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什么事?”萧建元不用想都知道,初棠找他没什么好事。
好事都找她大嫂去了。
背锅的事,不是他就是老二。
“萧长官是怎么回事?大嫂怎么这么讨厌他,他做什么坏事了?”初棠昨天忘记问这件事,今天下楼走到昨天碰到萧和的地方突然想起来了
“就这么好奇?”萧建元挑眉看着初棠,难得他妹还有这么八卦的一面。
他都要以为她没有好奇心了。
萧建元哪里知道,初棠的好奇心时有时无,好奇心强盛的时候,刨坑问底,南墙都能撞穿。
“当然了,要不是怕,啊不,我是信任你才问你的,大哥,你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初棠语气深沉信任,仿佛真的对萧建元深信不疑。
萧建元现在对初棠夸他的话的信任度为0,“我刚才听到了,你怕什么?怕你大嫂生气?还是怕你大嫂伤心?”
“都有。”初棠老实交代,她就是担心大嫂伤心怎么了。
萧建元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就不怕戳到我的伤心事?”
初棠理直气壮地开口,“这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情吗?要不是为了你,大嫂怎么会生气,还不是太在乎你了?大哥,你真是太不应该了。大嫂对你这么好,你还为她添忧,啧……”
pua大师初棠棠上线!
“我惹出来的事情?”萧建元重复一遍,初棠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这连起来,他就有些搞不懂了。
“对啊,就是你。你看,萧长官是你大伯,又要让你去做什么事,然后我大嫂被气着了,这不就怪你吗?”初·强词夺理·棠把锅扣在了萧建元头上。
“我大伯?不是你大伯?你跟我不一家?”萧建元都不想跟这个心偏到天边的小妹说话。
“我又不认识他,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的问题,大哥,你不要转移话题,快说。”初棠堂而皇之地指责萧建元。
萧建元无奈,缓缓地开口道出原委。
萧十和初霜华的大儿子萧和和二女儿萧潇是一对双胞胎,当年他们出生的时候,正是战乱年代,萧潇留在初霜华身边长大,萧和从小跟着萧十南征北战。
受生长环境的影响,萧和是一个正直到趋近迂腐的人。
他太看重他的工作。
萧和的理念:只要死不了,那就做。
让人最无法接受的是,他对别人也这样高要求。
因为他在战场的功劳,大家对他多有忍让,不轻易和他起争执,能搪塞就搪塞过去。
他和妻子龚珍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性格。
他同样要求妻子把工作看作第一位,而龚珍,虽然以工作为中心,但把孩子看得更重要。
长年累月的矛盾爆发下,两人达成协议离婚。
萧建设去年被下放的时候,萧和有能力为他洗清嫌疑,避免这场“牢狱之灾”。
但萧和坚决不这样做,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能因为个人事件占用国家资源。
当爹的都不蹚浑水,其他人更是避而远之。
于是,萧建设带着他的妻儿去阳县了。
这些都和萧建元没关系,但有这层血缘在,该知道的他也知道。
而这次,谢知书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萧和说他身体没有大碍了,让他即刻回程。
萧和有一次重伤,坚持归队,他认为其他人也可以做到。
某种意义上讲,他的大男子主义很严重。
这次谢知书和萧建元差一点就死在那里了,萧建元还不能下床走动,就让他去工作,还是亲大伯的要求,谢知书直接一通电话打到陆军大院,萧和的直属领导、她外公那里。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萧和被拒绝后还不死心,继续来说服萧建元。
谢知书恼怒之下,连萧建元都迁怒上了。
所以,昨天,萧建元先是被儿子的背刺和小妹的茶言茶语害得被训斥一顿,又因为大伯的事情被迁怒,最后又被小妹火上浇油,短短一天,过得水深火热。
“这样啊……”初棠唯独没想过是这个原因,她还以为萧和大义灭亲。
“个人的信仰不同吧。萧长官的信仰就是为人民服务。”初棠不欲多评判,了解这个事情之后就想跑。
“等等,给我倒杯水。”萧建元叫住了即将开溜的初棠。
初棠心满意足地得到想要的消息,正是心情好的时候,顺手给大哥倒了杯水,“喏,喝吧。”
“护工呢?你想喝水怎么不按铃?”她顺嘴问了一句。
“我让他回去了,晚上再来。”萧建元当然不会说是因为他媳妇生气了,几乎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护工,然后带着儿子回家了。
“回去了?那你怎么办?”初棠记得这个护工是新来的,似乎是昨天来的,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还有其他人守着。我等你大嫂明天来看我。”
孤独和落寞如海啸般袭向萧建元,他和谢知书成婚以来,几乎没有分开过。
那边,初棠棠又支棱起来了,小嘴叭叭叭吐槽。
“大哥,你真不会心疼人儿。大嫂都累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让她休息休息。行了行了,我走了。”
初棠不想留在病房和没趣的大哥说话,还不如去找她对象顾西辞。
病房里独留萧建元一个人深思。
燕京机械厂。
顾西辞和那位空气动力学教授交流后受益匪浅,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把空气动力学和机械设计制造融合,一个个公式由他笔下创造。
听到保安通知他初棠来了,顾西辞把桌子上的资料锁进抽屉里,拿上钱包和钥匙,把办公室的门锁好后出去。
“顾西辞,你是要出门吗?”初棠有些遗憾,她还以为这个时候顾西辞在办公室。
“带你出去逛逛。”顾西辞一看初棠的表情就明白她误会什么了,当即解释道。
“带我出去?你工作忙完啦?”上次见顾西辞还说要研究空调冰箱,还有她的电动缝纫机。
“不能总让你陪我在办公室。我在那里工作,但你会无聊。”
顾西辞想到他在那里奋笔疾书,徜徉在学术中,而初棠无聊地坐在一边发呆就心疼。
谈恋爱的两个人,不能只有一方付出,另一方享受。
他甘之如饴地付出,渴求得到初棠的关注和欢喜。
但不希望初棠的努力得不到反馈。
他的棠棠,就该一路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