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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晚一个人坐在这南家别墅,躺在阳台,看向头顶上的浩瀚星空。
过往的一切浮现,相处了二十年所谓的“家人”,比不过才认识几个月的南景。
可笑,林晚晚心生一丝凉意。
加长版的迈巴赫驶入大门,车灯打在林晚晚的脸上,不由得皱眉。
脑海里闪过一帧画面,那是一个雨夜,也是这样的灯光。
随后消逝。
林晚晚明显感觉心悸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这个画面如此陌生。
林晚晚闭上眼想继续探究,脑袋便传来一阵剧痛。
还是不行。
林晚晚睁开眼,南景已经站在她的房门前。
转头,他的西装熨烫平整,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略显疲惫,大抵是累了。
不过林晚晚本就没什么心情,冲他笑笑,起身。
想到那张结婚证的事情,林晚晚张了张口,还是没问出来。
“回来了?”
看到南景一怔,林晚晚意识到可能是说错了话。
她并不是这里的女主人,又凭什么说“回来了”三个字。
南景苦笑,伸开长臂将她揽在怀里,精巧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脖子后跟。
“你喝酒了?”
冲人的酒精气味覆盖在男人的全身,林晚晚想要推开他,不料男人双臂环得她更紧。
罢了,估计是喝多了。
自己并不抗拒南景,就比如现在。
任他这么搂着,男人一米九的身型半挂在她身上,沉重得有些喘不过气。
“阿景,醒醒?”
她轻拍男人的后背,整个脑袋贴在他的肩膀,弱小又无助。
外面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佣人路过。
林晚晚重重叹了口气,一点点将身上的重物挪到了床上。
一扔,摔在床上的男人不悦蹙眉,翻了个身,不省人事。
林晚晚无奈,南景这样的人物都还要应酬醉成这样,自己倒是很咸鱼。
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林晚晚穿上拖鞋,下楼进了厨房。
正好碰上刚回来的陈静然,两人相视一笑,就算打了个照面。
林晚晚原本想叫来小芳,可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佣人们已经下班,也只好亲自动手。
南景一喝多第二天准是头痛,所以林晚晚打算给他熬个醒酒汤。
奇怪,林晚晚手中拿着围裙,愣在原地。
自己怎么会知道南景喝多第二天会头痛?
甩甩脑袋,也想不了这么多,开始动手,开火。
陈静然上楼时往林晚晚的房间里看了一眼,躺在她床上的男人,不是南景又是谁?
陈静然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毫无动静的厨房一眼,脑子突然萌生一个想法。
回房间放了包包,换上拖鞋,再去到林晚晚的房间,把不省人事的南景,艰难的搬到自己的房间。
陈静然站在自己房间门前,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男人,手心紧张得渗出冷汗。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南景,那张脸蛋的线条将近完美,还有眼角下那颗美人痣,实在勾人心悬。
明星她见过不少,但是还是觉得他们和南景比起来,稍微逊色一点。
都说大名鼎鼎的七爷冷漠不近人情,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可以这么站在他的身边。
看着他熟睡的容颜,想着未来的某一天能够成为他的妻子。
为他操劳衣食起居,重大场合都是自己站在他的身边。
这么想着,陈静然竟然低声温柔笑起来。
这一切,是她的,对吧?
林晚晚做好醒酒汤后,回来到房间,发现床上的男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握着碗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看向隔壁南景那紧闭的房门。
是回去了吗?
林晚晚迈开步伐,敲了敲南景的房门。
很久,都没有回应。
想着他应该睡下了,毕竟喝得不少。
转身下楼将醒酒汤放在厨房,又回了房间。
陈静然心中窃喜,转身将门轻轻关上。
一回头,发现南景坐在床上,那张脸阴沉到极致,漆黑的双眸正目不转睛盯着她。
这...
陈静然额头冒汗,刚刚不是睡得死沉的男人,怎么一下子...
陈静然是聪明的,她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
装的!
南景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起身将自己的衬衫整理整理,声音冰冷。
“看不出来陈小姐原来,体力挺不错。”
陈静然不敢看他,眼神闪烁,想到刚刚自己愚蠢的行为,她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真是尴尬到用脚可以抠出三室一厅。
南景没有再看她,打开门。
一怔。
林晚晚正站在他的房间前,抬手刚准备敲门。
看到他刚从陈静然的房间里出来,原本已经回房间的林晚晚,握着手里还温热的醒酒汤。
只是有些惊讶,随后笑容淡淡:“给你熬了醒酒汤。”
人家本来就是未婚夫妻,这...也正常吧。
林晚晚想着,虽然他们是假装的男女朋友,可这一切不都是南景反抗的借口吗。
他终究是要结婚,眼下,陈静然不就是最好的人选。
双方家庭满意,这样的婚姻,谁不羡慕?
不知为何,林晚晚心里难免有一丝苦涩,抬头看向南景微微皱起的眉头,把手里的碗放到他手里。
南景眼底划过一层温柔,反手将她纤细的手握在掌心。
碗里的汤还是温的。
林晚晚抬头看他,乌黑的眼里星光闪闪。
“要你喂我。”
南景一脚把门踹开,手里紧紧攥着林晚晚的手不放,两人一起进了他的房间。
南景把她抵在门上,接过她手里的碗放在桌上,单手握住她的后颈,轻轻吻了下去。
林晚晚脊背一凉。
反应迅速将男人推开。
“你喝多了。”
林晚晚不敢看他,身上的酒精味道依旧呛鼻。
南景挑眉,将桌上的醒酒汤抬手一饮而尽。
身上的衬衫难受得很,烦躁扯了扯领口。
喝多了吗?他南景的酒量,要是真没点本事,以他的位置,不知道被人害了多少次。
今天他确实贪杯了点,但至少还是清醒的。
他无非就是想耍赖,让林晚晚陪自己一晚。
“这汤有长进。”
以前她也为自己这样熬过醒酒汤,可当时的他怎么会尝得出里面的味道呢。
不是摔了就是倒进花盆。
南景苦笑,整个人躺在沙发椅上。
林晚晚站在原地,看起来他有些伤神,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南景睁开漆黑的双眸,声音低沉。
“林晚晚,要不,我们真的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