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是萧建邦。”
初棠抢先回复询问的医生,她跟相屹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哦,萧建邦的妹妹啊,什么,萧哥?”
司慈不仅是岛上的军医,还负责萧建邦的心理健康。
他和萧建邦年岁相近,家中医学世代传承,医术造诣很高。
初棠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是一个又和她二哥很熟的人。
男人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声音闲散,察觉到她的视线后还痞气地挑了下眉。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高扬的眉骨,眉眼生的极为好看,或许是被强行唤醒的缘故,眼角还残留着睡意,内双的眼皮耷拉着,因为好奇微微睁大,像一只困倦但看到小鱼干时的大猫,慵懒又随性。
“对,萧建邦。”
再次得到肯定,司慈若有所思地看着初棠,这就是萧建邦的心结啊。
“初棠妹妹,我叫司慈,不介意的话,喊我一声哥吧。”司慈揉了揉太阳穴,连日来的劳累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萧建邦回来过一次,炫耀地说他找到妹妹了,他妹妹天下第一好。
当时司慈正在参与一个重要的实验,等他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萧建邦已经离开了。
说起来,唐归前几天说萧建邦的妹妹要来岛上了,当时司慈还很紧张。
“司慈哥。”初棠乖乖地喊了一声,只以为是她二哥和战友说了自己。
“司慈,我先带着绣绣回去了。初棠,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相屹把许锦绣横抱起来,询问初棠的意见。
他知道萧建邦和司慈的关系非比寻常地好。
“相团,你先带嫂子回去吧。一会儿我把妹妹送回去。”
相屹看到初棠点头后抱着司慈离开了。
“你就这么放心地留在我这里,不怕我把你卖了啊?”司慈懒散地笑着,看初棠这么听话,心里发软。
好乖,像他小时候养的那只小刺猬。
初棠在记忆中找到了她二哥对司慈的评价了。
医术高超,散漫不羁,可以信任。
“你不会,我二哥和我说过你。”
“说我什么了?”司慈的好奇心被勾起了,他也想知道萧建邦怎么对自己的妹妹介绍他的。
初棠退后一步,确保自己在安全距离后开口,声音小而快速,“司狗剩。”
司狗剩,司慈的小名。
“你说什么?”司慈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的表情说是山崩地裂都不为过。
初棠又退后一步后再重复,“司狗剩。”
“好好好,”司慈怒极反笑,气得口不择言,“好他个萧二宝,他就是这样介绍我的?”
“萧二宝是忘了他是在谁重伤的时候彻夜不眠地照顾他吗?就这样介绍我?”
初棠默默地找个凳子坐下,听司慈讲述她二哥,一个和她所知完全不同的二哥。
12岁偷跑上战场,靠着外貌年龄优势帮我军取得重大情报、背着炸弹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最后捡了一条命、常年驻扎在苦寒之地、完成多次秘密任务……
说到最后,司慈叹了一口气,“妹妹,你二哥这一路很难,如果他哪里做的不好,你别生气,没人教过他这些。”
萧建邦的一切,都是他在战场上拼过来的。
他是最年轻的团长,是特种大队的大队长,每一项功勋背后都是伤疤堆砌。
“我知道了,司慈哥。”初棠的心情很沉重。
她12岁的时候,在国际中学享受着最前沿的教育,众星拱月。
她二哥12岁的时候,偷跑到战场,做好了赴死的决心。
她在21世纪享受的一切,都是无数先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如果不是这些无私付出的先辈,他们的国家,也会被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制裁,遭到炮火的侵袭。
看着小姑娘低落的样子,司慈有些愧疚,“走吧,妹妹,别担心了,那些困难已经过去了。”
“为国家奉献一生是他毕生的追求与热爱。”
那些困难还在。
初棠在心里反驳,她二哥这次去出任务就是因为看不见的黑暗,国家表面处于安定和平,暗处还有不和谐的因素需要一一清除。
“嗯,我们走吧。”
回到家后,初棠没了睡意,把空调的温度调高,换了一件红色吊带裙,坐在书桌上化妆。
对,就是化妆。
她今天化的明艳动人的浓妆,烈焰红唇。
赏心悦目的容颜会让她的工作更有效率,并且延长她的工作时间。
她每次化妆后能完全专注工作四小时以上。
十分钟后,初棠看着镜子里唇红齿白连头发丝都透着精致的美人,得意地勾唇。
乌发雪肤,风情万种。
随后,初棠抽出一沓草稿纸开始演算,一个个化学公式在纸上跳跃,规矩地排成一列。
她刚才听说二哥有一次术后高烧差点儿没挺过来,想到了被自己忘记的高效退烧药。
她二哥有她,这辈子不会再面临因缺药而危险的局面。
可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需要退烧药的人。
这是救命药。
等一打草稿纸写满的时候,初棠站起身活动僵硬的手臂和腰部,理论推测倒是简单,实验她去哪里。
对,她二哥把她在阳县的仪器都运过来了。
她还需要给原材料过明路。
初棠记得,她二哥和她对象都告诉过她岛上还有一个实验基地,她要不去看看?
说干就干,初棠走到卫生间卸妆后护肤,随后换了一件白色短袖和咖色长裤,背上包开门的时候,太阳折射到她的脸上,连轴运转六个多小时的脑子才慢慢转动,胃部传来的饥饿感告诉她该吃早餐了。
她又倒回来,从空间里拿出三个包子一碗粥一个水煮蛋坐在餐桌旁吃着。
沉浸在学术中的脑袋逐渐放松清醒,理智慢慢回笼,她都不知道研究基地在哪,瞎跑什么。
万一被当tw抓起来就冤死了。
她要先去找唐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