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正开始逐渐偏离它应有的轨迹。八<一中(文w>w]w.
当黎白风听得这声巨响,蓦然回过头去看见一个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满脸惊疑不定的望向自己的警员时,一个不算太好的预感在他的心头升起。
他的目光向下移动,触及了警员手中抓着的收集证物所用的透明塑料袋,在看清里面所装之物之后,他的瞳孔猛然一缩,这股预感愈浓烈了起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进来之前不知道要敲门吗?”刚给黎白风做完笔录的警员领队被剧烈的推门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后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的教训道。
“队长……我……”那警员欲言又止,似是想要辩解什么,他的目光又惊疑的扫了黎白风几次,最后一咬牙,拿着手中的证物和一份像是检查报告的文件,大步走到了队长面前,一把递了过去,口中说道:
“队长,你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队长余怒未消,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但是心知他如此失态,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现,故而还是接过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
目光刚一触及纸面,他的眉头就猛然一跳,下意识的抬起头,用一种与之前警员一般无二的惊疑目光扫了黎白风一眼,随后强行收起惊容,耐着性子接着浏览了起来。
当他目光下移两行,触及受害人姓名那一栏的时候,脸上的惊色再也抑制不住,他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多年的执法经验锤炼了他的神经,只怕就要当场拍案而起了。
文件只有薄薄的两三页,他却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最后,队长深吸了一口气,将文件整齐的放在一边,转过头对一边垂手等待着的警员耳语了几句,待对方点头应是并飞快的离开之后,这才将目光转向黎白风,严肃的说道:
“不好意思,你暂时是不能走了。”
黎白风面色平静的倚在木椅的靠背上,听到这句话,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早就料到对方会这样说一样。
看见黎白风平静的样子,队长的心中愈笃定,神色也冷了几分,道:
“两位受害人被送到医院之后,立刻进行了救治,其中一人已经死亡,死者名为……崇祟,当今北伯侯崇侯虎的独子。”
说到这,他话音一顿,深深的看了一眼坐的安稳的黎白风,饱含深意的说道:“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黎白风面色如常,淡淡的说道:“见过几面,也猜过是他。”
“那你之前笔录的时候怎么不说?”
黎白风耸了耸肩膀,道:“他趴在地上,又没露出正脸,我跟他还没熟到那个份上,怎么能确定是他?反正那个是谁你们迟早会知道,何必我来猜?”
队长眯起了双眼,没有在此事上继续纠缠下去,而是接着说道:
“另一位受害者徐农,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有生命迹象,现在正在紧急手术中,在他的胸前,我们取出了这柄凶器。”
说到这,队长拿起了手中的证物袋,向着黎白风晃了晃——里面装着一柄形态狰狞的匕,长如儿臂,刃宽二指,漆黑的手柄上有着贴合人手掌的防滑纹路,刀锋狭长而有弧度,末端是一段鲨齿般的锯刃,在阳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深深的血槽中犹挂着已经干涸血迹,紫中泛黑。
“在上面,我们检查出了崇祟和徐农的血迹,并且这柄凶器与崇祟背后唯一的,也是致命的创口相吻合,说明这柄匕就是凶手的作案工具。”
“你知道,我们还在上面检测出了什么吗?”队长放下手中的证物袋,冷冷的问道,还不等黎白风回答,他便拿起一边的文件,将记载着内容的一面展示了出来。
上面是几张指纹对比图与三张证件的扫图,其中,黎白风翻着一双死鱼眼的证件照赫然在列。
“我们在匕的手柄上检测出了三个人的指纹,分别是受害人徐农,一个名叫张旻允的女生,以及……你。”
“所以你就觉得是我?”黎白风出一声轻笑,反问道。
早在看见现场的时候,他就依稀觉得徐农胸前那柄匕有些眼熟,只是被随后出现的短少女打断了思路,当在闯入的警员手中再度看见这柄狰狞匕的时候,黎白风一瞬间便明白了这熟悉感从何而来——这柄匕,正是那天在湖边小筑,张旻允称为“开口器”的东西。
想起了这个,之后会生的事情自然就可以预见了——毕竟这柄杀一人、重伤一人的凶器上,确确实实有着自己的指纹。
黎白风的笑容惹得队长心头莫名一股火气,但他还是强行按下怒气,道:“在凶器上留下指纹,并且还在现场的,只有你和徐农,嫌疑最大的不是你,还能是受害人自己吗?”
“指纹确实是我的,但这柄匕是张旻允的,我只在不久之前碰过一次,这一点,她可以——”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事到如今,张旻允真的可信吗?
知道自己碰过匕的,应该只有她一个,如果是她陷害自己,那么一切都说得通,这样的情况下,张旻允会如实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