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看后面两个人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了,当即就把君墨推了出去,之后一把关上了门,顿时有些烦躁。
君墨还莫名其妙的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一转头就看见容昭一脸敬佩的看着他,南絮略有责备的眼神他更是看不明白了。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连忙回去换一套新的衣服了。
容昭连忙抬脚跟在后面,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毕竟他们主子终于找到了心上人,不在是以前那冷冰冰的样子了,他看着就高兴了。
可是走到门口,君墨忽然停下,转身问道:“你今天有什么好事儿吗?”他在前面走着都能感觉到身后容昭那喜悦的心情。
容昭摇摇头,之后又点点头,看的君墨是一头雾水。
最后就在君墨不想知道转身想回屋的时候,容昭才纠结再三的开口说道:“主子,虽然属下能看出来主子您十分喜欢林姑娘,所以情难自控,但......”
容昭说到此连忙抬头看了眼他主子,见他主子面色平静,心里忽然就有些忐忑了,但还是闭着眼睛说道:“但是林姑娘现在还虚弱着呢,您这一晚上都折腾林姑娘,怎么能吃得消啊!”
说完,容昭连头都不敢抬了,闭上眼睛等着他主子的训斥了。
要是以往他肯定是不敢这么直言相告的,但是也不知道今日是谁给的他勇气,这劝诫主子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君墨听着容昭的话,眼神微微一动,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刚刚两个人的表情那么怪异,连棠棠都生气的把他推了出来,原来是被这两个人给误会了。
随后皱着眉冷声道:“你这脑子里一天想的都是什么废料!”
“主子,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这.......”
“昨晚棠棠处理草药忙了一晚上!你一天天想的什么东西?况且,你以为你能想到的东西本王想不到吗?”君墨直接打断了容昭的话。
他现在真是觉得容川在身边服侍他挺好的,若是把容昭这个满脑子废料的人放在身边,恐怕他不能被人陷害设计死,也得被容昭给气死!
听着君墨的话,容昭当即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尴尬的神色。
原来两个人一晚上都在处理草药啊?不是在干什么鱼水之欢的事情啊?
随即连忙开口道歉道:“主子,是属下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你在外面好好反省一下吧!”君墨话落转身就回屋了。
同时心中还暗暗想着:他倒是想早日的和棠棠行真正的同床共枕之事,但是最首要的前提是要名声言顺才对,坚决不能败坏了棠棠的名声。
这容昭真是一大早起来就给他添堵!
此时的容昭正站在门口闭门思过呢,虽然看那样子像是反省的,实际上心中怎么想的可就不得而知了。
在君墨主仆二人离开后,林晚棠也换好了衣服,洗漱完了。
打开门就看见南絮在门口候着,她连忙开口说道:“昨晚我把草药都弄得差不多了,若是林火等人把草药运过来,直接拿到这个屋子里就行。”
南絮听着林晚棠的话,本能的点点头,脑子在飞速的转动。
她主子这意思是昨晚处理草药弄了一晚上,并不是和墨公子那什么?!想到此心中莫名的就松口气,毕竟她这一早匆匆从溪水村赶回来,就是想好好的照顾她主子的身体。
之后连忙开口说道:“那主子就下楼用饭吧,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林晚棠说着就抬腿往楼下走去了。
没过一会儿,君墨也下了楼,不过两个人却很默契的没有说话,安静的享用着早饭。
只是这天下第一楼安安静静的气氛反倒是衬托的外面更加喧闹了。
一早,何家药铺和郑县令宅院的门口就围了一堆人,一个个叫苦连连。
因为昨晚一夜的时间,基本上第一批感染的那些人全都没有挺过去,一夜就病逝了。
这时疫爆发到如此地步,一时间所有人彻底慌了神儿。
郑县令的宅院门口,有妇人泪流满面,面色惨白的喊道:“县令啊,你救救我们大家伙儿吧,这时疫到底如何能解决啊?我男人已经没了,家里的儿子还感染了,不能让我同时失去两个亲人啊!县令!”
