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这老爷子身上能塞得下吗?”初棠和萧建邦各自换了一身破旧不起眼的衣服,初棠还用布把自己的脸包起来了。
萧建邦左手提着饭盒,右手提着奶糖果干糕点等糖分高、味道不大的食物,全身的口袋都塞满了,“顺便去一趟榆林大队。”
提起榆林大队,初棠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沈苏木,那个令人遗憾的女孩。
她知道榆林大队的生产水平垫底的原因了,和双木大队的前大队长林建国饱其私囊不同,榆林大队是因为缺少壮年劳动力,中年男人去了战场,青年要不在外求学,要不在上班,或者去参军,再小一辈的还没长大,老一辈的人居多。
他们大队很重视孩子对知识的学习,几乎男女老少都识字,这很难得。
读书,明理。
所以,他们的后代大多生活的不错。
萧十和初霜华在榆林大队,起码不会被三天两头拉出来批斗。
“二哥,我不想去。”初棠见到萧十和初霜华也不知道说什么,徒增尴尬,他们两个对她来说比陌生人还不如,因为他们没有善待她大哥二哥。
“不想去就不去,带回去留着你吃。”萧建邦觉得没什么,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去,只是顺路,但他们两个还是老爹的爹娘,万一挂了,以后不太好跟老爹交代。
毕竟,他和他妹离他们真的很近。
“那还是去看看吧,我们不进去,在门外溜达一圈。”初棠想,还是去看看吧,上次见萧十他的身体就不好,怎么说二老不仅是老爹的爹娘,还是国家的功臣,挂掉了怎么办?
“行,我们回去的时候走经过双木大队的那条路。”
兄妹两人赶路也不专注,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的话题已经转移到他们的邻居身上了。
“二哥,你说闻忠信之前知不知道他身体有问题啊?”初棠很好奇,闻忠信是不是在骗婚啊,现在也没有婚前体检,全靠媒婆一张嘴和家里人打听。
闻忠信这个名字还是初棠在吵闹声听到的。
萧建邦沉吟了一瞬,觉得还是不能和初棠避之不谈这个话题,万一初棠以后被男人骗了就晚了,“我猜,他知道。”
提到闻忠信,萧建邦有一箩筐的话想说,他今天看到闻忠信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怪,萧建邦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闻忠信,看着跟我们不一样?”思虑再三,萧建邦还是斟酌着开口了。
“哪不一样,不都是人吗?”初棠今天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张小草吸引走了,她觉得,自己在张小草身上可以学习良多。
比如,简单粗暴的语言戳人痛点,哪痛往哪戳,而且,不能在乎脸面,吵架就要豁出去。
“不一样。你带有性别观念去看他。”
“性别观念?”初棠思考了一瞬,“男的?我知道啊!”
那张家人不是说闻忠信不行吗?不行也是一个男人啊!
闻忠信又没有偷渡到t国做变性手术。
“你回想一下他的长相。”萧建邦越说脸色越难看,显然,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长相......很阴柔幼态的长相,看着就不像一个男人。”初棠仔细回想今天傍晚看到的闻忠安的长相,天色昏暗,她看的不太清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闻忠信比闻忠安看着还显小,闻忠安是娃娃脸,在同龄人中就显得比别人年龄小一截,闻忠信是他哥,看着比他还小!
哥哥看着比弟弟长的还小?
初棠吞了吞口水,不敢想不敢想,她根本不敢想那种可能。
“他、他、他不会喜欢、喜欢......男人吧。”
这句话烫嘴!
初棠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初棠啊初棠,你现在越来越敢想了。
“我怀疑是。”萧建邦嫌恶地开口,更看不起闻忠信了。
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喜欢男人,喜欢男人就算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偏好,萧建邦尊重但远离。
但是,他喜欢男人还娶妻,这不是恶心人吗,那个女人一辈子都被他毁了,他就是在害人!
“啊?”初棠只觉得震撼,傻愣愣地开口,闻忠信,性别男,爱好男,妻子女。
喜欢男人还去祸害女人干什么?
这个害人精!
阳县啊阳县,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啊!
“二哥,你怎么会往闻忠信喜欢男人那个方向想?”初棠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难道她看错了,她二哥表面看起来严肃,其实内心戏特别丰富。
“我遇到过。”萧建邦的脸色比他踩到屎的时候还难看。
那个时候他在国外出任务,在国外的酒馆就碰到了那种男的,他最不能接受的,是那个男的还对他示爱,吓得当时的萧建邦只敢黑着脸释放冷气,用气势把那个男的驱赶走。
看到闻忠信的第一眼,萧建邦就想起来了那段不美妙的经历。
“你这个类型,确实是受欢迎的那种类型。”初棠只觉得劲爆,谁说这个年代的娱乐匮乏了,每个人的生活经历都够写一部跌宕起伏的小说了。
“我这个类型是什么类型?”萧建邦面无表情地询问。
初棠开始了她的夸夸功,“凤表龙姿、一表人才、英姿飒爽、顶天立地、气宇轩扬、才貌双绝、料事如神、勇敢正义、刚正不阿、英勇无敌......”
“二哥,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我也这么觉得。”萧建邦全盘接收,初棠经常自己夸自己,比如“我今天怎么这么完美”、“棠棠今天太漂亮了,爱了爱了”、“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完美的人”,萧建邦耳濡目染之下,把初棠自恋的功底已经学会了九成九,再也不是那个初棠随便夸两句就耳尖冒红的萧建邦了。
“英雄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