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过去?那怎么行!”
眼瞧着少年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周龙瞬间急了。
扯着嗓门喊道:“川哥,现在两辆车的车速都达到了八九十码,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
左边是岩石陡峭的山壁,右边的斜坡下是布满沙石的湖滩。
但凡林川一个失误跌落车下,就算没被极速的车子轧死,也会因惯性摔死啊!
“没时间了!”
林川咬着牙,脸色阴沉得厉害,“一旦让他们开上千子湖大坝,就等于过了青川镇的地界!到时候阴气横行,大坝崩塌,不仅仅是他们命丧黄泉,就连千子湖下游的村落也会被洪水冲塌殆尽!”
不是吧……这么严重?
周龙瞳孔猛缩,这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川哥,你是条汉子,我周龙敬佩你!”
“你……一定要活着!”
深吸了口气,他把心一横,脚下的油门也踩紧了几分。
很快,两车就近乎贴在了一起!
林川眸光一凝,双手拽住副驾驶的车顶前扶手,一个翻身就爬上了越野车的车顶。
霎时,风流就像铁板子一样,重重地盖在了少年的脸上!
这会别说是正常呼吸了,就连耳朵都被轰轰的风声震得发疼。
没办法,他只能先背风含上口气,跟着再稳住身形,一个飞跃跳到了商务车车顶!
这说起来慢,实则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越野车内的周龙和刘东升看得心惊胆战,而此时的林川却来不及多想,艰难地用右手稳住身子后,用力咬破左手食指,在车顶画下了一个巨大的驱邪符!
滋滋——
随着驱邪符完成的刹那,一股黑烟从敞开的四个车窗弥漫而出。
当然,这邪祟阴气也就少年能看见。
“卧槽,你小子什么时候扒上老子车的?!”
与此同时,不受邪祟侵袭的梁广志也恢复了理智,只觉得刚刚眼前一黑,再恢复清明时,就瞧见挡风玻璃前露出半个脑袋的少年。
“他妈的,你至于吗?要死就去跳湖啊,别嚯嚯我啊!”
梁广志骂骂咧咧。
可他恼火归恼火,也不是拎不清轻重的人。
万一这小子真从自己车上摔下去撞死了,那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没办法,他只能点刹减缓速度。
直至车子完全停靠在乡道上,这才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打算好好收拾车顶上的少年一顿。
哪料!
自己刚一下车,抬眼就瞧见后头的越野车上下来了两人。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侦察队队长周龙和青川镇镇长刘东升!
“周队长,刘镇长,得亏你们也在这啊,要不然我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梁广志眼珠子一转,恶人先告状道:“我好心好意为咱们青川镇做些慈善,想着给林家几个丫头免费提供教育资源,可这小子到好!跟个鬼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扒上了我的车,差点从车上摔下去!”
“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他早就没命了!你说我这好事干得容易嘛我?”
听听。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明明是自己抢人在先,现在反倒成了林川不识抬举了!
周龙是个武夫,可没心思跟他在这兜兜转转,猛然抬手拎起了男人的衣领,冷哼道:“姓梁的,你他娘说得比唱得好听!”
“川哥打从在家的时候就下了逐客令,说了不让几个妹妹跟你去城里,你个鳖孙趁我们不在家,偷偷跑去拐走了人家的几个妹妹,现在还有脸说自个委屈呢?”
“信不信我抽死你丫的!”
梁广志被呛了一顿,心虚得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这时候,林川也从车顶上跳了下来,冷瞥了眼梁广志额心的黑线,也不言语,直径拉开了商务车后排的车门,细细端详起七个妹妹的状况。
果然。
临近青川镇边界,父亲生前在家布下的天罡极阳阵对几个丫头的命格镇压力变弱,眼下又遭受梁广志的死气侵扰,如今已然是极阴摧智,就算不死,醒来也容易变成痴呆儿!
而唯一的办法……
就是以阴攻阴,绝处逢生!
“周龙,刘伯,帮我把染染和允允她们抱到湖边,顺便再找一根结实的长绳!”
啊?
周龙和刘东升相视一眼,脸上都布满了不解。
可对于少年的话,他们却没有任何质疑,当即便撒丫子跑到商务车旁,夹一个抱一个地下了乡道的斜坡。
斜坡的坡度不大,上头还有沙石当缓冲,三人抱着孩子下去也不费劲,没一会儿便将七个丫头摆在了湖边上。
然而!
少年接下来的举动,不仅仅惊呆了周龙和刘东升,就连梁广志也吓傻眼了,扯着嗓子大喊林川是个疯子!
只因……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七个妹妹全部用一根麻绳捆住,一股脑推进了湖水深处!
“川,川子!孩子们都不会游泳,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刘东升脸色大变,急得一张黑脸都涨红了。
身旁的周龙也没好到哪去,浑身的腱子肉在此刻显得有些无用武之地,一脸局促道:“川哥,你可别冲动啊!就算丫头们不听话,惹你不高兴了,可这样真会死人的!”
“看吧!看吧!”
梁广志跳了出来,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这小东西坏着呢!死活不肯让我带走几个丫头,就是想让她们跟他一起烂在青川镇!现在还要当着咱们的面谋杀妹妹呢!”
“周队长,刘镇长,这眼看都要闹出人命了,我们可不能不管啊!等救回了几个孩子后,就让她们跟我去城里,我照顾她们!”
一边说,梁广志就打起了头阵,第一个冲上去想拉回湖里的七个丫头。
可没等他靠近,却被少年的一记刀眼给扼住了手脚。
那眼神……真凶啊!
就好像要把他千刀万剐了一样!
“梁广志,我几个妹妹今天所受的苦,都是拜你所赐!”
“若非看你是将死之人,我定要你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