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看她一眼,没回她,手脚俐落的洗洗切切,然后架锅。
安汐看得眼花缭乱,脸上写着满满的震惊和崇拜。
这个男人真是太让她惊喜了!
英俊得惊心动魄又帅得毫无自觉便罢了,居然还会下厨!
食物的香味很快在厨房弥漫开,安汐瞪着锅子里无颜六色搭配得十分漂亮但她却叫不出名字来的食物直吞口水。
十七八分钟后,一大碗香喷喷的面条新鲜出炉。
安汐坐在餐桌旁,看看面条又看看厨房里忙着清理卫生的挺拔身影,突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不是在生她的气么?怎么还给她下面吃?
面条的味道实在太好,安汐尽管心头疑云重重,但在难耐的饥饿下和美味的诱`惑中,她只顾着埋头猛吃,却吃得太急,烫得舌头发麻。
傅谨言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只小碗和一双筷子一把勺子。
扫了眼吃相狼狈的女孩儿,他下意识抚额,一副头疼状。
安汐瞥到他这个动作,意识到自己的吃相,脸一烫,掩饰般的咳了咳。又看到他手里的碗筷,愣住,扫过被自己整碗霸住的面条,呐呐道,“傅叔,那个……你怎么不早说你也要吃,现在……里面都有我的口水了……”
傅谨言瞥她一眼,在她身边坐下,筷子伸入装有面条的大碗里。
“汐汐,你吻我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到我会吃到你的口水?”
淡淡的一句,安汐立即脸红如火烧,被噎得答不出话,把头垂得低低的乖乖喝汤吃面。
好在傅谨言并没接着说些让她尴尬的话。
而等她吃饱喝足,才突然又想起刚刚在脑海里翻滚那些困惑。
侧眸偷觑吃相优雅的男人,忍了忍,硬是没忍住问出口,“傅叔,你不是在生我的气么?为什么还给我下面吃?”
她话刚落,傅谨言像是被呛了下,汤汁从嘴角溢出来,她连忙抽了纸巾递过去。
傅谨言接过,单手抚着额避开她露骨视线的交缠。
一会才侧过头来看她,俊容隐忍:“汐汐,以后下面条这三个字一定要连着说,面和面条不能分开,知道么?”
安汐愕然,“为什么?下面和下面条有什么区别?”
“……”
他猛然起身,“我吃完了,分工合作,你把碗刷干净。”
话落径直走向楼梯口,在安汐错愕茫然的眼神中上了楼。
他怎么了?
安汐站在水槽旁,边刷碗边纠结傅谨言怎么了。等刷干净碗也没纠结出个原因,她洗干净手上楼去。
路过傅谨言的卧室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头光线幽暗,有潺潺的水流声响起。
猜想傅谨言大概是在洗澡,安汐顿了顿,然后挪动脚步,决定先回房梳洗。
半个多小时后等她梳洗干净出来,傅谨言卧室的门却已经关上了。
安汐站在门口发了会呆,没听到里头有动静,想着也许傅谨言是休息了,心里不由一阵失落。
可就在她欲回房时,傅谨言的卧室门突然打开。
四目相接,门里门外的人俱是一楞。
傅谨言原本是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突然觉得口渴,又在房里找不到水,于是打算下楼喝,谁知门一拉开就看到站在自己门口的女孩儿。
“有事找我?”他问。
安汐还没从愣怔中回神,听他这么问,一下摇头随即又点头。
傅谨言挑眉,“到底是没事还是有事?”
安汐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一句,“有事。不过……能不能进去坐下来说?”
傅谨言凝望她一会,点头将门拉得更开,“你先进去,我下楼喝水。”
安汐点头进去,身后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这是她第二次进入傅谨言的房间。
上一次她站在他门口偷听他语气异常温柔的和谁通电话,也是那一次,她鬼使神差对他告白说喜欢他对他一见钟情。
——我不喜欢陪小朋友玩过家家,最重要的是我有爱的女人。
当然他拒绝她的情景犹历历在目,可现在想起,却觉得似乎一切冥冥中有注定。
如果不是芊孜那晚出了事她恰好和傅谨言在一起,如果不是偷听了他和谁通电话,猜到他和孙佳怡的关系不一般,她不会莫名其妙对他告白,也不会想尽办法只为让他接受自己。
只是她所做的这一切没让他感动,却是自己无形中动了真感情。
原来那么多的如果都只因为她要遇见他,然后喜欢上他。
耳边响起脚步声,她回头。
傅谨言两手各拿着一瓶水走进来,身上是黑色丝质睡袍,腰间简单系着的带子松松地垂在一侧,领口裸露大片蜜色的肌肤,随着他身形的移动,隐约可窥见里头漂亮的锁骨。
她怔怔望着,心想不知道手摸上他的锁骨顺着线条摩挲是什么感觉?
这样想时她的视线已经落在他抿紧的唇上,然后便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吻。
算起来两人也不只一次有过那样的亲密碰触了,除去第一次的蜻蜓点水和第二次的洗嘴巴事件,这次应该算是第三次了,但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却只有这次算是。
当她亲吻到他唇瓣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浑身一颤,心紧张得像是要跳出胸口。
好奇怪的感觉,但滋味真的……很让人回味。
傅谨言仿若没察觉她的视线,走进来把水放在床旁柜上,然后背靠柜缘望向她,“什么事你说吧,时间不早了,说完早点休息。”安汐应了声,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如果是关于你强吻我那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提。”
安汐讶然,“为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睡一觉醒来我们还是原来的关系。”
原来的关系?
安汐笑,“傅叔,那你告诉我,原来我们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