“县令,你不是父母官吗?不是总和百姓站在一起吗?为何现在躲在家中不见我们?你还配当这一县之主吗?”
“就是啊,不是说熠王殿下也在这榆林县吗?朝廷到底能不能给一个说法?难不成就看着我们这些百姓等死吗?”
.............
这些百姓一个个眼睛猩红,一看就是大哭过一场的样子。无论男女老少,皆是如此!
甚至还有些身子柔弱的,直接晕倒在门口,若不是家人陪着,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守在门内的侍卫看着外面的情况,连忙往屋子里跑,惊慌的喊道:“老爷,您今日恐怕出不去了,那些刁民都把门口堵上了,今日就是想要一个说法!”
郑柔嘉坐在椅子上嗖的一下子站起来,眼尾通红的说道:“这些百姓真是不知好歹,我父亲为了这些人不分昼夜的忙碌着,短短几日已经昏迷了好几次了,难不成还要把我父亲逼死不成?!”
自从这时疫开始在榆林县爆发,她父亲就没有睡过一日好觉,本来身体就很是不好,前些日子一直在调补已经起了效果,可是现在全都功亏一篑了。
这时疫来的如此突然,她父亲奔走于各个地方,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些百姓,做的已经够多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可是这些百姓呢?!非但不理解,还整日的聚在大门口辱骂她的父亲,这是她无法忍受的事情!
“咳咳咳。”郑县令轻咳几声,缓缓从椅子上起来,伸手整理了一下官帽,轻声说道:“嘉儿,别怪这些百姓,他们也是怕在失去亲人了!”
话音一落,郑柔嘉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睛滑落,哽咽的怒吼道:“那我就不怕失去亲人吗?!”
这样下去,下一个死的不会是别人,只会是她的父亲!
百姓的亲人是亲人,难不成,她的亲人就不是亲人了吗?只因为她父亲是县令,是父母官,就要死在所有人的前面吗?!
说完,郑柔嘉怒目圆睁的跑了出去,郑县令则是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眶也是湿润了。
这时候,郑夫人也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强忍着心里的疼痛体贴的说道:“老爷,嘉儿就是担心你,我这就去把她找回来。”
“夫人,我去吧。你好好在家中休息,可千万不能有事!”郑县令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神里很是愧疚。
他这一生为民奔走,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百姓,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家人,前半辈子对不起死去的大女儿,不能亲手为其报仇,后半辈子对不起他的夫人和小女儿,不能伴其左右。
他不是一个好夫君,更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这次时疫,他不希望别的,只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够平安!
郑夫人眼眶湿润的点着头,挥挥手,便没有在说话。
郑县令这时候才转身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去。
可此时郑柔嘉已经来到了门口,用力的推开了大门,看着外面那些深深讨骂她父亲的百姓,双手攥的很紧,贝齿咬着嘴唇,眼眶通红的。
“你们整日的围在我家门口,到底要我父亲如何做?时疫突如其来,是我父亲希望的吗?你们的家人病逝,我父亲难道不痛心吗?你们围在这里,是想要我父亲的命吗?”
郑柔嘉一边怒吼一边流着眼泪,她知道亲人离去的滋味,所以她同情这些百姓。但是她同情百姓,谁又能同情一下她的父亲?!八壹中文網
听着郑柔嘉的怒吼,百姓们也是一愣,可是又想一想家中逝去的亲人,心中那一点愧疚也荡然无存。
直接上前一步,毫不畏惧的回应道:“榆林县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难不成要等所有人都死绝了,才会有解决之法吗?那郑县令这个县令坐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你!”郑柔嘉双眼瞪大,怒火已经直冲脑顶,回手拿出来腰间的鞭子,就要朝着刚刚诅咒她父亲的那个百姓打去,哪里还记得住她父亲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