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单单只是这一眼,便让嘉德维斯身形有些颤抖,内心的恐惧让他瞪大了眼眸,那好不容易想要放下去的武器,现在却紧紧的攥在手中。
将尖头直直的指向了对方。
克雷迪亚有些搞不懂如此的变故,看着对面那人眼中无法掩盖的恐惧,便知道自己这张脸当初做出来的事情,令对方留下了多深的阴影。
“嘉德维斯?”圣空星王看着天空那展着的翅膀,整个人身体却不断往里的缩小状况的家伙,那微微有些卷曲又十分顺畅的金发,伴随他的动作缓缓的掉落,遮住了面部的表情。
“嘉凯德睿。”嘉德维斯握紧了拳头,曾经那样渺小的被践踏,往上爬的希望被破灭,连自己的醒来都在对方的掌控。
现在,自己有力量了。
“你给我去死吧!!!”在空中微微颤抖的身影,像是突然的暴起,手中的三棱锥双手握住高高举起往对方扎去,无论是伤到哪个部位只要击中了就是重伤。
克雷迪亚震惊的看着眼前突然的变故,为了保证之前元力核能够顺畅地抽出,他胸部的防甲根本没穿。但是多年征战模拟锻炼的意识让他下意识的侧面翻滚,也多亏已经离开了太空的失重范围。
手上的臂甲下意识的抬起,挡住了对方一击不成二划过来的第2次进攻,但可惜的是对方的元力武器坚固的异常,他的手臂上的金属直接被划出了一个切口,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嘉德维斯暴怒的拿着手中的武器不断的划着,拥有天使身体的对方,所挟持的力量并不是曾经那般。
克雷迪亚突然有些后悔摘掉自己的头盔,但更多的焦集是如何躲避对方的攻击自己,作为克隆人没有元力和这件事,导致他的身体本就不如常人健康强壮。
更何况自己之前才刚刚使用过一次亲王殿下的元力核,现在的身体内的血液都被洗刷过一番,基因被摧残的状况下也虚弱的异常,并没有使用恢复药剂甚至是恢复的时间。
而底下的圣空星王也十分焦虑,用手不断的敲击着金色的屏障,他希望进去拯救那个陪伴自己的克隆人,但已经决定将指挥权限交给另外一个改造克戎人的状态下,话语权的分割,弊端也如此体现。
“等一下!我并不是嘉……”克雷迪亚在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中,终于忍不住呐喊,身上的血痕不断的流出,血液染红了金色屏障上的薄薄一层。
“那也给我去死吧。”嘉德维斯面色平静眸中却包含着泪水,从他的眼角无意识的滑落,他手中的武器终于刺穿了对方的胸膛,在那人无力抵抗双手被削的白骨破碎,双腿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状态扭曲时,终于没有了抵抗的力量。
“嘉德维斯!”圣空星王无能狂怒,眼睁睁的看着曾经亲王殿下最后一个克隆人就此死亡,像是碰到了曾经的挚友,命令无法违抗。
“对了,还有你。”嘉德维斯转过了头,那双眼眸中包含着深恶的仇恨,如果就凭眼神就可以杀人的话,那他和圣空星王之间的恩怨,恐怕一下也杀不断。
对方看着曾经那个被自己抛弃的孩子竟做出了如此神态,着实被吓了一跳,因为他太像他了,只不过另外一个人的背后有大量的锁链能够拖债,让对方的仇恨不得不为了一个星球而慢慢的销毁,生存。
但现在,眼前那个被称作嘉德维斯的人,不仅被亲王选择,还被嘉德罗斯惦记,更何况是自己都有了恐惧感。
“圣空星王,你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吧?”嘉德维斯突然有些庆幸自己答应了阡羽的要求,他已经深刻意识到对方不可能是自己的第三人格。
虽然已经知道那人想要自己回归的目的,可现在是他自愿想要进入这个任务中报复曾经所欺负,放弃,抛弃,踩踏他的人。
“害怕吗?”嘉德维斯将手中的武器抽出,大量的血花爆开让他肉白色的脸颊上沾染了红色。
底下的那个人还未完全断气,整个人在还有意识的状况下昏了过去,只不过是身体的神经在不断的受刺激,导致躯体在无意识的颤抖。
“嘉凯德睿,在哪儿?”他笑着开口,回想着记忆中所看到的嘉德罗斯曾居傲的模样,俯视的看着脚底龟壳中皱着眉的人。
“死了,你刚才所伤害的,只不过是一个无辜者。”圣空星王内心的担忧没有减去半分,而躺在屏幕上的那人身上的心跳越来越弱,流出的血液慢慢扩散那本来透明金色的屏障上多出了一滩无规则的红色。
“无辜者?你们也知道什么叫无辜吗?”嘉德维斯眼神变得恶狠狠,底下那人似乎有些心虚,竟然转移了眼神,但口中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切以圣空星利益为前,鸟巢不需要来路不明的,野孩子。”他白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背后,伴随着人造光芒的照射,折射出一种银色的光泽。
那曾经是嘉德维斯最依恋的色彩,或许只要抓住那一抹长长的细白,听着耳边温暖又安慰的回响歌儿,世间的一切罪恶,就可以不怕了。
“哈哈哈!哈哈哈!”嘉德维斯突然一只手抬起,捂着脸笑了,那触感的黏腻,丝毫无法掩盖泪水所流下来的湿润。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自己竟然是野孩子,那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往鸟巢?为什么要在自己有意识有知识懂得竞争,好不容易通过考验之后,按上一个如此的名头。
“圣空星,是我见过最恶心的地方。”嘉德维斯一把抹掉了脸颊上的泪水,那双如同岩浆般看似炽热的眼眸仿佛早已死心,但更多的是埋藏深深的仇恨。
“你的位置,只要打败就可以拿到了,对吗?”他似乎有些轻蔑的低头,身上那一身雪白的衣裳早已被血液染红,现在的样子所散发的气息让人不想靠近,哪怕是一眼,也觉得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