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爸爸给你跪下了,爸爸真的知道错了,爸爸现在最疼你,保证以后也最疼你……”
他看向了秦母他们,手都在微微颤抖,人更是抖得不行:
“爸、妈,我是真心想带萌萌回家的,求你们了,我保证,我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的,之前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错了,我也对不起小婉……”
陈振东给了自己几个耳光,是真心认错,每个耳光都响亮无比,完全不是之前宴会那种假把式能比的,每一掌下去,脸上都泛起了红印。
打完,陈振东又趴在车窗上,就要下跪,秦母没想到陈振东这么癫狂,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吓到都有点说不出话来。
“惺惺作态,在这装给谁看呢,”
秦宴却忍不住降下了车窗,对着男人冷笑不已,“你不是最喜欢儿子吗?现在知道儿子不是亲生的了,就想来把萌萌要回去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陈振东没上网,还不知道他喜当爹这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他脸上一僵,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慌乱地掩饰道:“你瞎说什么,什么我儿子不是亲生的,你听谁说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宴止不住冷笑几声,却懒得揭穿他,反正现在全京城都要知道了:
“你不是最重男轻女?觉得女孩子就是个赔钱货?当时你怎么说的我还都给你记着呢,你与其有这个时间来要萌萌,不如再去外面找人生一个,想要多少个孩子都可以。”
陈振东说:“不,我不生了,我这辈子就只要萌萌,我就只要她一个孩子,我发誓,要是我没做到,让我断子绝孙都可以。”
秦宴都惊了,没想到陈振东居然能做到这步,先不说他能不能做到,光是这种什么只要萌萌一个孩子的话,就不像是陈振东能说出来的。
陈振东又去看萌萌了,“萌萌,你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他已经不能生了,萌萌他必须得要回来!
不然他们陈家就真的绝后了,他会是一辈子的罪人!
想到这里,陈振东哀求的神情更浓郁了,满脸焦急,“萌萌,你说,你要怎么才能原谅爸爸,爸爸什么都可以做。”
秦母以前最希望陈振东能对萌萌这样,对萌萌好一点,别总是对她嫌弃又厌恶。
秦母是喜欢孩子的,她那么多孩子,父母对孩子是不是真心的,不说一眼,多看几眼,都能看出来。
陈振东之前虚情假意,对萌萌厌恶、嫌弃,甚至利用,父爱占的很少很少,几乎没有,偶尔的一点温情和忏悔,也全都是装的。
现在对萌萌的疼爱倒是过于真实了,像是萌萌不跟他回去,天就会塌下来似的,仿佛萌萌是他们陈家唯一的宝贝金疙瘩。
只要萌萌能跟他回去,让他做什么事都行,还发了那么毒的毒誓。
断子绝孙,对重视传宗接代的陈家来说,确实是个最恶毒的诅咒了。
“你不是我爸爸,真的不是,”虽然已经说了好多次了,但萌萌还是又说了一遍,“我已经找到我爸爸了,你说再多都没用。”
见她探头过来,陈振东从车窗伸手进来就想抓她,“萌萌,我知道你还在怪爸爸,怪爸爸之前那样对你,你有怨恨正常的,没事,只要你跟爸爸回去……啊!”
秦霄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陈振东吃痛一声,猛地将手收了回去。
秦宴看到了,啧啧称赞,“小老七你咬人的习惯挺好的,继续保持。”
又看到陈振东的手被咬出了细微的血丝,可见秦霄咬的力度有多重,看来之前秦霄咬他,都是手下留情了,只有牙印,没见血。
秦霄早想咬陈振东了,之前在陆家宴会,被陈振东栽赃陷害的时候,秦霄就想冲上去给他一口了,现在算是被他找到机会了。
陈振东两眼猩红,依旧没放弃,秦母却出声道:“萌萌没说错,你确实不是她爸爸。”
“我不信。”陈振东说,“你在骗我。”
秦父也道:“萌萌她确实不是你女儿,她爸爸另有其人,只是现在身份不方便透露。”
“你以为我会信你们的鬼话?”陈振东狰狞道,“我看你们就是想跟我抢孩子。”
秦母这下算是能理解当时萌萌跟他们说,陈振东不是她爸爸,他们却没一个人当真的感觉了,太难受了。
萌萌将自己的一根头发扯下来,给他,“那你自己去测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陈振东不知是不敢去测,还是认定了萌萌一定是他的女儿,没去看那根头发,秦湛也不管他,直接将车开走了。
留下陈振东在原地气急败坏。
突然看到地上的头发,像是被刺痛到了,他浑身都剧烈颤抖起来,眼球猩红,像是要突出眼眶,不、不可能的,萌萌怎么可能会不是他女儿。
肯定是他们合起伙来骗他的!
……
萌萌回到家后,矮冬瓜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就扑了过来。
秦家的伙食太好,从不苛待,又不用像之前一样,跟薄靳衍在外面东奔西跑,躲避追杀,这段时间,整条狗都长胖了不少,扑过来时,重的萌萌都快抱不住它了。
薄靳衍也难得在家,他刚洗完澡,浑身湿漉漉的,乌黑的碎发还沾着薄薄水汽,穿着黑t恤,黑色工装裤,结实有力的手臂搭在二楼的栏杆上,手里打着电话,眼皮微垂,一派气定神闲。
跟以往老是没什么情绪不同的是,他眉梢轻微上挑了轻微的弧度,透点愉悦,但只有不到一秒,就消失不见,仿佛是人的幻觉。
萌萌一行人进来时,他刚好打完电话,向下看过来。
萌萌薅了一把矮冬瓜的狗头,仰头看他,“哥哥,你做完坏事回来啦?”
秦宴错愕地看了薄靳衍一眼。
炸了薄家一栋楼,警告老爷子手别伸太长,将那些不安分的叔叔伯伯一个个送进医院——应该算不得坏事吧。
又没死人。
注意到秦宴微变的神色,薄靳衍神情淡淡,“没做坏事,就回家清理了下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