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被大舅子掀了老底;
不由得干笑几声,开口说道:
“朕的内库也只是一个转折点罢了;
若是天下有什么大灾,朕自当拿出内库,赈济灾民……”
李纲这个御史台的御史大夫,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不冷不热的说道:
“陛下圣明;
希望陛下就如同你经常说的一句话,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被上了架的祝彪,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扈成,脸上勉强带出一丝笑容……
他故作大度的摆手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众臣又商议了一些其他事情,这时候时迁从殿外匆匆走了进来。
特别说一下,进殿不报,是隐韬堂时迁的特权。
他不需要像其他大臣一样,要经过层层禀报,才能进入大殿……
祝彪和众臣看到时迁急匆匆的样子,不由得都转头向他看去。
“禀陛下,辽国已经出兵了;
他们集结起了五十万大军,明日就会举行誓师大会,后天开始向我乾国进发……”
祝彪听了这话,竟然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
他反而还舒了一口气,仿佛终于把辽国盼来了的样子……
祝彪开口问道:
“辽国这次犯我乾国,是谁带兵前来?
耶律大石还是兀颜光啊?”
时迁一躬身道:
“回禀陛下,这两个人都不是主帅;
主帅是琼妖纳延,副将是宝密圣……”
“哦……”
祝彪饶有兴趣的一笑,开口说道:
“辽国放着耶律大石两员上将不用,怎么用了这两员庸将?
他们这是小瞧了我们乾国不成?”
殿内群臣听了,都跟着微微一笑。
时迁低着头,并没发笑,他沉声说道:
“陛下,耶律敖鲁斡之所以没有用耶律大石,据说是和耶律大石两人翻脸了……”
“呵……”
祝彪感觉更加好笑了;
这耶律敖鲁斡都到什么时候了?
竟然还跟耶律大石和兀颜光闹别扭?
不等祝彪发问,时迁继续低着头说道:
“陛下,耶律大石之所以和耶律敖鲁斡闹了别扭,还是因为上京城外的碑林……”八壹中文網
“什么?”
祝彪听到碑林两字,一下子拍案而起;
他冷声问道:
“碑林?
莫非辽国人要打碑林的主意不成?”
耶律大石说的一点没错;
在辽国的碑林,可谓是祝彪的逆鳞了。
祝彪能占据燕云十六州,全是那些死在辽国的将士用命换来的。
这也是祝彪的自责之处;
他原本就感觉对不起这些战死的将士,如今他们在异国他乡的骸骨还要被侮辱。
这祝彪能忍?
“时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个清楚……”
时迁再次一抱拳,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耶律敖鲁斡这是找死!”
祝彪再次怒吼一声;
“传朕的命令,若是辽国敢推到一块石碑,朕就和他们不死不休……”
“令卢俊义、卞祥、酆泰三道总管;
以及他们下面的各路将军,都要全力备战。”
“再传下令去,在西北的轰天营和铁浮屠不必回来了;
让他们从西北方向同时攻打辽国……”
“哼,若是碑林整个被毁,朕就把辽国上下全部屠戮贻尽,鸡犬不留……”
随着祝彪的声音越来越高;他的命令也越来越冷酷。
时迁再次一躬身道:
“回陛下,臣已经给北方三道的总管送去了消息;
他们已经开始征兵备战了。
臣这就派出飞骑,前去通知种浩军师……”
下面的张叔夜这时候赶紧出列,他紧紧的皱着眉头,躬身说道:
“陛下,辽国现在有人口数千万,比我们大乾丝毫不少。
若是屠族的话,恐怕太有伤天和了;
更能引起整个辽国的同仇敌忾,到时候我们得不偿失啊……
以老臣所见,等攻克辽国,不如把耶律、萧等几个皇族姓氏全部斩杀;
其他平民可饶恕他们一条性命。”
李纲也激愤的出列奏道:
“陛下,张阁老所言不错;
若是如此屠杀平民,有违天道;
况且辽人和我们汉人这么多年来已经有不少通婚的先例;
若是陛下不问青红皂白,一律斩杀,岂不也包括我汉人的血脉在内?
臣请陛下三思……”
祝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依旧冰冷无比;
他寒声说道:
“当年朕看他辽国被金人欺凌,才忍不住出手相助;
那些战死辽国的儿郎,都是为他们辽人而死!
他们这些恩将仇报的小人行径,岂不让人心寒?
朕说灭他们的族还是轻了;
朕恨不得把辽国的墓室都掘了,拉出来将他们鞭尸……”
“陛下慎言……”
李纲眉毛倒竖,急忙出口说道:
“陛下,自古圣君,个个爱惜羽毛,那个像陛下一般,做事如此不择手段?
在说了,历来双方厮杀,都是胜王败寇罢了;
像陛下所说的屠族、掘墓这种事情,岂不是不智之言?
常言道,祸不及妻儿,陛下此举可是祸及了多少代?
陛下此举,可是开明圣君所为?
陛下此言,可是开明圣君所说?”
李纲这个愣头青的几句话说完;
一旁的李助和张叔夜等人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
李助一脸爱莫能助的神色;
李纲你这个小伙子还是年轻啊!太容易冲动啊!
你根本不知道陛下的心思?
这次说不定你得有皮肉之苦了……
祝彪听了李纲的一阵喷,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
他咯嘣咯嘣的咬了几下牙,冷声说道:
“李御史给朕扣的帽子太大了吧?
我们乾朝之所以能以武立国;
都亏了这些战死的将士,用他们的性命血骨,才筑起我们大乾皇朝的根基。
辽人明面上只是推到了几座石碑,他们这是动摇我乾国的国本……
哼,实话告诉你,他辽国即便是攻占我几座城池,朕也不会如此动怒;
朕只会怨我大乾的将士无能;
可他如此辱我忠魂良骨,那就是挖朕的心……
日后史书说朕是暴君也罢,说朕是开明圣主也罢!
朕都不在乎这些身后之名……
朕要做的是护佑眼前的百姓,护佑为我大乾奠基的儿郎……
朕意已决,任何人不得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