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风也不认得此物,不过没关系,反正之前那把寒山剑他也不认识,没区别。八一中文网wくwくw.而且按这人的作风,一准还会自得其乐的解释一番的。
听完名字再打断那冗长的言好了。
他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然而却响在了空处。依着李怀山,他确实是很想把这件「流河兵图」绘声绘色的介绍一番的,但是他实在是没这个心情也没这个气力了。
还是省点力气念咒吧。
在连番的打击与现实的逼迫下,他已经逐渐开始认识到自己之前总是追求风度的不必要性,走上了实用主义的道路。
意识形态改变之后,作风与效率自然也跟着生了改变。
少顷,那副两尺来长的画卷上便已经溢满了淡蓝色的光芒,隐隐有水花溅跃的波涛之声从中传来,一同升起的还有些许氤氲的水汽。
黎白风双眼眯起,拎起那柄铜棍轻轻的在掌心拍打着,并没有过去打断。
此举倒不是他过于托大,只是看这画卷的情形,便知道差不多已经准备完成了,此时冲过去只怕也无法将对方打断,不过平白浪费体力,还可能由于冲势太猛导致反应不及。倒不如待在这里静观其变。
果然,几乎是转瞬之间,李怀山便停止了念动,微有些气喘的看着黎白风,脸上挂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笑容。
那副画卷之前还在空气中缓缓律动,此刻却骤然间静止在了空中,画上的光芒尽皆敛去,却并未露出丝毫图画,也并非一张白纸,而是——
一片浪花汹涌的湍急水面。
这副淡蓝色的图画中,竟是装着一整条河流!
黎白风的神色微微一动,能开辟出一方空间,这绝不是法器能够做到的,能做到这一点的,至少也是法宝级的存在!
这太行青协怎么这么有钱,法宝人手一件吗?
他情不自禁的腹诽着。先是一个长着红毛的朱益,又是一个长着一双卧蚕眉的啰嗦青年,合着就欺负自己没有呢?
其实玄山宗家大业大,倒不是拿不出区区一件法宝,别说是一件,就是黎白风要一百件、一千件,捣鼓捣鼓也是能弄出来的,只是为了不让他沉迷于法宝的威力而松懈了修行,这才没有给他。
事实上,很多宗门都是这么做的,比如赵朔……不,这个是例外,就是把法宝给他,以他那常年炼体而耽搁修炼的法力也驱使不了。
就算是身为北伯侯之子的崇祟,也并没有自己的法宝,只是在他身上留了一道符咒用以保命,虽然最后也没派上用场就是了。
不过——就算你拿出一件法宝,也改变不了局势。
黎白风紧握了一下手中的铜棍,感受着那温凉坚实的触感,嘴角了勾起一丝弧度。
“号令河流,聚水为兵!”
李怀山并起剑指,猛然上引,口中暴喝道。
随着他的举动,一柱迅疾而粗大的水流从图中陡然窜出,拐过一个微妙的弧度后,转而分成三股,挟着“哗哗”的水汽落向地面。霎时,一股清凉之气倒卷而来。
“兵呢?”
黎白风抽动了一下鼻子,嗅了嗅水流带来的江水气息,又看了看那三注水流,旋即有些好奇。
下一刻,他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水流刚一落地,便变化成了双脚之形,初还模糊,转瞬便逐渐凝实,并浮现出了更多的细节,形成了一双水流组成的厚重的战靴,其上纹路都清晰可见。
三双六只靴子站稳在地面之后,渐渐的,腿甲、裙甲、臂甲、胸甲、头盔也逐渐成型,皆为水流组成,仍在缓缓流动,却丝毫不散,反倒在阳光下显出微妙的反光来,就仿佛一副真正的铁制盔甲一般。
头盔下并没有清晰的样貌,只是一团不住流转的水流,盔甲连接之处露出的身体部位也皆是涌动的水花,看不清内里。
三具盔甲一个持矛,一个持剑,一个手握刀盾,锋芒处俱是寒光流转,就好像真正的铁器,而非水流,每一个都有两人来高,看起来极为健壮。
黎白风挽了个棍花,饶有兴趣的打量了起来。
一看这架势,这三具盔甲就不好惹,一道道光华流转的盔甲和兵刃不用想也知道只会比铁器要强,不会比铁器弱,若是挨上一下,虽然不知道自己这「金刚巨力」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八壹中文網
但是肯定是不想挨的。
李怀山的神色有些疑惑与不安,都到了这时候,对方竟然还这般不动声色的看着,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他是还有什么后手吗?
不过现在这个节骨眼,容不得他多想什么,催动一件法宝对于他这样一个炼气后期的修士来说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情,可不像是催动本命法器【寒山剑】那么轻松写意、如臂使指,时间一长必然无力维持,届时只有败落的下场。
管你是有恃无恐还是故弄玄虚,等我“流河神兵”刀斧加身的时候,一切自然有分晓!
李怀山神色转厉,口中念出几个短促的音节,将剑指悍然指向了黎白风!
三具盔甲得了命令,高大的身躯陡然动了起来,它们握住手中兵刃,水光流转的战靴缓缓抬起,又重重踏在地上,旋即迈开大步,向着李怀山所指之处飞奔而去!
它们的脚步极重,所过之处地面都“隆隆”的颤动了起来,同时挟着一股清凉的水汽扑卷而来,声势极为惊人。
面对着这三具来势汹汹的盔甲,黎白风的脚步终于动了。
他眼神中燃着隐隐的战意,高高的举起手中铜棍,竟是和三具高大盔甲一般,迈开大步飞奔着迎了过去!
他竟是要和这三具两人来高的盔甲正面硬抗!
这一刻,无论是在后面打坐恢复的赵朔、仍惦记着自家法宝偷眼观望黎白风的朱益、仍无力的倒在地上的方创、并起剑控制盔甲的李怀山、乃至太行青协其他的吃瓜群众们,看到这一幕,俱是心中一震,不约而同升起一种感慨。
此人怎么这么刚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