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洞穴灰蒙蒙的一片，深不见底，空气中还带着潮湿的恶臭。
走了将近两百米，两人脚下的土壤变得松软暗红，就像踩在橡皮泥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川哥，这里的土好臭啊……”
章瑶瑶捏着鼻子，忍不住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不过也难怪，她自小含着金汤勺出生，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对气味也比农村人更敏感一些。
然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林川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异常，蹲下身捏起一点泥土，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这！
这竟是鹿肉泥！
少年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愕，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天罡经书中记载的鹿肉泥！
所谓鹿肉泥，便是将活生生的人碾磨成末，混合着血液形成的肉泥。
眼前这种土壤铺砌了整个山洞，那得磨了多少鹿肉啊……
林川脸色渐沉，但并未让章瑶瑶知道，免得此事过于震撼，会成为她心底难以抹去的阴影。
再往前走几百米，清晰的水花声便涌入了二人耳中。
周遭的空气更潮湿的，但血腥味非但没散，反而比之前更浓郁了不少！
没一会儿，两人便到了洞穴的尽头，庞大的水流从洞穴上端的一个大洞中涌出，形成了天然的洞穴瀑布，悉数洒落底下的地下河，奔腾不息。
抛开来时的诡异不说，眼前的场景倒是美得令人震撼。
“川哥，别走了，前面没路了！”
瞧见少年还未停下的打算，章瑶瑶脸色微变，虽有些害怕，但还是冲上去抱住了林川的胳膊，生怕他踩空坠入地下河。
“没事，我就看看而已。”林川浅笑。
“这多危险啊，万一你掉下去了怎么办……”
章瑶瑶面露担忧。
可回想起少年的神通，又利索地改了口，“要不这样，我抱着你胳膊，这样就不怕了！”
林川：“？？？”
他好歹也是个男的，怎么总有种被占便宜的错觉？
罢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少年无奈一笑，扭头看向了几十米深的地下河。
由于他人鬼双修，视力早已超脱寻常之辈，而本该处于一片黑暗的景象，也一一落入他的眼底！
只见……那浑浊的河流中，竟漂浮着数不清的尸体和木剑！
林川瞳孔一缩，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这些尸体普遍穿着道袍，俨然是道门中人，可他们为什么会命丧于此？
这洞穴……
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又有怎样的凶险？
“太好了，太好了！这里有水声，虫子肯定不会再追过来了！”
“章教授……我想退出这次考古，我上有八十岁老母，还有妻儿要养活，我不想死在这啊！”
“哎，你们快看，那里有人！”
这时候，一阵吵杂声从不远处传来。
跟着，便是几道强光手电映照在林川和章瑶瑶身上。
“瑶瑶？！”
看清那张熟悉且灵动的俏脸，章天建浑身剧颤，脸色更是变了又变，“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你知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多危险……”
“有川哥在，我不会有事的！大哥，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章瑶瑶眸光一亮，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压根没意识到这个洞穴到底有多恐怖。
反观林川，淡淡地扫了眼狼狈的几人，幽深的目光喜怒无形。
“瑶瑶，按照我们来时的路，带他们出去。”
“啊？”
章瑶瑶一愣，有些茫然道：“那你呢？你不出去吗？”
“不了。”
殊不知！
随着少年这话一出，周围的几人顿时就急眼了！
“年轻人，这洞穴里面有很可怕的虫子，钻进人的皮肤就会引起自燃！你不要意气用事啊！”
“胡闹！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赶紧跟我们一块出去！”
“不知死活！”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什么也要阻拦少年深入洞穴。
可谁知！
就在这时，林川竟在强光之中，纵身跃入十余米外的水帘洞内……
……
目光回到法庭。
证人席上的章瑶瑶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
即便时隔了这么多年，每每回想起那时的画面，仍觉得内心倍感震撼！
全场鸦雀无声，脸上纷纷流露出不可置信。
原告席上。
苏允恍如听了个笑话，嗤笑道：“章瑶瑶，你是上台来宣扬自己的封建理念的吧？哪个正常人能跳这么远吗？我不信！”
曲筱羽摇了摇头，“以人类目前的水平，就算加上助跑，最远的跳远距离也只有八米多，你说那个人原地就跳了十几米……绝对不可能！”
叶染拧了拧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少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编造这些谎言，而且我们从小在青川镇长大，怎么没听说过老君山还有个古墓洞穴？”
……
与此同时，各大平台的直播间，沸腾了！
“卧槽，不是吧？就算是吉尼斯纪录，最远的也不过三米七五啊！哪怕他助跑了，也不可能跳到十余米外的！”
“虽然我站川哥队，但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体育生报道！人类根本跳出十几米的距离，除非他是超人！”
“无语了，搞不懂章瑶瑶为什么要出席当证人，完全就是在尬吹嘛……”
“反正林川就是毒瘤，捧上天也没用……”
“楼上的傻*吧？现在讨论的是跳远，谁管他是不是毒瘤了？再说了，连女神都亲口承认川哥救人了，像他这样的超级英雄也算毒瘤的话，那你都不配活着，直接自雷好了！”
“我怀疑这会不会是一场作秀啊？怎么一个比一个说得还要离谱？”
“都闹到法庭上了，肯定不会是作秀了，不过我也觉得咱们可能被误导了……”
“……”
网上众说纷纭，讨论也愈发的激烈了。
法庭上。
章瑶瑶对于这个回应也不意外。
毕竟她当时要是没有在场，也很难相信一个人能平地跳出十几米远。
但偏偏……她就在现场！
少女戏谑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文件，“你们可以不信我，难道还不信龙军内部的绝密档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