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杀……诛杀李察哥,活捉李乾顺……”
随着关胜的率先杀出;
整个横山上都是漫山遍野的擂鼓声,以及喊杀声……
已经转头向山下逃走的西夏军;
根本没有回过头来的时间,也没有回过头的勇气了……
同样向山下冲的关胜,他的身子微微向后仰着,努力控制住赤兔宝马的平衡。
不等西夏军逃到山下,关胜手里的大刀就狠狠的抡了出去……
眼珠子血红的纽文忠,他的速度比关胜丝毫不慢。
他手里的三尖两刃刀运转如飞,狠狠收割落后西夏军的性命……
同样奋勇杀敌的,还有满怀内疚的山士奇;
他手里的混铁棍就像受伤的毒蟒一般;
带着尖锐的风声,左右乱扫……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地方的守军,也就是刘正彦、折可求等人;
他们也都从山上呼啸而下,向密密麻麻的西夏军撞了过去……
仰头向上攻的西夏军,面对从山上冲下来的悍不畏死的乾军;
他们真正是一败涂地、一泻千里……
只要他们转身向下逃,那就再也没有回头抵抗的机会了……
就连中军坐镇的李察哥,也不得不被这些溃兵挟裹着向后逃。
西夏军这一逃,就逃了几十里……
等他们稳住阵型,站稳了脚跟,关胜等人停止追杀,都开始掉头往回逃了。
被杀破胆的西夏军,自然不敢再转头追过去……
等气急败坏的李察哥勒住兵马,一番清点下来,他们西夏军竟然折损了三四万人……
这才只是攻了多大会的时间?
他们甚至连半山腰都没有到达吧?就折损了这么多人。
李察哥先痛骂了一番那些将领;
自己又痛定思痛;
追根究底,还是自己安排不周。
一开始就不应该孤注一掷的全军都压上去;
如果留下一半的兵力,在山下结成防御阵;
刚刚冲下来的乾国士兵,不说能全部留下,至少能留下一半……
付出惨重代价的李察哥,心里清明了一些;
再也不敢如此冲动激进了。
他带着大军停留在距离横山五十里的地方,慢慢的舔舐伤口。
退回横山上的关胜大军,此时也不好过;
他们居高临下的攻击西夏军,可谓是占据了地利。
即便是如此,乾军也折损了一万多、近两万人马。
关胜赶紧令人打扫战场;
他们这是真正的打扫战场,一些碎石头和还算完整的箭矢,都被他们收了回去……
回到大营内的关胜愁眉不展;
他抚须长叹一声道:
“不知道水火两位将军,还有呼延将军的铁浮屠什么时候到?
若是李察哥不顾一切再攻击两次,我们恐怕守不住横山了……”
刘正彦向着关胜一抱拳,苦笑道:
“关将军,来支援我们的不论是轰天营,还是铁浮屠。
他们都是笨重无比的兵种;
即便是他们现在来了,恐怕也爬不到这个横山上啊。
他们对我们现在的帮助一点都没有……”
关胜听了,拧着眉头,一脸愁容的说道:
“我们和西夏的兵力太过悬殊了;
他们若是不能支援我们,关某只能赶紧奏明陛下,请陛下再派出其他兵马前来了……
否则的话,我们若是守不住这个横山,岂不是成了罪人?”
折彦文也一抱拳道:
“关将军言之有理;
李察哥这个老狐狸吃了这一次大亏,下次定然不会如此莽撞了。
若是他带人慢慢攻击;
或者分成十几路,甚至几十路的小股兵马;
我们可就真正防不胜防了。”
关胜更加烦闷的说道:
“陛下对我们寄予厚望,让我们三个月内拿下整个西夏;
如今倒好,我们反而成了困城自守;
我们这不是去攻打西夏,而是防守西夏了啊!”
山士奇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说道:
“关将军,我们不如就打下山去,杀透西夏狗贼,直接冲到西夏的老巢……”
关胜摇摇头道:
“此法不可取;
还是那句话,我们双方的悬殊太大了。”
众人正唉声叹气的时候,一个传令兵快步跑来;
他单膝跪地,向关胜禀报道:
“报关将军,从京师来的轰天营到了;八壹中文網
和轰天营一起到来的还有种浩军师。
不过他们并没有到横山来,只是送来几大车爆火蒺藜……”
关胜听了,急忙问道:
“种军师他们去了何处?”
那传令兵赶紧又拿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了关胜。
关胜展开一看,原来是种浩带着轰天营,从靖夏城出发;
一路沿着祝彪曾经屠城的地方,直接杀进了西夏腹地。
这个靖夏城,还是种浩的祖爷爷所建立起来的。
当年祝彪攻打西夏的时候,就是从靖夏城出发。
西夏的主力军,被姚家军和折家军给牵制在了横山一带。
现在的这一幕,和当年的祝彪何其相像?
关胜看完,不由得抚须一笑道:
“诸位将军,我们的眼光都有些狭隘了;
只想着怎么拼掉李察哥的三十万大军,却没想到用计谋取胜?
我们现在有了爆火蒺藜,也不用怕他们的三十万大军了;
就按照山士奇将军所言,等大军休整好了;
就冲下山去,和他们狠狠的拼上一场……”
关胜说着,把种浩的书信递给了身边的刘正彦,让他们传看一番。
刘正彦看完,一拍大腿道:
“还是种浩这小子想的周全;
他要是不来,我们恐怕要把这支兵马给拼光了。”
关胜的脸上笑意明显的多了起来,继续抚须说道:
“等淮西方面的铁浮屠到了,也把他们调到靖夏城吧!
免得有西夏的漏网之鱼,闯进我们腹地……”
就在关胜他们豁然开朗的时候,横山下面的李察哥也开窍了。
他带着几个将领,远远的仰望着横山上面星星点点的帐篷。
李察哥冷笑道:
“这些乾国狗贼以为占据了横山,就能拿捏我们西夏了?
哼,他们这是画牢自囚。”
李察哥说完,又感慨的叹气一声,接着说道:
“三年前,在野狐岭,是我西夏最为耻辱的一年;
当年我们西夏的铁鹞子,就在野狐岭折戟沉沙。
哼,本王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
“传令下去,大军分出五万人马趁夜分批离开。
从野狐岭出发,直接偷袭靖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