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放弃我,谁都不能放弃我。”超能研究所所长扭动着自己的身体,那双以为是眼睛的三角白色显眼标志,却在这时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他的身上如同沸腾的呼呼半生起了一个又一个气泡又忽然的爆炸,里面所包含的就是那一句句不能放弃的话。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雷德皱了皱眉头,他一直看着那坨黑色的蠕动物离开这个房间之后,才终于站了出来,
伸手拿过了破碎玻璃外,悬挂着的备用白色衣物,在匆匆的穿戴好后,朝着之前地上水迹的方向开始寻找出去的道路,哪怕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但总比呆在这个令他厌恶的地方好。
“嘉德罗斯,你…”而另一边的嘉德维斯很快察觉到了与自己融合的少年,身体逐渐展现透明的状况,对方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只有大致轮廓的情况下,真像是一块逐渐变为透明的玻璃。
“现在缺少信仰,支撑我们的力量。”嘉德罗斯在将身体掌控权完全分享给嘉德维斯的情况下,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毕竟人的肉体就是灵魂的载具,当灵魂足够强大的情况下,肉体也应该提升,如果依旧是原来的状况,不在乎于外力,而自身的灵魂就将无法托举起自己的身体而消散。
如同那越来越大的气球,当皮包不住空气的情况下,就会爆炸。
而嘉德罗斯再将身体大部分掌控权给予嘉德维斯的情况下,那他自己的灵魂就会逐渐被推出了体外,更别说使用元力的一切开销都是由同具身体提供的情况下,那样本来属于他的肉体,会自动舍弃于这个好欺负的宿主。
“啧,这是非要做选择题吗。”嘉德维斯阴沉下了脸,他可是最讨厌做选择的,毕竟无论是选择什么,还是被选择什么都是无法掌控的空白。
“你就这么甘心,将这具身体让给我。”嘉德维斯转头看着对方,而嘉德罗斯的眼中却是平静,对于那人的烦恼他似乎感受不到般,竟然开始动手搓线。
“嘉德罗斯,你真的变了好多。”嘉德维斯看着对方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毕竟当初骄傲肆意妄为的人可是他,顾虑又不断前进招惹的也是对方,可偏偏现在两人的性格却像是交换了般。
只有嘉德罗斯如同曾经的自己一样,在无可奈何之下的沉默寡言,只能一步一步的做些力所能及却又毫无意义的事情。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神。”嘉德罗斯平静的开口,那双肆意妄为的眼眸中拥有了沉稳,他看着手中金色与黑色的丝线,编织起来似乎十分容易的情况下,但真正操作的,却又十分困难。
“你在说什么?”嘉德维斯疑惑的看着对方,用仅剩不多的元力变成丝线就算了,现在又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他看着周围空间所波动的弧度,也不确定两人现在究竟传送到了哪里,毕竟嘉德罗斯在创造丝线的同时也是他掌控着弧波的方向。
“一边肆意妄为的放手,一边创造规则的压制,在和平的世界创造崩盘的走向,又在终结的时刻绽放出新的希望。”嘉德罗斯轻轻的抬眸,不过瞬间手中的两根丝线竟然转化为了一根围巾,他看着手中熟悉的样式,却再也不是曾经的意义。
“我们成为神,追逐神,站在对方平面的世界上,只是为了控制手底下的一切吗。”嘉德罗斯当然知道该怎么样创造信仰。
毕竟陷入危难,陷入恐惧,陷入生死边缘的危险之中的人,总会在虚无中不自主的想抓住一切能够拯救自己的东西。
哪怕那是假的,也会让脆弱的人们坚定不移地仰望着,在一切确定都无法逃脱的情况下也会幻想着自己离开后,会有更好事情的幻想,维护着自己最脆弱的内心,那真正闪烁的灵魂。
嘉德罗斯经历过,嘉德维斯也经历过,只是他们曾经相信的一切又给予了什么呢?世界不会因为一两个小小改变的节点,而为他们停下自己的脚步,显然会选出更多的替代品来代替接下来的剧情持续发展。
嘉德罗斯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了嘉德维斯和圣空星暂时的处境,但偏偏对方一句来客人了,又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切似乎只是表面上改变了那般简单。
哪怕没有清楚的坐标,哪怕拥有最原始力量和法则的星云掩盖,依旧掩盖不了那些神使想要找到他们的情况。
哪怕嘉德维斯已经问过创世神,得到过确切的答案,但事情的一切导向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嘉德罗斯将手中的那条围巾握紧,却最终反手环绕在了旁边人的脖颈上。
嘉德维斯下意识的避开,有些奇怪的看着旁边的人,而对方显然只是平静地举着手中的围巾表示自己的无害,见状他才终于向前一步,伸出了自己纤细的脖颈,然后他知道这是围巾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戴。
“创世神不想人相信他。”嘉德罗斯淡淡地开口,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他们无所不能的神撒谎了。
“怎么会有人,会饿死自己的羊。”嘉德维斯疑惑的开口,对于脖颈上的围巾,他想到了上辈子看到大赛中嘉德罗斯脖子上戴着的同款。
只是在后面新纪元的世界中,再也没有看到过那条橙黄色的围巾,他曾经询问过嘉德罗斯,对方也只是淡淡的回复道丢了。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创造出一条同款,围在自己的脖子上呢?
“不过是很常见的事情,只不过真正实行的人,无外乎也只有两个目的。”嘉德罗斯收回了手,他的眼神盯着前方,耳边充斥着各个星球所发出来的声波,杂乱又带着自己的特色,让人能够清楚地辨认方位。
“我们到了。”嘉德罗斯平静地看着这颗熟悉的星球,而嘉德维斯表情却有些难看,他抬手扯着自己脖颈上的元力布料,连手臂上都青筋暴起,却最终没有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