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这未来的王妃也没能阻止得了此时的情境变化,卫沫身上就又新多了一个伤痕。
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卫黎幽幽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场闹剧实在无趣。
然而,卫沫却突然想起,是了,自己的姐姐还在这呢,他们凭什么这样欺负自己?
这么立刻一脸委屈地朝着姐姐看了过去,而后委屈巴巴的说。
“姐姐,你可是我的亲姐姐,难道会忍心看着妹妹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吗?在这种时刻,你肯定会出手相助吧!”
一时之间,其他人也都跟着看了过来。
卫黎也没想到,她到了这种时刻,竟还不忘了和自己捆绑在一处,这是想让自己出面替她争风去,毕竟,以她的身份也着实占不到什么便宜。
卫黎本来是不该插嘴的,可是这件事情也的确影响到了自家的声誉,再加上卫沫是自己人所共知的妹妹,若真是见死不救的话,也难免叫其他人觉得自己这人薄情。
她只能略叹一口气,而后语气里头带着一丝别有意味的提点,对旁边的几个女人说。
“无论如何,这毕竟是我家妹妹,便是有些失礼之处,但是罪责却不在她一个人身上,也是原先家中长辈管教不力的缘故。”
“还请贵妃娘娘和这位侧妃娘娘看在我的这两份薄面上,暂且饶过我妹妹这一回,来日若真有不可谅解之处,您注意对她再行处置不迟,届时我必然不会开口阻拦,不知可否?”
林贵妃撇了撇嘴,心里对卫沫的憎恨却更多了一层。
这贱人是觉得自己有一个成为王妃的姐姐,就可以和自家分庭抗礼了吧?否则她又如何会在此刻向自己的姐姐求助呢?眼下是定王妃开口求情,自己的确是不能太过分了。
于是,林贵妃虽不情不愿,倒也勉强点了点头,将这事儿答应了下来,只是语气当中仍有些不满的说。
“虽是有你这丫头这句话,可是这错处在这明摆着呢,本宫也不能就置之不理了吧?本宫叫人把她带下去,好好整理整理着装,换一身体面的衣裳,这事儿总不过分吧!”
这是正事儿,再加上这又是林贵妃为数不多的要求,反而还真没人能说的出来,便是卫黎,也笑着点了点头,连声谢过了林贵妃的体贴。
林贵妃撇了撇嘴,朝着这边的几个下人看了两眼,而后语气坚定地嘱咐自己的贴身下人春蝉替自己出面。
“你去带着这侍妾下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额外再替她整理整理仪表。别叫她在人前的时候这样丢人,咱们府上可从没有这样丢人的事情,乱了规矩与根本,那是大罪,眼下若非她姐姐求情,本宫是不肯放她的。”
平平淡淡的一番话,但话语里头的意思也已经给了卫黎足够的脸面了,美丽要是额外再要什么好处,那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不过好在卫黎倒也不是真心为她争什么处,所以只听了这会,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笑着点了点头。
春蝉然后立刻冲上前去,急匆匆的就要拉着这位侍妾离开,可想而知,这侍妾离开之后,必定没什么好事。
卫沫当然不肯?,她如今也察觉到了,卫黎不会真心期待自己好,她正愿意看自己的热闹呢,自己刚才也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勉强求了个面上平和,她现在必须要把事情放到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地步上去,这些人才会有所忌惮,不敢对自己动手。
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皇上,他也是一副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模样,毕竟皇帝不能干预自家儿子和侍妾的来往。
可是如果这事儿严重到了,他必须管的地步呢?
狠狠地咬了咬牙,卫沫突然不顾形象的跪倒在地,语气里头带着哭意的说。
“求陛下救命,妾身并不情愿跟着这位女官大人一块回去。妾身在王府之中已经饱受摧残,若是跟着这位女官大人一块儿回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连这条性命也保不得了。”
“还请皇上看在我父一心一意都在为陛下做贡献的份上,救我这一回吧!只要陛下能让我脱离王府即可,我什么都不要,连父亲带给我的陪嫁我都一分不要,心甘情愿的留给王府,只求能留着半条命,离开王府就是好的。”
下人原本还要继续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皇上饶有兴致地回过头来,有些纳闷地朝着这边看了一眼,而后语气当中带着些疑惑的问。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小妾竟然如此说话?朕需要你们给个交代?”
“此人虽说如今已在定王府中是定王的侍妾,可你们别忘了,这丫头还有一个了不起的爹,他爹是朕最最信得过的臣子,他的孩子在这受了委屈,朕必定要给他们家一个交代才成。”
那边原本想要上前拉着卫沫离开的下人一下子就停住了动作,偷眼朝着林贵妃看了好半天。
林贵妃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指挥着那丫鬟停了动作,而后才笑着有些尴尬的说。
“是这丫头胡言乱语的吧!这宅子里头再没有其他人了,剩下伺候的人全都是往常也在这儿伺候王爷的,若真有此事,想必王爷也未必能看得下去吧。”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王爷有多看重这个小丫头,难道咱们的儿子还能叫旁人欺负自己的小妾不成?这丫头应当是胡言乱语的。”
卫沫唯恐自己的话被这样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她赶紧一脸坚定地站了出来,语气里头满是急切的说。
“妾身说的这话,若有半分是假,妾身甘愿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妾身从不说假话,不管是妾身指正侧妃侮辱妾身,还是妾身指正的其他事情,全都是真的。”
“妾身身受如此奇耻大辱,偏偏又因父母尚在,不敢自行了结性命,所以才时至今日,仍不得不在此处伺候,只求能够保全性命,只等有朝一日,能到母亲的坟头上给母亲上柱清香,感染了母亲不必为妾身担忧,否则妾身也是个要脸要面的女子,如何还能这样苟且偷生呢?恐怕早就已经想不开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