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余庆一边说着话,一边对着守城的士兵恶狠狠的叫道……
这时候城头的守军听了命令;
他们也不在乎什么准头了,只是闷头向下投掷擂石滚木;
这些守军恨不得一下子全部抛完,然后赶快撤退……
同样的一幕,在三面城头同时上演。
由于江南军早就有了准备,所以各种守城手段层出不穷;
箭矢、擂石滚木、甚至热油、和金汁全部一股脑的向城下倾倒。
使得攻城的朝廷兵马伤亡惨重!
城下全是残肢断臂,哀嚎不断的伤兵……
一脸阴厉的韩存保,对这些惨叫声却是不管不顾;
只是一味的催促士兵向前冲。他要不计伤亡的把这城池拿下……
他之所以如此心狠,就是看到已经有朝廷军爬上了城头。
这时候若是妇人之仁,前面战死的士兵那就白死了……
一个满头是血的守城将领跑到家余庆跟前,急切的说道:
“家将军,朝廷军太过凶猛了,我们恐怕守不住了。”
此时的家余庆气喘吁吁;
他头上的盔帽也不知道掉落何处?
他一枪把一个刚刚露头的朝廷军杵了下去,咬牙喝道:
“告诉兄弟们,准备撤……”
那将领听了,如释重负,赶紧猛的一抱拳,向其他城头而去……
家余庆再次打退朝廷军的一次进攻;
他高声喝道:
“兄弟们,把你们手里的东西都砸下去,我们撤……”
听了主将的命令,守城的江南军个个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战力;
他们不但把手里的雷石滚木抛下城去,更是把朝廷军的一次进攻打退……
“走……”
家余庆再次大喝一声,带着城内的守军向南门方向逃去……
家余庆带人逃出兴州城的时候;
一队人马正快速的向兴州城赶来……
为首的一人手里拎着披风刀,身子半伏在马上;
他身后是临时拼凑起来几百的骑兵。
这些骑兵是方腊、以及其他将领的亲兵组成。
这支骑兵,正是被方腊派出来支援兴州城的石宝。
家余庆带着城内的三千多人马,正闷头逃窜。
一个将领指着远方说道:
“家将军快看,前方来了一支兵马,不知是不是圣公派来的援兵?”
家余庆赶忙抬头看去;
只见对方大旗烈烈,旗上飘扬着一个斗法的“石”字。
“是南离大将军来了……
兄弟们,是南离大将军来了……”
家余庆激动的高声喝道……
等他稳定住这些逃兵,石宝已经带人冲了过来……
他一举手里的披风刀,身后的几百骑兵都跟着急忙勒住战马……
石宝打马上前走了几步,他冷冷的看着分列路两旁的士兵。
见这些士兵气喘吁吁,东倒西歪;
他们别说带出大旗了,有的甚至把兵器都丢掉了,手里赤手空拳的。
石宝扫视完众人,开口喝道:
“你们可是兴州城逃出来的江南兵马?”
家余庆赶紧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末将家余庆,乃是兴州守将;
这些兄弟们正是从兴州撤下来的……”
石宝突然猛的一踢马腹;
他坐下马一个前冲,手里的披风刀猛的一挥……
还没说完话的家余庆,头颅突然冲天而起……
家余庆的人头还没落地,石宝冷声说道:
“圣公已经给你下达了死守的命令,你竟敢还弃城而逃?
哼……什么撤下来的兵马?
都是一群孬种……”
这些逃兵还没来得及惊呼出来,石宝扬起刀指向另一个将领,开口喝道:
“你,
速速把人马整顿一番,随我杀回兴州城;
若是半个时辰我在兴州城看不到你,你全家定然被杀……”
石宝说完,又对着身后大喝一声道:
“走……”
他身后的几百骑兵呼啸一声,跟着他向兴州城杀去……
被石宝指定的将领呆了一呆;
他看了看无头的家余庆,吓得咽了一口吐沫,高声喝道:
“走,再随我杀回去,为圣公夺回兴州城……”
那些被石宝吓得惊魂未定的士兵,赶紧转身跟着向兴州城跑去……
家余庆撤退之后,朝廷军很快就杀进了城内……
这些朝廷官兵,可还记得韩存保许下的奖赏……
他们个个红着眼珠,满城搜索江南贼军……
什么是江南贼军?
但凡十几岁、到五十岁的男子,肯定都是江南反贼。
什么话也不必说,只要砍下一颗脑袋,就是二十贯……
石宝带人从南门冲进来的时候,这些朝廷官兵都忙着抢人头了;
他们根本都没有第一时间抢占城门……
石宝看到满城的百姓正被屠杀;
他原本通红的眼睛,更加红了;
随着他的怒吼一声,向着官兵人数最多的地方冲去……
此时的韩存保,刚刚打扫完城外的战场,也带人入了城……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条军令,差点让整个城池被屠……
石宝正奔驰在城内大街上,极速的挥动披风刀,一路所向披靡,不知斩杀了多少朝廷官兵……
“狗贼,还敢负隅顽抗?”
刚刚进城的韩存保,见到一身是血的石宝;
他怒吼一声,抡起手里的兵器,狠狠的迎了上去……
已经杀红眼的石宝,不论谁挡住他的去路,他都会将对方一刀了结……
面对迎上来的韩存保,也是一刀狠狠劈出……
韩存保急忙架起兵器抵挡。
石宝一刀劈了过去,竟然被对方给反弹了过来;
他这才正眼向对方看去;
看到对方将官的打扮,石宝咬牙怒骂道:
“狗贼,就是你下令屠城的吧?
如此天怒人怨之事你竟然也能干出?
给我死来……”
韩存保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
“你这反贼竟然诬陷韩某?
速速通名受死……”
石宝牙关紧咬,一连又向韩存保攻出了几招;
“狗官,你这种丧心病狂之人,不配知道我的姓名,给我死来便是……
我要用你的心肝祭奠城内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