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怕什么来什么,老爷子似乎提前感应到了一般,东西刚碎人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拄着拐杖,威严的站在楼上的栏杆前。
蒋阮清抖成一团,想要开口说话,牙齿不配合的上下抖动。
“爷爷,你的瓷瓶被姑妈打碎了!”温司柠黄鹂般的声音响彻在头顶上空。
眼看着无法隐瞒,蒋阮清情急之下跌倒在碎片上。
同样的情形竟然出现了两次。
温司柠看着鲜红的血液流淌在白绿色的瓷片上,头竟有些晕眩。
“柠柠。”蒋阮清惨兮兮的将沾满血的手臂悬空。
温司柠忍着胃中的恶心朝着伸来的手臂伸过去。
白皙的臂膀就像是救命稻草,蒋阮清一把抓住温司柠的手臂,“疼~”
主动按上去的,能不疼?
心里挖苦一番,温司柠的手指用力往掌心处捏去,尖锐的指甲触碰到新鲜的伤口上。
“嘶!”蒋阮清倒吸一口气,不解的看向温司柠。
目光对视,温司柠掌心立马松开,“姑妈,你这需要立马去医院。”
蒋阮清撇了眼已经下来的老爷子,立即点点头附和道:“好好,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脚和手仿佛不是一个身体的,回应的话刚落下,蒋阮清麻利的站起来。
想逃避摔碎东西的责任?
上一次蒋阮清和温民浩摔碎的瓷器便栽赃到小猫咪的身上,这一次有人证在,还能轻易的逃避掉?
温司柠转过身看向老爷子,“爷爷,能不能让家庭医生来给姑妈整治?”
“不用家庭医生,我们还是去医院吧。”蒋阮清别扭的蹭到温司柠的背后,小声提议道。
老爷子压根就不看蒋阮清,听到温司柠的寻求,立即安排了柏叔联系家庭医生。
电话拨出去后,温司柠又乐呵呵的跑到柜子前拿出医药箱。
“姑妈,你别躲啊,我都不好给你处理伤口上的玻璃渣。”
左手拿着棉签,右手拿着消毒药水。
蒋阮清充满怀疑的看着温司柠的动作,身体却格外排斥的往后退缩。
背后就是沙发,直到后背牢牢的贴在上面再没有任何退缩的地步,蒋阮清才开口,“柠柠,还是等医生来吧。”
她个二傻子,平日里做事情都笨手笨脚的,这种细致活她会?
心里嘟囔着,蒋阮清极其不情愿被温司柠手中的棉签触碰到。
“姑妈是嫌弃我吗?”温司柠的脸色瞬间委屈起来,手里的东西也没力气的丢弃下来。
圆润的眼睛盛满泪珠,一颗颗莹莹剔透半挂半落的悬挂在下睫毛上。
旁边的老爷子一见,心脏就跟被人用手抓了一把,疼的他坐不住起身去搀扶温司柠。
顾着前面,自然顾不住后面。被触碰之后,温司柠回头看向老爷子。
“让佣人处理吧。”老爷子拉着温司柠的手臂,“让爷爷看看你的手。”
下午因为云楚潼而划开的伤口正暴露在老爷子的面前。
“疼不疼?”老爷子低头对着伤口吹了吹,“以后小心点,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自己受伤了。”
一下午了,除了云楚潼身边的小助理外老爷子是第二个发现她受伤的人。就连回到公司,一向细心的乔曦都未发现。
分神时,老爷子已经拿到棉签和碘伏处理她侧掌上的伤口。
大门外,一辆车停在门口。
柏叔来到落地窗前,他翘头查看,“少爷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陆洛琛一脸心事的从外面走进来。
经过客厅沙发时,他才注意到地摊上盘腿坐立的蒋阮清。
“回来了。”老爷子抬头看向他。
“嗯,我先上楼了。”陆洛琛没有心情和任何人多说一句话。
抬起的脚已经往前移动,老爷子的声音让他停顿下来。
“司柠的手受伤了,你过来帮她处理伤口。”
脚悬空在半空中,陆洛琛将老爷子的话回味一番,转身将充满考量的目光落在温司柠摊开的掌心上。
他皱起眉头,视线随机看向旁边的蒋阮清。同样是伤口,两个人呈现出来的颜色却各不相同。
仔细回想一番,陆洛琛便能猜出哪个先哪个后。
“还傻站着,赶快过来。”老爷子挥着手臂招呼道。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陆洛琛却莫名其妙的来到温司柠的面前。
老爷子满意的将东西递给他,并主动的让开了位置。
“处理伤口的时候慢点,别弄疼她了。”临走前,老爷子还不忘头口交代一番。
温司柠摊开的手被迫放在陆洛琛的膝盖上,指尖被炽热的掌心压制,冰凉的液体落在成旧的伤口上。
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彼此的眼中只能存在对方。
呸,这个死丫头还真有点本事!
蒋阮清瞅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来。她实在搞不懂温司柠这么丑的一个人,怎么就会被陆家给看中了。
“柠柠。”蒋阮清想到她今日来的主要目的。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距离也被拉近了许多,“姑妈看到你这么幸福真好。”
游走的棉签停顿下来,陆洛琛抬起头来,眼睛刚好和温司柠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这一刻,时间仿佛禁止了,陆洛琛竟觉得温司柠像一副充满故事的画。美的同时又赋予了不为人知的故事,莫名的让人深陷进去。
“姑妈,等我伤口处理好了,你也让他给你的伤口消消毒。”温司柠一脸天真的回应道。
吞咽的口水猛的卡在了喉咙里,呛进了蒋阮清的嗓子里。咳红了脸,她一时忘记手上的伤疤,抬起的手又落在了脸颊上。
“啊~”
凄惨的叫声中,陆洛琛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垃圾桶旁,两指微张,棉签被抛弃。
余光中的身影渐渐消失,温司柠忽略内心的孤独与不舍,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蒋阮清的身上。
“疼死我了。”蒋阮清甩着手臂,大口的往疼痛的地方哈气。
没了陆家人,她卸掉了一层伪装的假皮。
“你个傻丫头,说话都不过脑子的。”蒋阮清越想越气,忍不住戳向温司柠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