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快过来!”
萧建邦看到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初棠。
被发现了,初棠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围绕着被捆绑的六只鸡鸭转一圈,揉了揉被吵到发颤的耳朵,“你们两个,是准备研究养殖吗?”
什么人会在大早上弄一堆鸡鸭?
“这都是给你带去东北的。”顾西辞早就准备好的,一直在他的院子里养着,今天早上都提溜过来了。
“我?带着活鸡活鸭上火车?”初棠退后一步,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拒绝,“我不要,这怎么拿啊?”
“你不是会煲汤吗?这些都带上煲汤,放心,我拿。”萧建邦不明白初棠为什么这么抗拒。
带上她不就能吃了?
初棠摇摇头,换了一种说法,“现在天气这么热,到地方它们死了怎么办?臭了就浪费了。”
“这样吧,我把三只鸡给你做成肉酱,一只今天和蘑菇一起炖了,两只鸭你带上火车。”顾西辞做好的有牛肉酱,鸡是特意给初棠留的。
“这太麻烦了吧,三只鸡要熬到什么时候?你不是还要去弄空调吗?你不忙吗?”
“不麻烦,用大锅熬。空调的事情有其他人盯着。再忙陪对象的时间也有。”顾西辞眉目含笑,不舍得移开视线,今天过后,又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初棠了。
如果电话不仅能听到声音,还能看到画面就好了。
这个念头不仅没有在顾西辞心头一闪而逝,反而愈演愈烈。
“那好吧,三分之二多放点辣椒,三分之一不放辣椒。”萧明煜还小,不让他吃辣椒了。
“我明白了。桌子上有早餐,豆腐脑和包子油条,你去吃吧。”顾西辞一早去巷子深处买的。
初棠喜欢咸豆花配油条。
初棠进去后,顾西辞看着萧建邦,“开始吧。”
“开始什么?”萧建邦还在手贱地拔大公鸡身上最艳丽的那一撮毛。
顾西辞言简意赅,和萧建邦从不废话,“杀鸡拔毛。”
“你这么急干什么?刚吃饱就让我干活?”萧建邦就知道顾西辞带着早餐来找他准没好事。
“一会儿棠棠就吃好出来了。这种血腥的场面不适合她看。她看到了晚上做噩梦怎么办?”顾西辞下意识地避开初棠。
“嘿,那我心里素质强大就该干苦力活了?”嘴上这么说,萧建邦手上已经开始行动了。
顾西辞没有搭理他,把四只鸡的嘴都捆起来。
四只鸡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更加凄厉地嚎叫,无奈嘴被绑着,只能拼命挣扎。
然后,顾西辞手起剪落,他们的翅膀都被剪了,一双绿豆眼死死地瞪着面前这个两脚兽。
这个两脚兽,太狠心,每一次下手都快准狠,四只鸡一个都没跑掉,蔫哒哒地卧在地上。
萧建邦挥刀放血,鲜活的四只鸡顷刻毙命,恰好此时热水烧开,他和顾西辞开始处理食材。
初棠吃完饭后躺在树下的躺椅上昏昏欲睡,阳光穿透树叶,星星点点地撒在她的身上,美好地像一幅画卷。
“咔嚓”
顾西辞拿着相机记录下了这幅画面,树影斑驳,树下的红裙少女鲜艳如火,时刻牵动他的心神。
初棠睡醒的时候,已经11点了,抬眼就看到不远处顾西辞专注地看着她。
“顾西辞,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喊你吃饭。”
初棠眨眨眼睛,“要吃午饭了吗?不是刚吃过早饭吗?”
她觉得自己只睡了一小会儿。
“11点了,下午你不是还要去王府井吗?”顾西辞怎么看初棠怎么稀罕,一瞬都舍不得离开。
“不去了,舟车劳顿,明天早上还要赶火车。”昨晚还没觉得有什么,今天疲惫全涌上来了。
“也行。正好收拾东西,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吃的。”生活用品萧建元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顾西辞给初棠准备的都是吃的。
“有橘子糖吗?我想吃那个。”初棠喜欢吃顾西辞自己做的橘子糖,比她在后世买的水果软糖都好吃。
“有,给你做了两罐。”
两个人往萧建邦的院子走去,边走边聊,聊一些生活琐事。
萧建邦一看到初棠那睡眼惺忪的样子就笑道,“还说自己不是小猪,刚吃饱就睡觉,睡醒后又吃饭。”
“萧!建!邦!”初棠恼羞成怒地踩了萧建邦一脚,她二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不要面子的吗?
“别气别气,一会儿两个鸡腿都给你。”顾西辞轻声劝着初棠,还瞥了萧建邦一眼。
轻飘飘的眼神落在萧建邦身上,萧建邦却心里发麻,顾西辞就是一个披着白毛皮的黑毛狗,心黑手狠。
啧,他不就说了一句话吗。
这人,不行。
燕京的初家一片和谐,阳县的林家迎来了新的挑战。
贺林薇和林安泰结婚了。
张家答应给贺林薇转正,代价是她立刻结婚,离开张泽;林家担心贺林薇和林安泰的婚事出变故,拿到钱的第二天就上门提亲;贺家需要这笔彩礼钱,很干脆的把贺林薇嫁过去了。
三方促使下,贺林薇和林安泰短短三天内就去领证结婚了。
这天,林家四口人正在吃午饭,院子里突然冲进来一群人。
“他们涉嫌买卖妇女,通通带回去。”为首的男人大手一挥,后面的人一蜂窝地冲上前,把林家四人全部带走。
林家四人面色惨白,根本不敢有一丝反抗之心。
因为,为首的那个鹰眸男,正是上次把苏荷和林安民带走的那个男人,周怀恩。
出了林家门,他们看到同样被押着的“亲家”,以及,双目含泪看着他们的林安安。
贺林薇三人其实并没有多大害怕,因为,他们知道,苏荷会扛下一切,把他们摘出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林家人本性自私凉薄,连从小在林家长大的贺林薇也不例外。
心中有了决断后,苏荷不再抗拒,依依不舍地看了贺林薇三人一眼,她现在没什么遗憾了,薇薇在他们家生活不必担心,安泰已经娶妻了,安民那边打点了。
一切都回到正轨了。
她把视线移向正在哭泣的林安安,看着那张不过几天就被抽干了精气神的面孔,无声地对林安安说了几个字:不要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