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天上飘着雪,大部分在地里负责生产工作的人都休息了,地都冻严实了,没办法继续干活了。只有小部分的社员还在上工,譬如砖窑,譬如养殖场,养猪场,再比如负责腌蛋的咸菜作坊,和负责做奶糖的糖果作坊。
与此同时正在农场拿着木头跟孙老爷子一块雕刻连环画的阮似锦感受到了阵法的波动,她抬头往外看了眼,手下的动作却没停。
一旁的老孙头看着这一幕不禁咋舌,跟他的大徒弟臭小子相比,还是大徒弟的外甥女更有天赋。
这么想着,老孙头看了眼周边的人,只可惜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小家伙的徒弟,人家学啥会啥,并不单单只是做木刻有天赋。
无奈啊。
想上课都得按照排课表,抢不过根本抢不过。
“呼呼~”阮似锦吹掉了木刻上的木屑,小奶音软乎乎的:“孙爷爷,锦宝做完啦,可以出去玩了嘛?!”
孙老爷子看着那木刻上栩栩如生、宛若要跳出来的浴火凤凰:“好,锦宝慢点,这个木刻,孙爷爷还得再看看。”
这图他从未见过,大多数的神话神兽都是人想象出来的画面,可眼前这个不像是想象出来的,倒像是真的。
神态、羽毛、甚至是周身的火焰,都像是真的。
孙老爷子忽然觉得,自个不是在教徒弟,反倒是从徒弟身上学习到了东西。
-
厚厚的雪地里,小姑娘穿着防水的长筒兽皮靴子,刚走出门就坐上了雪橇爬犁车:“大花,去我大姑姑家。”
阮似锦勾唇笑,正好无聊呢,她都不忍心将人直接用阵法绞杀了。
就跟猫捉老鼠似的,没开始玩就杀了多浪费啊。
只可惜现在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入冬雪深,她个头不高,上山也成了一件麻烦事,每天只有吃吃喝喝滑雪上课酱紫~
人生啊,太平淡了。
乐子自动就送上门了。
阮似锦到的时候,那两队人马正好踏着雪过来。
黄老婆子还在叽叽喳喳的跟身边那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挑拨着什么。
阮似锦进了屋,大姑姑正在缝补衣裳,大姑父识字,一边抱着二妞,一边教大娃读书。
“大姑姑~”阮似锦小跑着过去告状:“外面好像有坏人来了,看起来好像拐小孩的人贩子,好吓人呀。”
“找麻烦?”阮春花立马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说着阮春花已经抄起了门边平常用来扫鸡屎的大扫把:“锦宝别怕,你就站在大姑姑后面,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惹事!”
说着,阮春花往大门口走,人影还没出来,她就听到了声音。
只听一个死老婆子阴腔怪调道:“难为你们在县里吃不饱穿不好的过苦日子了,你瞅瞅你瞅瞅,这在乡下都盖起来青砖瓦房了也没想着让他方家大伯你享享福,太自私了,光知道自个享受,一点都不懂得孝顺长辈……”
阮春花一听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黄武他妈,把自个小妹逼成那样的恶婆婆!
至于那方家大伯,阮春花冷笑一声,放下了扫把,脚步飞快的在屋旁拿了个似盆非盆的东西。
眼见着那群人一过来正要张嘴说什么,阮春花看准时机,认出那方家大伯的脸之后,她上手用力一泼。八壹中文網
黄色的水带着粪,一股脑的泼了出去。
阮似锦看着举着痰盂,满脸‘惊色’的大姑姑,捏着鼻子默默给大姑姑的背影点了个赞。
这是攒了多久的黄色闪光……
屋里攻击不强,但精神伤害巨大。
因为……
阮似锦看向大门口,那群神情呆滞浑身僵硬的人,面容扭曲的人。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啊!啊啊!啊啊啊!”黄老婆子僵着身体,表情扭曲:“这、这是什么?!”
阮春花已经动作优雅的放下的痰盂,手上已经麻利的拿回了扫鸡屎用的大扫把:“能是啥啊,当然是宝贝了。不然你们咋那么激动的拿脸接?”
方家大伯瞪大了眼,一副要冲上前来打人的凶煞模样,而方家大伯母则是撕心裂肺的喊道:“阮春花!你个贱人居然泼粪!”
黄老婆子一听到‘泼粪’两个字,差点眼皮子一翻晕过去,但想着晕过去也没人管她,冰天雪地里不冻死也得半残,于是她咬紧牙关硬挺着才没晕过去。
此时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一群人来围观。
阮家人都出来了。
而黄老婆子一看到抱着孩子的阮夏草和黄武就哭骂着冲过去,浓浓的臭味,以及那不坏好意的眼神,黄武看到之后想都没想就伸出了腿。
“哎哟!杀千刀的不孝子啊!你居然敢踹你的老娘?!”黄老婆子杀猪般的哭声响彻在人群之中:“你那没安好心的姐姐上来就冲我泼粪啊!我没脸活了!阮夏草,你还不快点过来伺候婆婆!你那眼珠子是瞎的吗?!”
阮似锦闻声,手指微微一动,一根为不可见的银针就飞了出去。
“哎哟!好痒好痒!”只见原本还气势汹汹骂人的黄老婆子完全不顾身上的屎尿开始扭曲着身体抓挠着自己的脸、脖子还有身上。
看起来就像是蛄蛹在屎尿里的某生物一般。
阮夏草皱起眉,脸色不太好,略微有点气色的唇微动:“我倒宁愿这会瞎了。”
“你放屁!哎哟痒啊好痒!”黄老婆子不管不顾的抓挠着:“还不快过来扶我!”
阮夏草抱紧孩子,看了一眼黄武,见他没有心软这才安了心。
黄武的声音十分的冷硬:“你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来乡下做什么。”
黄武问完,一旁的阮春花也接话问道:“黄老婆子,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把方家人带来是想干什么?”
方大华挡在阮春花的前面,哪怕他看起来并没有自个的媳妇那么强势。
方家大伯和大伯母忍着浑身臭味带来的恶心,怒斥道:“还不是怪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子跟你大伯母在县城都快断顿了,你们在乡下居然起了新房。方大华,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把你拉扯大的?”
方大华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阮春花便抬起大扫帚挥了出去:“不要脸的东西,你这个逼死了人,吃血馒头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说这话?!”
“还长辈,我呸!”阮春花嘲讽道:“我看那茅坑里的蛆更像是你们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