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没追过这一部!时锦挠挠头发讪笑一声,反应过来后拉起马致远就跑。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去兑奖啊,到时候第一被别人抢占,我们的粘土人可就没了!”
就这样,马致远任由时锦拉着他,快步奔跑在长街上,就像是一对儿私奔的情侣。
不知道一路跑了多久,两人站在一楼大堂外看着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内里,实在是搞不懂情况。
时锦拉住身边一个小姐姐,直接开口问道。
“你们这是在挤什么?看起来也不是参加长街相会活动的呀。”
“什么活动,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听说这边有低价清仓活动,是各种手办和小玩意儿,这家店老板的收藏很多的,还有不少绝版,你也知道的,最低价的手办也得三五百块钱,难得遇到这样的活动,当然要抢啊!”
话音未落,小姐姐又挤到人群中去。马致远也是忍不住开口抱怨。
“什么嘛,已经办了一个活动,又在这时候搞什么清仓,也不知道他是小看了我们这些游客,还是单纯的贪财。为了粘土人,拼了,走,咱们一起挤进去,我就不信了!”
说完,马致远拉着时锦挤进人群,殊不知,危险正在朝着他们逐步靠近。
梁雪莹找的人已经到场,距离时锦只有一步之遥。
经过训练的马致远对于匕首出鞘的声音极为敏感,即便是在这样嘈杂的情况下也还是及时反应过来,反手把时锦护在怀中,朗声提醒。
“小心!”
人群中,时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忽然之间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随后,她看到马致远蓝色的衣衫被染成诡异的紫色,胸口的位置,汩汩渗出鲜血。
下一秒,马致远已经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抱着时锦一起倒在地下。
周遭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惊恐的躲避着。
只有时锦伸手紧紧抱住马致远,单手拨了急救电话后,伸手捂住他胸前的伤口,对上他的目光。
“怎么会这样的,你是不是在逗我?这血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只是出来玩而已,为什么……你坚持住,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三分钟内就可以赶到,真的,你别睡着。”
马致远有些痛到麻木,他只是觉得,这一刻他真的很幸福,可以抱着自己喜欢的姑娘。
哪怕是,在生命的尽头。
再不说出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吧?
马致远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他准备好了一年多的银镯,递到时锦面前。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上面是小狐狸,有九条尾巴……眼睛是亮晶晶的宝石,我帮你带上……”
他的手上沾染着血迹,颤抖的厉害,时锦把手送到他跟前,配合他微弱的力道带上银镯,用力握住他的手。
“很好看,真的很好看!你送了我礼物,我要回礼的,你再坚持一下,等你好了,我一定送给你超级大的惊喜!”
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在手背上,时锦的手已经颤抖的比马致远更厉害,而马致远只是笑着握紧她的手,用尽全力说道。
“锦儿,我爱你……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这个是我亲手做的,喜欢的话,就一直戴着吧,就当做是我……一直陪着你了。以后,没法再陪你玩游戏了,你就拉我哥一起。别哭嘛,开心最重要,我也喜欢,喜欢看你笑。”
“好!我不哭……”
这样交代后事的方式简直让时锦整个人如遭雷击,她真的很厌恶离别,尤其是这样的离别。
以至于在她含泪微笑的时候,马致远的手另一只手,也已经垂落在地。
殷红色的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的到处都是,时锦此刻已经不知道是因为晕血的难受还是因为马致远离世而难受,只觉得心脏上像是被荆棘刺入,痛的无以复加。
或许是因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时锦依旧抱住马致远,哽咽着摇晃着他的手。
“你这次过分了马致远,知道你是戏精,可是你不能演这种事的知道不知道,多不吉利,你赶快起来,你快起来啊!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什么都不跟你抢,都让着你,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你快起来好不好!”
“我求你了,我……”
无论时锦再说什么,马致远依旧没有动静,直到救护车赶来的时候,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两人,一起送往医院。
当晚,席厉爵和虞廷回国后,谁都联系不上,才终于从新闻里看到消息,赶往医院。
“医生!今天古时风情街的事,送来的两个人都在哪个病房?”
“哦,那两个人啊,女孩在807普通病房,一起送来的男人是心脏中刀,抢救无效去世,正等着家属来认领。”
明明前几天还是个活蹦乱跳的人,还在家和时锦一起和他视频,怎么就,需要认领了呢?
早已把马致远当做自己弟弟的席厉爵只觉得一阵头晕,险些摔倒,还好虞廷就在他身边,伸手及时扶住他。
“席总,还请节哀……”
几分钟后,席厉爵跌跌撞撞的来到时锦所在的病房,才刚刚醒来的时锦听到有人来,红着眼眶喊道。
“马致远!”
只可惜,来的人是席厉爵。
相对沉默了好一会儿,席厉爵走上前抱住时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时锦还在反复确定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场噩梦。
“席老师,马致远来了吗?我是怎么晕倒的,我记得我应该在家里来着,我好像……”
“哦,对,这个大坏蛋他在胸前藏血包,跟我演了一场古早剧情的生离死别。你说好笑不好笑?”
直到次日一早,时锦在医院的病床上睡醒,看到席厉爵和虞廷都在场,还看到自己腕间的银镯,才终于确定,原来那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的。
原来,他的心思藏了那么久,直到死前才肯说出来。
直到送了马致远下葬后,时锦才总算是好受了些。
当晚回家后,时锦靠在席厉爵肩头,轻声问道。
“席老师,这个手镯我可不可以一直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