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国也警觉地望了一眼楼上,然后也低声回答道:“她是我雇的管家,帮我打理一些家务。八一中文w≤w﹤w.她一个负责照顾这么大一个家,真是很辛苦啊。”
妮妮一听那个尖瘦女人居然是许大哥家里的女佣人,不由嗔目结舌道:“您怎么找这样一个保姆啊?她居然对我说,这就是她的家。”
许振国脸色略显尴尬道:“她已经在这家里生活三年了,可能就以此为家了。她可能没结婚,性格有些古怪,但却把这个家管理得井井有条的。而且能做一手好菜。她对你照顾得还好吧?”
妮妮觉得她在照顾自己生活起居方面还算不错,自己也很满意她做的饭菜。但总觉得她冷冰冰的,尤其还默认是许大哥的太太。这忒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妮妮转念又一想,怪不得自己一顶撞她,她就消停了呢,还算有一些自知之明的。她于是点点头道:“她还行吧,就是有些冷酷。欣欣好像也挺怕她的。”
许振国沉吟了一会,然后困惑道:“欣欣不仅仅怕她,对我也很有抵触情绪。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我认识她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妮妮一听,脑袋顿时嗡的一下,不由颤声道:“难道欣欣不是您的女儿吗?”
妮妮的这句提问似乎触动了许振国的伤心事,他脸色纠结了一下,然后果断地回答:“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现在是我最近的亲人。”
“那她的妈妈呢?难道···”
“妮妮,你最好不要再问这个问题好吗?”许振国一脸悲伤的样子打断道。
妮妮一见很亲和的许大哥的脸色突然无比阴沉起来了,恐怕比那个尖瘦女人的脸色更恐怖。妮妮不由吐了一下舌头,不敢再问下去了。
许振国平静了一会,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主动打破僵持的局面道:“妮妮困了吧?快回房间睡觉吧。”
妮妮摇头道:“我不困了,今天几乎睡了一下午了。倒是您昨晚也没睡觉,现在已经很疲倦了吧?”
许振国淡然一笑:“我倒能挺得住。要不,我们再聊会?”
妮妮明白对方这样表态其实就是为刚才对自己脾气的一种道歉。不过,她心里还有许多的疑问,虽然不方便再问对方的老婆了,但可以再扯一下其他的话题。
她想到这里,于是表示道:“好啊。那就谈谈您是做什么的吧?刚才您也承认自己是一个老板了。”
许振国这时态度显得很平静道:“我今天下午不是为你的伙伴介绍去润兴玩具厂工作吗?其实,那个玩具厂就是我公司旗下的。我就是瑞兴集团中国分公司的总经理。”
妮妮惊讶道:“难道您的公司是一个跨国的企业吗?”
“嗯,你猜对了。”
妮妮又好奇道:“难道这也是您祖业传下来的吗?”
许振国看了一眼妮妮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神,迟疑了一下,然后讲道:“那我就简单介绍一下我的家世吧?”
“嗯,好的。”妮妮兴奋地点点头。
许振国于是讲道:“我们许家世代经商,等到我曾祖父那一代时,他靠自己的努力,终于打下了这一片家业。那时还是清末民初呢。他也算是当时的晋商的代表吧。他一共有两个儿子,老大就是我的亲祖父,老二是我的二祖父。由于我的祖父性情比较像我的曾祖父。而且老实本分。而我的二祖父因为成熟比较晚,有些不谙世事。更重要一点,我的祖父成家后,很快有了我的父亲。而我的二祖父却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我的曾祖父在临终前,就把我家祖业交个我的祖父来继承。当然,他也不能亏了二祖父,就给了他一大笔钱。可我的二祖父感觉很跌份。于是就拿着钱去了美国展去了。那个时候还是在解放前呢。后来等解放了,我家的产业逐渐衰败了。接下来的一系列政治运动,我的家庭也受到了冲击。我家这座宅院也被政府没收了。我的祖父带着我的父亲只好搬出了这个宅院,每天艰难度日。后来,我的二祖父突然从美国来信了,并说他在那里创办了一个公司,也就是瑞兴公司。该公司主要生产和经营瑞兴牌玩具。它是全球知名品牌,并且畅销全世界。当得知我祖父和父亲的窘境后,就提出接他们父子去美国。可我的祖父不肯离开故土,又心疼我的父亲。他于是就把我的父亲托付给了二祖父了。当时我的父亲已经结婚了,当时我的母亲已经怀上我。我的父亲只能把她留在我的祖父身边。因为我的二祖父没有自己的后代,当然也把我的父亲视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了。等我的二祖父病故后,我的父亲自然继承了他的一切财产。再后来,我的父亲要把我和母亲也一起接到美国。可是,当时****已经结束了。我家被落实了政策。政府把许家大院又还给了我的祖父。我的祖父自然不肯让我离开祖业了。于是就没有让我去美国展。我的母亲自然也守候着我和祖父。当然,我的父亲也经常回国探亲。我后来出国留学,也在父亲身边生活了好几年。当时,国内的经济环境越来越好了。而瑞兴公司在美国的展越来越黯淡了。我于是向父亲提出了把瑞兴产业向祖国转移。因为国内无论原材料还是生产力的成本都不到美国的一半。我的父亲终于同意了。于是,我就在家乡晋山创办了瑞兴分公司。并且建设了瑞兴品牌玩具的生产基地。在这期间,我的祖父和母亲相继去世了。我就独立在国内坚守这片产业。而我的父亲的总公司依旧在美国支撑着。但那里经营却异常惨淡。瑞兴总公司快成了一个空壳的公司了。”
许振国讲到这里,妮妮也终于揭开了许振国的这片家业的神秘面纱了。她不禁又问:“那您在国内经营得怎么样呢?”
许振国自信地一笑:“我只说四个字,那就是——‘越来越好’!”
妮妮诧异道:“那您为什么不请您的父亲回国呢?这里毕竟是他的故土啊。”
许振国苦笑道:“我怎么没劝过呢。可是···他在那里又难以割舍的东西···”
许振国讲得这里,又仿佛触动了什么心事,又把话戛然而止了。
就当许振国向妮妮介绍这些情况时,那个尖瘦女人则俯身在楼梯的拐角处,正侧耳偷听着他俩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