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次邀楠琳前来可是有事?”
赵楠琳走进凉亭,看向正望着一汪湖水静默的慕云修,语气轻快的说道。这段时间那慕云修连着约了她两次,看来他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只是她现在还无法让他完全信任,自然也不能拿到那关于朝中大事的机密文件交于阿贺。而今看来只能先用怀柔之策,看看能不能劝得他放弃太子之位了。“没事就不能邀你出来了吗?”
慕云修半开玩笑的看着赵楠琳,见她面露难色,便又正色道:“听说这梦溪湖是个极佳的游湖地点,本太子觉得独自泛舟甚是无趣,便想到了楠琳姑娘,其次,本太子今日叫你前来是有些私事想要问你的。”
赵楠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道:“太子殿下不是早就知道贱妾的身份了吗?难道就不怕王爷知道与你不死不休?”
慕云修见她自称贱妾,无端的有些恼怒,“三弟早就已经与本太子不死不休了,多你一个也无甚关系!”
语罢,慕云修又将赵楠琳上下扫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更何况此时该担心被我那三弟发现的不是你吗?”
是,他的确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在王府过的艰难,他也不该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三番四次的邀她出来,给她惹祸端。然,他的行为和心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尽可能的在约她出来时,为她扫清一切可能存在的危机。赵楠琳有些不明白好好的他怎会忽然变了脸,只是想到慕卿贺,又连忙转开话题问道:“殿下方才说还有私事要问我,不知是何事?”
自一个月前阿贺强迫了她,又接连两日都宿在她这里之后,便再也不曾再进过她的院子,虽不曾再找过她,却也没再克扣她吃食,寻过她麻烦,只是她既然已下定决心帮他,便不会再退缩。慕云修见赵楠琳不在自称贱妾,语气不自觉的缓和了许多,“早前听说你打出生便身带剧毒,不知可是真的?”
“此事的确属实!”
想到身上的寒毒,以及为了林语音不顾她的身体,慕卿贺夺走了能压制住她身体里毒素的含星草,赵楠琳的神色有些悲凉,这次她恐怕是真的活不久了吧!慕云修的眸中透露着急切,“那你身体里带的是寒毒吗?”
赵楠琳有些不解,下意识的忽略了对他的尊称,“你为何会那么在意我中的是何毒?”
“我母妃就是身中寒毒而死的!”
慕云修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母妃死后,我一直都在追查凶手,现在心里大概有个猜测,就是缺少证据!”
赵楠琳没有想到他会回答她的问题,见他面上透着一丝哀切,似心有所感,主动说道:“爹爹说,他以前位极人臣时,有人拉拢他不成,便下毒给我娘亲,歧途威胁他,我身上的寒毒就是娘生我的时候过渡给我的!”
“你父亲没说是谁拉拢的他吗?”
赵楠琳摇了摇头,“我也曾问过,爹说过去的就不要提了,只要我身体健康就好!”
虽然没问出什么,慕云修大概也猜得到是谁,能在他父皇眼皮子底下那般胆大妄为,毒害后妃,拉拢朝廷重臣的,除了那如今不知死活婉贵妃还能有谁?然而,尽管现在他还没查出她是死是活,他依然恨,只是他更恨的是他的父皇,当初他既亲自择了母妃,也该为他所选的事负责,却因为一个婉贵妃,就那么轻易的将她打入尘埃。想到母妃在寒毒的折磨中满怀怨恨的死去,他的心就紧紧地揪着,难受的很。看向与母亲同样受着寒毒折磨的女人,慕云修的眼里闪过一丝连他都不曾察觉的心疼,“不恨你母亲吗?”
赵楠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略为苍白的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不恨,相反我很感谢她给了我生命,若非她拼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生下我,我也不会有机会看到这个世界上的诸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