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城内。
面对朝中大臣们的告状,姒禹只是扫视了一眼就将奏折放在桌上。
“你们有证据证明是鬼谷所为?”
面对姒禹的询问,递上奏折的官员站出来说道:“回陛下,虽然无直接证据,但是鬼谷的渔人氏族有这个能力。”
“有这个能力的人天下大把多,是不是都要抓过来询问一下,而且无缘无故的,鬼谷为什么要去袭击商船,还是直接击沉。”
姒禹其实早就知道这事,洛阳城外的河道内,前几日就有一夜间沉没数十艘四大商会船舰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当时禁卫军就认定是鬼谷的渔人族所为,只是他们做的太干净,所有被袭击船只的船员全部消失,别说目击者,连个活口都没见。
在则四大商会下属成员在上海联系方腊与项羽一同反叛,这天生拿对方出气很正常,多少也要给些面子。
而且四大商可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为了利益没少刨华夏的根。
“陛下,这奏折后面有说,上海布政使天主上在上海扣押近两千艘船,还有大量的货物与人员一并被扣,并带着这些船向北方而去。”官员拱手说道。
这随意扣押商船,货物,人员,现在又将这些全部据为己有,土匪强盗和其比都是弟弟。
“这样啊,他们带走了多少流民。”
姒禹答非所问,这在场的官员一个个都是人精,哪能不知道姒禹这是不想理会这事。
四大商会委托状告鬼谷的官员们,一个个也只能叹气,闭上了嘴。
“回陛下,这次鬼谷带走的流民是上海和浙江的流民,共计十万,而且这十万人是一户。”纪刚作为禁军情报组的头头,一直关注着鬼谷的动向,就连那些小动作都知道。
“全是一户,还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家庭。”姒禹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转身又拉下了脸,询问道:“为何这次带走的流民都是上海和浙江的,内陆的百姓已经安居乐业,不需要移民了吗?”
沿海岸的百姓遭灾并不严重,天生最初答应带走的也是内陆流民,他们遭灾重,非常容易被叛军利用,甚至主动加入叛军。
看看项羽和方腊是如何扩充兵力的就知道,都是攻下城市后拉壮丁,威逼百姓加入。
“回陛下,根据禁军的回报,四大商会的人忽然大量招募流民百姓中的年轻力壮,导致鬼谷据点能收到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并且甚少有家庭的,所以鬼谷在内陆城市暂时拒绝收人。”纪刚将得来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
其实早在上朝前,他就已经告知了姒禹,对方这下当众询问,显然是要弄人。
“我记得有几位爱卿与四大商会有些渊源,能告诉寡人,这四大商会大量购买流民百姓,想要做什么?”姒禹将目光投向朝堂上的一位王姓大员身上,他的身后就是四大商会中的晋商翘楚,王相卿。
这王相卿常年和秦王有生意往来,手下伙计过6000人,有这数万骆驼和不少马匹,常年同西域各国生意。
同时这人也有和蒙古偷偷做生意,不过都是发生在西域他国,而且很是隐蔽,外人不得而知。
只是他们小看了禁军细作的本事,早年前就有细作打进其内部,将情报送了回来。
“回陛下,这事家中曾说过,有大量田地需要开垦,所以要多买一些流民,给他们口饭食,也为家中种些田地。”
这王姓官员名叫王慎,同王相卿是同族同辈兄弟,其官位是家族费了不少力气才弄来的,也是王家在朝堂的话事人。
“那这是好事啊。”姒禹冷笑,遂询问道:“王爱卿可否告知寡人,你家中有多少地,又买了多少流民?”
“这个……”王慎一听愣住,他又不掌管王家,怎么会知道这些,而且这不过是说辞而已,禁不起考究的。
“纪刚,你来告诉他,他家有多少地,这次又买了多少人。”姒禹冷声说道,这语气下面的群臣一听就知道,王家要倒霉了,不死也要被扒层皮。
“回陛下。”纪刚躬身说道:“王家在册良田万亩,此次招募流民一万余人,大部分是年轻男性。”
“这万人万亩地,王家阔气啊。还是说你王家有大量未入册田地,偷锐漏锐了?”
王慎咚的一下就跪了下来。
这话他要怎么接,这哪一家没有私田。
王家私田可是过万亩,这偷漏的农税每年都不少,这多年下来就是天文数字,这罚款也是天文数字。
而说故意给鬼谷使绊子,这是不尊皇令,还恶意捣乱破坏,这也是重罪。
两相其害取其轻。
王慎心想着承认鬼谷扣了王家船,所以王家给其使绊子,破坏其招人。到时候自己被削官职,或是被罢免,家中再丢几个背锅的出来就行。绝对不能扯到私田上去,这是要拆家拔墙的。
只是他刚要说开口,姒禹那边就下了令。
“纪刚,现在就去给寡人彻查王家是否偷税漏税,又有多少私田,为何要招募如此多流民。”
姒禹这话一出,王慎脸色瞬间煞白,连忙跪倒在地,大喊王家一片忠心,这事也只是私人恩怨,并无不忠之心。
姒禹冷哼一声,对着纪刚摆摆手,让他将王慎带下去。
纪刚哪里会不明白姒禹的用意,这是要他尽快查抄王家。
皇帝现在的小金库可是空荡荡的都能跑老鼠,这王家一年在西域的生意过千万两白银。
加上其违法犯纪之事不少,通敌卖国,和元王有大量陆地生意来往,和清王也有不少海贸,也是罪大恶极,现在养大了,自然到吃肉吃肉。
冷厉的目光扫过大殿下面的大员,尤其是背后有商贾身影的人,这些人可都是储备金库,等王家查抄的钱用完了,在找下一家。
同时也是给他们警告,这鬼谷带走流民之事是国策,事关叛军兵源多少,谁敢乱来,就要了谁的脑袋。
尤其是这下,各地叛军都在不断壮大,地方大员也是平叛不利,担心手中实力大损,接着机会中饱私囊,不断索取援助,以至于国库空虚。最后是养虎为患,终有一日被其生吞活剥。
而姒禹正是看清靠人不如靠己这点,所以他要将财富抓在自己手中,大力发展自己的兵力。
指望那些封王,这母猪都能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