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包又比之前大了不少。
现在房里只有他们两人,这好像还是卫兰第一次和傅常溪单独相处,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卫兰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只得假装环顾四周。
但见傅常溪的房间以灰色为基调,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就和傅常溪平时给人的感觉一样。
傅常溪问道,“你想喝点什么,待会儿我让王妈给你拿,我房里只有纯净水。”
“不用麻烦,我不渴。等下处理完额头我就走。”
两人正说着,王妈就把冰袋拿来了,在王妈走后,傅常溪拿着冰袋敷在卫兰额头上,卫兰忙伸手想要自己去按冰袋。
她冰袋没摸到,反倒是摸到了傅常溪的手。
卫兰如触电一般,整个人朝后一缩。
“别动!”傅常溪声音低沉。
现在的情况是,卫兰坐在傅常溪的床边,傅常溪站在卫兰身边,手拿着冰袋敷在卫兰额头上。
两人离得极近,卫兰再次闻到他身上那股极淡极雅的香味。
刚才他抱她的时候她太紧张了,没能想起来这是什么香味,现在她想起来了,这是松针香。
这味道似曾相识!
她一定在哪里闻过的!
哦!对了,她想起来了!周文斌和她表白的那晚,她撞到一个人怀里,那人身上好像就是这股松针香味。
卫兰轻声问道:“那晚……我撞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傅常溪愣了一下,“你说的是食堂外那晚?”
“果然是你!”
卫兰脸微微一红,“那……我们说的话你全听到了?”
“听到什么?”
“没……没什么!”
卫兰想起那晚为让周学长死心,她说的那堆表白她未婚夫的话。
那些话,从她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着实有些……不害臊!
傅常溪没听到最好,若他听到了,那她现在肯定要尴尬得能用脚指头抠出个三室两厅来!
卫兰不知道的是,她那些话傅常溪不仅听到了,而且还牢牢地记下了!
此刻傅常溪脑海中回想起那晚卫兰说的话:
我未婚夫不仅人长得好看,身材更是好!
总之,他什么都好,我最喜欢他了!
巴不得早点嫁给他才好呢!
我平时也不怎么叫他名字,我都叫他“亲爱的”。
傅常溪唇畔微微上扬,他深情地望着卫兰,心道:
卫兰,你可知,你是我心心念念了十八年的人。
你可知,你是我朝思暮想了十八年的人。
你可知,你是我魂牵梦绕了十八年的人。
你可知,为了能配得上你,这十八年来,我拼命修炼,一刻也不曾懈怠。
你可知,为了能来到你身边,我已等了十八年!
……
冰敷了一阵后,卫兰忍不住问道:
“这个,要敷多久?”
“二十分钟。”
“这么久!”
“久……久吗?”
“不久吗?”
两人正说着,苏秀文就敲门进来了。
她实在是不放心,怕卫兰伤得重了,想来看看。
“卫兰,你怎么样了?”
卫兰见到苏秀文,连忙站起身。
“苏阿姨,我没事,就是撞出一个包而已。”
“还说没事,这么大一个包!”
卫兰道:“我额头上顶着这样一个包,也不太方便去宴会厅,我看我还是先回家去吧,我回去再接着冰敷也是一样的。”
没人看到,此刻傅常溪眸色一沉,但见他手指微动,一道昏睡符已经打在卫兰后颈。
卫兰身形晃了晃,苏秀文一惊,刚想上前扶卫兰。
站在卫兰身后的傅常溪已经一步上前,从后面扶住了卫兰的肩头,让她背靠在他身上。
卫兰扶着自己额头,她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苏秀文见卫兰状态不对,顿时就慌了。
“卫兰,你怎么了,你别吓苏阿姨啊!”
卫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打着哈欠道:
“苏阿姨,我突然有些困了,我……我先回……回去了。”
傅常溪微微有些吃惊,他施的昏睡符,就算是个成年男子,也是即刻就见效。
卫兰竟然到现在还能保持着清醒。
苏秀文道:“困了就在常溪这儿休息休息,没关系的。”
卫兰摇了摇头,“不行,苏阿姨,这样不好,我有……有未婚夫,不能……不能在别的男人房间……休……息……”
卫兰声音越说越小,在说完最后一个“息”字后,她终于头一歪,头倚在傅常溪身上睡着了。
傅常溪将身体软绵绵朝下滑的卫兰打横抱起,小心地放到床上。
这一下,苏秀文真的吓坏了,她以为卫兰晕倒了,她刚要叫救护车,傅常溪便阻止了她。
“妈,她没事,只是中了我的昏睡符而已。”
苏秀文望着她的宝贝儿子,一脸难以置信,她这个宝贝儿子,今天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她问道:“你为什么……”
“我要用灵力帮她疗伤,这需要些时间。”
“我可以帮什么忙?”
“妈,你出去吧,疗伤的时候不能被打扰。”
苏秀文走到卫兰身边,帮卫兰取下头上的发夹,这样可以让她睡得舒服些。
她抚摸着卫兰光滑细腻的脸蛋,感慨道:
“幸亏当年咱们傅家先下手为强,早早的就订下了这门亲事。要不然,这么好的姑娘放在花不归中,怕是玄门百家早就抢破头了!”
傅常溪赞同地“嗯”了一声。
苏秀文刚走出两步,又转身道:
“常溪,你可不能……不能欺负人家啊!”
傅常溪别过头,闷闷地道:
“我知道。”
待苏秀文走后,傅常溪一挥手,给整个房间设下结界。
傅常溪凝视着熟睡中的卫兰,他拉过卫兰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轻轻摩挲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
接着,他手作剑指,一股精纯的灵气从他指尖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卫兰额头……
……
卫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她明明记得前一秒还在和苏阿姨说着话,怎么突然就睡着了呢?
她这是在哪里啊?
这被子上……有股极淡的松针香的味道。
等等!
松针香!
傅常溪!
卫兰瞬间清醒,她猛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