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崇安安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似乎并不在乎地下室有人闯进来。
但是来得这么快……
时崇轻笑一声,明白了:“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啊……”
时崇朝着旁边的人招招手,旁边人赶紧上前:“时老先生。”
时崇说:“去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了。”
黑衣人应声离开,前往了关着时念的房间,门一打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时念躺在病床上,面色异常的白。
血源源不断地抽出来,旁边的透明仪器里面的血逐渐装满。
“怎么样了?”黑衣人问向医生。
“不好说,还要一会儿。”医生摇摇头,这个女孩的血似乎自己都在抗争,到现在也就抽了那么一点血。
黑衣人转头回去传话,时崇听到后点点头,计算着闯进书房的人还要多久找到这里。
按照时间,现在应该到了才对,时崇心头有些慌,今天的事情绝不允许失败,他又招呼了黑衣人:“去前面看看。”
“是。”
黑衣人才堪堪离开,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抵住了:“时老爷子是在找我们吗?”
时崇背后忽地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缓缓转头,看见一个黑黝黝的枪口。
他抬眸看了一眼来人,他认得,沉渊。
跟在顾宴身边的人。
时崇异常镇定,拐杖又在地上“咄咄”了几下:“等你们很久了,直接开始吧。”
不知道时崇按了什么,随即从天而降一个笼子,笼子里面集满了怪物,发出呜呜的声音。
沉渊不是第一次对上这些怪物,他认得,nx组织的怪物。
时崇按了一下按钮,那笼子的门就开了:“现在,好戏开始。”
说完,他往旁边一撤,那些异人纷纷冲了上去,沉渊几人急忙摆好阵势,冲了上去。
这就是为什么顾宴带了沉渊他们来的原因,对上异人,除了沉渊、陈安安他们这些兽人,其余人毫无胜算。
那顾宴在另一侧自己独自一人,去找时念,很快,他找了一路上唯一一个亮着灯的房间。
而里面,一个女人正在等着他。
推开门,顾宴看着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而站在男人旁边的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
顾宴猛地皱眉,绕过她,看到了病床上的时念,慌了一瞬,随即把旁边的仪器打碎,把她抱起来。
女孩被搂在怀里,顾宴又转头看向女人:“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人不说话,目光淡淡落在时念苍白的脸上,顾宴下意识地一躲,似乎不愿意给女人看。
“这是你喜欢的女孩?”女人忽地开口,声音很冷很冷,毫无波澜。
“与您无关。”顾宴转身,打算走出去。
“阿祁。”女人忽地开口,叫住了他。
顾宴一顿,背对着她站着,没有回头:“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长叹一声:“你长大了啊……我都没想到你居然会活到现在。”
“托您的福。”顾宴毫不客气地讽刺了回去。
“接着。”女人丢了一个东西给他,顾宴调整了抱着时念的姿势,反手抓住。
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一颗药。
“给她喂下去。”女人说道。
顾宴一默,转身看向女人,却没有给时念喂药。
女人忽地一笑:“你放心,不是害她的。毕竟,我厌恶的只有你。”
像是不觉得这样会伤害到顾宴一样,女人毫不客气地说道,顾宴却没什么表情,平静地把药喂给时念。
很快,时念面色恢复成一片红润,微微睁开眼,看见了顾宴:“我怎么了?”
顾宴微微一笑,心底的石头落了下来,抚着她的头发:“没事了,没事了,念念。”
时念挣扎着落地,站在他的旁边,在看见对面女人的模样后,不由得震惊。
这是……
碎片里的那个女人,也就是顾宴的母亲。
姜舒舒!
虽然时念的表情很快的恢复镇定,也被姜舒舒捕捉到了:“小姑娘,看起来你认识我?”
“不认识。”时念迅速回答。
姜舒舒轻笑一声,也不纠结她话的真假性,看向顾宴:“一直以人的形态见面吗?讨厌自己自己兽物的样子吗?”
姜舒舒话越说到后面,语气越冷,听得时念非常不适,拉着顾宴就往外面走。
姜舒舒也没阻止,眼睁睁看着两人出去,随即旁边出现了一个人,恭敬道:“王妃。”
姜舒舒默了默:“谁接了和时家的合作?我太久没管,是把我当死人吗?”
旁边人微微垂头。
时念刚出了门,就被顾宴连忙抱在怀里:“乖宝,你吓到我了。”
话语里还带着劫后余生的痛苦,时念猝不及防,被他紧紧搂着,只是由于被抽血还没有完全恢复,眼下的时念又有些发晕。
“顾宴,松手,我难受。”时念有些发晕。
顾宴急急忙忙松开她,目光透着担忧:“不舒服吗?”
时念摇摇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情况怎么样了?”
顾宴牵着她的手,走出去:“不知道,去看看情况。”
中间最亮的地方就是时崇所在的地方,可这个时候,时崇正跪在地上,目眦俱裂: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走!不是答应我给我长生不老的吗?!回来!快回来!!”
沉渊见顾宴过来,赶紧道:“七爷,时崇叫来了一批异人,可刚才,异人又突然离开了。”
突然的离开。
很怪。
顾宴点点头,心里大概有一点猜测,姜舒舒今晚的出现可能不是巧合。
时崇看到了时念,想要冲过来,却被顾宴一脚踹在地上:“时念!时念!求求你!把你的血给我!给我!”
时念嫌恶地看向面前的老人,长生不老,他在做梦吗?
时群厚和钟香玲也被带了下来,还有时清然,都被丢在了一起。
“今天让你们团聚一下。”顾宴已经查清楚了这一切。
时念才不是时家的孩子,时家的孩子因为钟香玲难产,最后虽然生下来却是死胎,时群厚担忧她,抱来了同时生产的家里佣人的孩子。
说是担忧,却和自家的佣人苟合,生下来时清然。
这些话,由着叶景川一点点说出来,却震惊得钟香玲一句话说不出来。
呵。
这算什么?
她养了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