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美雪的不是同一个人？”
听到关酥彤的说辞后，丁若白瞬间表现出了惊讶，下巴好像掉了一样，张开了嘴。“对呀，好几个同事都已经通过监控视频核实了这件事，那些视频我也看过了，如果单单根据体型，前后跟踪过美雪的，应该是三个人，也有同事说是四个。”
居然有三四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轮流跟踪过美雪。毫无疑问是一场阴谋，但因为一时想不出阴谋背后的动机是什么，丁若白反而愈加感到着急。“到底在搞什么？妈的！”
丁若白忍不住飙起了脏话。“你先别着急，”关酥彤连忙安慰道，“已经算是找到了线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出真相的。”
会这么顺利么？丁若白在心里想着这句话，并没有将其说出口。一切果然在丁若白的预料之中，那些警察发现了美雪先后被几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跟踪的奇怪事实，但发现也仅限于此。这种奇怪行为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他们浑然不知。工作之余，警察们以探讨这个奇怪的案子为乐。“这个案子简直太奇怪了，颠覆了我的认知。”
“被颠覆的不仅你一个，我的也被颠覆了。”
“居然那个叫美雪的女人屁股很大，会不会除了凶手外，其他跟踪者只是觉得跟在她后面走很刺激啊？”
“听你这么说，这种事你平时应该没少干吧？”
越来越多的警察加入讨论中。“我说，那些个跟踪美雪的人，不会是想搞邪恶的群体动作啊？”
“这里有女士，开车的人请注意安全。”
被训的警察撇了撇嘴。“我没有开车啊，只是在很认真的探讨案情而已嘛。”
“得了吧，你可是出了名的老司机，当谁不知道？”
众人哄笑起来，唯一的女警察，也是关酥彤的闺蜜冰洁微微红了脸，但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唯一一个没有笑的年轻警察忽然说：“假如美雪之前没有乱说，证明李如意被杀的时候，的确是在跟踪自己的女朋友。如果那些人的目标是美雪，为什么在杀了李如意后，不把目击证人美雪带走呢？或者直接将她杀了，岂不是直接断绝了后患？”
正在笑着的几个警察陆续停了下来。“之前不是讨论过了么？凶手杀了人，因为做贼心虚直接跑了，哪里还会想那么多？”
“才不是做贼心虚。”
年轻警察一脸认真地反驳，“我觉得他就是有目的的杀人，那些可疑的监控视频是我最先发现的，所有跟踪美雪的人都看不到正脸，我觉得这并不是巧合，而是这些人有意这么做的。”
资历老的警察，没人愿意接年轻人的话，互相之间用眼神传递同样的情绪：自以为是的年轻人真是讨厌。在场唯一一名女警察，也就是冰洁力挺了这名年轻人：“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受到鼓舞的年轻人微微露出笑脸，朝着冰洁说：“谢谢你。”
“照你的意思，那几个人本来就是冲着李如意去的喽？”
一个四十来岁，肚子鼓得像个皮球一般的警察忽然说。“没错，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倒是说说，他们既然要杀李如意，为什么不找个没人的地方直接下手，而是用这么繁琐的方式？随便一个跟踪的人被看到了正脸，这些人不就全军覆没了么？”
其他几名警察都把视线瞄向那个年轻人，脸上挂着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专用笑容。“他们一定是采用了某种方法，通过监控才看不清他们的正脸。”
“你倒是说明白啊？是什么办法？”
“一种乍看是人的皮肤，实则是某些反光性极差的东西，罩在脸上，很难被人发现。原理就好比汽车中使用的假牌照。”
“你懂得还真多啊。”
其中一个警察挖苦道。“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人使用同样的办法躲避了监控的追踪。”
“既然你这么笃定，”顶着皮球肚的中年警察说，“那你倒是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些人玩这种低级的障眼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我不知道。”
年轻人小声应道。“还以为能说出多么高明的东西呢......”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年轻警察听后微微涨红了脸。紧接着，他说了一句在龙盘警局十分犯忌讳的话题。“如果丁若白在这，一定弄清楚其中的缘由，把案子破了。”
言外之意，其他人都是废物。这句话立刻得罪了在场的所有人，几名警察相继投过来足以杀人的眼神，年轻人一一躲开。他无意得罪这些人，只是客观而又真实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警察们陆续散开，只留下冰洁一个人。下班后，年轻警察一脸失落地往警局外面走，其他警察像躲瘟神一样绕开他走。年轻警察刚到门口，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小龙！”
叫小龙的年轻警察立刻循声找去，很快发现了冰洁的身影，此时的她正站在右前方比较隐蔽的地方冲他招手。略一犹豫后，小龙朝冰洁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找我有什么事？”
小龙僵着脸问。冰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地笑着摇头。“你还真是不会说话，总是给人硬邦邦的感觉，但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是可交的。”
小龙仍然板着个脸。“那些警察整天只会聊黄段子，真是讨人厌，再过两天，这个案子就已经满半个月了，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冰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要张口闭口总是案子，你得学得机灵点，才能在警局待得舒服些，有时候，太能干了未必是好事。”
“我没做错什么。”
小龙嘴硬道。冰洁苦笑起来。“真是服了你，算了，我的话你也听不进去，最后给你个善意的提醒吧，以后在其他警察面前不要提丁若白。”
小龙一脸狐疑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不能提？”
“丁若白和刘成君他们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仅仅因为能力强，就要被这些庸人排斥，然后我连提都不能提么？”
冰洁一脸吃惊地看着小龙，这个年轻人怎么会如此的油盐不进？她刚想说随便你，小龙忽然握紧了拳头。“这些人的目标是李如意，这个观点是关酥彤最先提出来的吧？她是个女人傻乎乎的，我不认为这个点子是她想到的，一定是丁若白告诉她的。所以我们接下来应该把调查的重心放在李如意身上，继续调查美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吧。”
冰洁说完这句话后，像是在驱赶令人讨厌的东西一般，朝他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