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数额,乔深顿时吃了一惊。
看来,这名报案人真的很痴情——要知道,连肖简义为了解救自己被绑架的儿子而报的合约案件,也仅仅愿意支付60万刀勒的治安建设金而已;但这名报案人竟然愿意支付400万刀勒,让古衡去寻找自己的丈夫!
这就意味着,一旦成功侦破这个案子、找到这名失踪的“丈夫”,乔深就能获得高达200万刀勒的酬金!
这让不想工作不想干活的乔深也不免有些心动了。
毕竟对城警署的刑侦技术而言,在铜州城里寻找失踪人员是一种成功率上限很高的行为;最终能不能找到,主要看愿意投入多少资源成本罢了。在200万刀勒的报复诱惑之下,乔深有什么理由不去吃掉这块肥肉呢?
叶茜沉声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必须去接这个案子?可以推掉吗?”
乔深迟疑了一下,最终苦笑道:“根据左处长的指示,我必须一个不漏地接掉所有的案子。明天就要行动了,宁芯集团今天一定会紧盯着我们;如果我有活不接,是不符合古衡的习惯的,可能会在这时候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还能怎么着?你去吧,这次同步行动计划就先不带你了。”叶茜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乔深走出办公室时,发现门口的木迟和齐竟非似乎已经精神困顿起来。
但看到乔深出来,两人立刻来了精神:“组长,怎么样?有什么新成果吗?”
“别管他们了,我接了个油水很多的新案子。”乔深朝木迟和齐竟非招手道,“走,该去干活了。”
木迟和齐竟非对视了一眼,赶紧跟上了乔深的脚步。
在路上,木迟忍不住问:“组长,来了个什么案子?”
乔深摇了摇头:“寻找失踪人员,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是行动处直接派发给我的合约案件,档案上信息很少,连报案人姓名都没写,只留了个联系方式。”
“寻找失踪人员?这不应该是治安站的活吗,怎么直接报给城警署总部了?”齐竟非将信将疑道。
乔深淡淡一笑:“不知道,可能因为涉案人员是个重要人物吧。这一点从合约金上也能看出来——报案人愿意支付400万刀勒的治安建设金。”
“什么!!!400万刀勒!!?”
木迟刚刚惊叫出声,乔深却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此时,乔深已经拨出了报案人的电话。
电话拨出半分钟后,对方终于接通了。
乔深开门见山:“这里是城警署刑侦处特案四组古衡,请问你是否是一起人员失踪案的报案人?”
“我是。”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许久,才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女声,听起来似乎有些失神。
乔深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情绪,而是按照话术模板接着道:“我已经接下了你报请的合约案件,并正式开始这起案件侦查工作。因此我现在需要你来配合调查,提供给我一些必要的线索。方便立刻见个面吗?”
电话另一头的女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她轻轻叹了口气,道:“临河区蓬云邑社区先驱大厦y区9186室,你一个人来。”
“我马上到。”说完这一句,乔深便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立刻招呼木迟和齐竟非一起来到车库,驾驶警车驶向了女人所说的地址。
趁警车行驶在路上时,木迟信心满满地汇报道:“组长,我带上了昨天刚申请到的便携式微观痕迹分析仪,可以进行一定范围的现场微观痕迹模型演算。有了这种东西,寻找失踪人员对我们来说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乔深只是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因为,在刚刚的电话里,他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第一,丈夫已经失踪数天,但这名报案的女人却显得并没有那么焦急;相反,她在和乔深通电话时曾经出现两次长时间沉默,这让乔深感觉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丈夫的死活。
第二,对于丈夫失踪后孤身一人的女性,这名报案的女人正常情况下应该处于缺乏安全感的状态,这会让她心理上排斥让一名男性单独进入自己的家中。但奇怪的是,她刚刚在电话里却要求乔深只能一个人去家里和自己见面。
第三,这名女性愿意支付400万刀勒的巨额酬金雇佣城警署去寻找自己的丈夫,这表明她应该处于富庶阶层。然而,她所居住的“临河区蓬云邑社区”却并不是一个富人聚居区,“先驱大厦”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高层生活综合体;这与她壕掷400万刀勒的出手大方形象并不相符合。
想到这里,乔深问了一句:“木迟,市民在向城警署申请合约案件时,申请的治安建设金数额会进行提前验资审核吗?”
木迟摇了摇头道:“不会,城警署似乎没有资格直接验资。不过根据规定,市民向城警署申请合约案件是需要预支付10%的合约治安建设金的;这笔预付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退还。”
乔深点了点头。看来,刚刚这个女人在申请合约案件时已经预支付了40万刀勒的金额;虽然只是400万总金额的十分之一,但40万依旧不是小数目,再富有的人也不会拿这笔钱开玩笑的……这表明,这个女人的报案依旧是有不小的诚意的。
那么,她的身上又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疑点呢?
关于这些问题,乔深知道自己坐在车里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他必须和对方当面沟通才能弄清楚真相。
40分钟后,警车终于进入了临河区,到达了女人所说的云邑社区先驱大厦楼的下。
应女人的要求,乔深命令木迟和齐竟非在楼下等候,随后孤身一人进入了这栋人来人往的综合体大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