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这两天正好在国外出差,陈静然挂掉电话,急得直跺脚。
在南家的大厅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三个亿,她上哪要三个亿。
不得已,她打通了南景的电话。
打了两次,始终无人接听。
林晚晚这边两人还在看着监控,沐嘉给那边打了个电话:“不用看他这么紧,他能跑就让他跑。”
反正也不是真的要陈生三个亿,就是吓唬吓唬他。
顺带再拉一波陈家和李家的仇恨。
林晚晚笑容淡淡:“你说,陈生回去之后会用什么办法对付李小豪?”
沐嘉伸了个懒腰:“那林氏可是要遭殃了。”
果然,陈生被“故意”放走之后,回来第二天就开始攻击林氏。
无论是项目上还是在合作方上面,陈氏都有意为难林氏。
李小豪这个人一没什么文化,二没什么智商,被陈氏这么一打压了几天,急得差点跳脚。
林之城只好舔着脸,来到厉氏,请求林晚晚和他们合作,救林氏一回。
林晚晚没想到,绑了个陈生,居然一箭三雕。
她想过林之城后悔,但她没想过这么快。
林之城坐在她的对面,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几分,左手不停的揉着右手的虎口,久不久就重重叹一口气。
没有开口,林晚晚知道他难以启齿。
索性她也装作不知道,她不可能再帮林氏了。
林之城毫无预兆的“扑通”一声跪在林晚晚的面前,狠狠的往自己的脸上连抽几巴掌。
林晚晚垂头没有看他,握着咖啡杯的拇指有些泛白,心头难以言说的情绪。
“晚晚,以前都是父亲的错,如今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求求你帮帮我。”
林晚晚依旧低头不语,眼睛直勾勾盯着手里从未动过的咖啡。
是一杯无糖冰美式。
她以前总觉得咖啡苦,后来喝惯了之后,倒是发现咖啡在口里有一种醇香。八壹中文網
“救救林氏,那是我和你母亲的心血。”
嘭!
咖啡杯被林晚晚重重砸在桌上,杯里黑色的液体飞溅到她白皙的手上。
林晚晚抽取桌上的纸巾,不紧不慢擦着自己的手:“你不配提我的母亲。”
林晚晚的声音淡淡,但在林之城听来,却像是有一股重重的力量敲在心头。
“我自从来到这个世上,林之城你,有哪一天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你没有,你的宝贝永远都只有林瑶,好,没关系,或许我们父女缘分,我也认了。”
“但是你今天跪在这里,给谁看?我死去的母亲?还是跪给你的良心!”
林晚晚越说越激动,红了双眼,怎么原谅,她林晚晚只是个人,不是一个活菩萨。
站在落地窗前,抬眸看向楼下交叉的立交桥,来往的车辆车水马龙。
公司成立也有好几个月了,她站在这里见过黎明,午后,夜晚。
就是看不到一个家的样子。
大概就是,这个城市万家灯火,却无一为我。
平复了情绪,林晚晚伸手擦了擦早已湿透的脸庞,哽咽道:“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帮你的。”
林之城艰难起身,叹了口气,转身开门。
林晚晚回头,林之城两鬓的白发刺痛了她的眼睛。
下午,林晚晚的邮箱收到了沐嘉发来的视频。
是一个黑钻的监控画面,当时沐嘉戴着黑钻出席一场慈善活动,包包放在座椅上,正巧让当时也在现场的陈夫人给捡了。
黑钻价值连城,陈夫人就把黑钻收到自己的包包里。
等到沐嘉回来找的时候,黑钻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晚晚冷笑,原来是陈夫人偷了去,觉得黑钻价值昂贵,又送给了自己的女儿。
那南景那份买卖合同,果然是假的。
那南景为什么造假?他早就知道黑钻的事情,难道只是为了栽赃林晚晚?
恐怕这个事情,只有亲自去问南景了。
林晚晚一脚踹开南景办公室的门,正在汇报工作的成瀚一看见来人,先是惊喜,随后又转为担忧。
这林小姐,离婚之后简直放飞自我,连七爷的门都敢踹。
“你先出去吧。”
南景看了眼来人,眼底流露出一丝喜悦,随后又被深沉压了下去。
一沓照片一丢,南景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低头点燃了火苗。
深吸一口烟,食指轻轻敲了敲烟蒂,声音沙哑:“你想说什么?”
“你明明知道黑钻我并没有卖。”
南景只觉得吸到口里的烟有些苦涩,双指掐住烟,伸向烟灰缸,掐灭。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两人像是在无声对峙,互不谦让。
陈静然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林晚晚双手弯腰趴在南景的办公桌前,四目相对。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呛得陈静然干咳两声。
意识到来人,林晚晚表情淡淡,刚想要走,面前的陈静然突然叫住了她。
“林小姐找七爷有事?那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林晚晚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话里的醋意,只是她那张脸笑起来温婉大方,如果是第一天认识,林晚晚倒是认为她是个贤妻。
南景不想说,不然他也不会和自己僵持这么久。
见林晚晚不理她,陈静然些许尴尬,又继续开口:“七爷答应了今晚陪我一起吃饭,林小姐一起吗?”
林晚晚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知是何滋味。
在一起的时候南景从来都不陪自己一起共进晚餐,起码结婚之后一次也不。
“好啊。”
没想到林晚晚会答应,陈静然意想不到的愣了下。
既然是自己挖的坑,摔死也认了。
陈静然笑着挽起南景的胳膊,眼睛却看向林晚晚:“那走吧,餐厅我已经订好了。”
林晚晚挑眉,看向南景那张妖孽的脸,点了点头。
她也不是想吃饭,她就是想气死陈静然。
来到餐厅,林晚晚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陈静然笑笑,有些尴尬看了南景一眼。
南景倒觉得没什么,低头只顾着吃自己的。
以前林晚晚在家的时候,也总是让小芳给她做一大桌子的菜,南景已经习惯了。
“南景。”这已经是林晚晚喝的第六杯红酒,酒力上头,两边脸颊通红。
南景放下手里的叉子,目光沉沉盯着她。
陈静然看着两人眉目传情,碍于南景在,有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