子一僵，抬眸望向方荣生，声音颤抖着，“你……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戚欢欢。”
方荣生猛得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语气中有被骗的恨意，又有不甘的爱意，“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戚欢欢沉默一阵，“荣生，你别问了，你就当我是那个在第二妖城中被人欺负的小妖怪吧。”
“不，我要问！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的！我不要当个糊涂鬼，你知不知道，我们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的身份，欢欢，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你别问了，别问了，他们不是你能够应付得了的！”
戚欢欢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般，瞳孔里全是恐惧之色，她用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尖叫着晕了过去。
“欢欢……欢欢……”方荣生紧张地喊着。
傅星来上前查看一番后道：“她只是太过激动，晕过去了。”
方荣生松了口气，他看了眼那三个妖怪，眸中似有火在烧，“不是他们！那个去我家打伤欢欢，又强迫我去认罪的神秘人不在这三个人中。”
傅星来道：“我们已经猜到了，这三个妖怪最多的也才有两千年法力，不像是能设计这样一场大戏的样子。”
方荣生道：“虽然我只和那神秘人对了几招，但我还是感受得到，他至少有七八千年的法力，而且出手又极其狠辣，是个极难对付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