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听了,气的骑在马上直打转,恨不得一步跨上城头,把这个守将斩杀……
朱武轻笑一声,故意高声说道:
“史将军莫急,我等这就令儿郎们攻城;
城头那些负隅顽抗之人,到时候一个不留,甚至还要牵连他们的家人……”
朱武说完,对着身后的山东军大声喝道:
“儿郎们,擂鼓助威,开始攻城……”
“杀……杀……”
他身后的三万大军怒喝一声,同时向前跨了几步。
“杀……”
史文恭斜举方天画戟,指着城头再次大喝一声;
随着他的大喝,从三万大军中奔出几千骑兵;
这些骑兵在城下快速奔走,他们来回奔走的同时,向城头不断的射箭……
如今的山东军,已经不缺战马;
祝彪想要培养出精锐骑兵;
精锐骑兵首先要敢骑在马上,开弓射箭才行……
这些射箭的骑兵,不过是才刚刚学会,来这里练手罢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也给城头造成了不小的震动……
“不要怕,不要怕,弓箭手快快反击……”
王定身子向后一缩,对着城头上的守军高声喝道。
城头上的守军壮着胆子,向城下稀稀拉拉的射出几支箭矢……
王定正在催促间,一个知府衙门的守卫弓着腰跑上城头;
他向王定抱拳说道:
“王都监,中书大人忧心城头战事,他要你速速去知府衙门禀报战情。”
王定听了,眼睛闪烁几下,点头说道:
“好,我这就去知府衙门回话……”
随后他对身旁的副将喝道:
“我要去向中书大人禀报战况;
你们务必要守住城头,哪怕死战。也要等到我回来……”
副将一抱拳道:
“都监大人放心,城头物资这么多,定然让他们上不了城头……”
王定点点头,和知府衙门的侍卫一起,去给梁中书复命去了。
听着城外震天的喊杀声,梁中书如同热锅的蚂蚁一般,在房内转来转去……
夫人则吓得六神无主,在后面坐着抹眼泪……
这时候王定走了进来,他躬身抱拳道:
“拜见中书相公……”
梁中书听到王定的声音,一步跨到他跟前,急切的问道:
“王都监,城外有多少贼军?
战事如何了?”
王定开口说道:
“禀中书相公,城外约莫有五六万贼军;
他们现在不过是才开始攻城罢了……”
梁中书听了,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去,有些悲壮的说道:
“王都监,趁贼人还没打进来,你想办法把本官的家小送走吧!
本官实在是不忍一家老小蒙难……”
坐在一旁的夫人听了,不由得捂住脸哭了起来……
王定猛的一抱拳,大义凛然的说道:
“中书相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末将请中书相公也同时离开大名府;
唯有保存实力,才能卷土重来,为大名府百姓报仇雪恨……”
梁中书眼睛一亮,随即一摆袖子道:
“王都监休要胡说,本官誓与大名府共存亡……”
王定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声俱泪下的抱拳说道:
“中书大人,为了大名府的万千百姓,你一定要保全万金之躯。”
梁中书叹气道:
“可本官即便是想走,城外有几万大军,我们又如何离开?”
王定这才站起身来,凑近梁中书说道:
“中书大人,末将早有准备;
末将在几天前就挑选出几千精锐士卒;
现在贼军正好没有攻打西门!
不如让末将护卫着中书大人从西门离开……”
梁中书面色一喜,开口说道:
“如此甚好,只是此事莫要声张,免得城内乱了起来……”
王定嘿嘿一笑道:
“中书大人放心,我们就说从西门出击,去断了贼军的后路。
料想此事应该没人怀疑。”
梁中书点点头道:
“此计甚好,等我们离开大名府之后,本官定然在岳父面前保举你一番……”
王定听了,心里更加高兴;
他不由得催促道:
“中书大人,事不宜迟,我们是不是尽早上路?”
梁中书点头道:
“好,你去把兵马带来,我们这就上路……”
两个早就有准备的人,当场一拍即合,带着家小辎重向西门逃去。
…………
“哼……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狗官果真逃了!”
许贯忠对前来报信的时迁说道。
时迁冷笑道:
“这梁中书果真是贪得无厌之人,他逃也就逃了,可偏偏带着许多辎重。”
许贯忠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时迁将军,如今朱军师已经带人开始攻城了;
你可在城内四处放火,制造混乱……”
“小乙,你现在赶往监狱,料想监狱内现在也乱成一团;
若是有机会,你先把卢员外救出……”
“我这就跟上梁中书,如今我们山东可穷的很呐!
这些东西千万不能让他带走……”
时迁听了,赶紧反对道:
“那可不行,梁中书这个狗官可带着几千护卫呢;
你一个人贸然跟上,那可真凶多吉少了……”
许贯忠笑道:
“时将军放心,我不会同他们厮杀,只是远远的跟着;
等朱军师他们进城,可派出快马,顺着我留下的蛛丝马迹前去追击……”
时迁挠挠头,才点头道:
“那好,我们分开行动吧!”
时迁话音刚落,许贯忠脚尖一点,率先从窗户里跃了出去……
时迁看着白衣飘飘的许贯忠,又回头看看燕青,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他指指许贯忠的背影,不确定的向燕青问道:
“许……许军师以前,以前也是做贼的么?”
燕青因为要救出主人了,心里有些高兴,所以也恢复的以往的本性;
他笑着说道:
“时将军这才知道么?这个家伙可是个采花大盗啊……”
燕青说完,也身子一纵,从许贯忠离开的窗户里窜了出去……
时迁不由得又拍拍脑袋,这两人的轻功,恐怕比自己也不遑多让了吧?
时迁一边想着,一边也要从窗户里窜出去;
他刚刚提起一口气,突然笑了起来;
大白天的,从窗户里来来往往的成何体统?
时迁一边想着,一边背着手,施施然然的从大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