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的介入而心生杀人之意的案子占了近乎一半。丁若白突然想到一本和犯罪有关的书籍上面写的一段话:一个人活在世上,最在乎的其实只有两件事,钱和爱情,所以和这两样东西相关的犯罪也是最多的。由于这次的委托人身份比较特殊,丁若白也显得对这件案子格外用心。皮振生之后和他说,柳青青没有工作,是个全职太太。平时的主要任务就是带孩子。她的婆婆,也就是皮振生的妈妈,会在家和她一起照看孩子。可以说,柳青青的行踪相对比较好把握。丁若白决定偷偷跟踪她。跟了柳青青一周左右,丁若白大概掌握了对方的生活轨迹。她平时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家,偶尔出来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一个女性陪伴。两人几乎总是同时出现,丁若白心里猜测,她们两人应该是关系很要好的闺蜜。柳青青每周二和周五会带着她的女儿橙子到疑似出轨对象的吉他老师李乐鸣那里学吉他。另丁若白略感不解的是,如果两个人真有不正常的关系,他们应该会在私底下见面,然而柳青青和李乐鸣除了上课以外的时间,似乎并没有交集。起码丁若白没有发现。一周以后,问题出现了。当天上午,柳青青穿着异常漂亮,离开了家里,不知要到什么地方。丁若白顿时有种预感,她今天或许要有不寻常的举动。果然,她离开家后,直接开车到银口市一个最近两年非常热门的温泉度假村。丁若白不认为她只是自己一个人到那里去游玩嬉戏。因为之前见过李乐鸣,所以在度假村门口看到李乐鸣后,丁若白颇感吃惊,心里似乎说了句“果然是他”!两人碰面的时候,丁若白躲在暗处,怀着复杂的心情对着他们拍了一张照片。柳青青和李乐鸣随后一同朝着VIP区走去,丁若白虽然没有进去过,但也知道孤男寡女共同进入那种地方意味着什么。之前在警局的时候曾经有人讨论过这种事,他们有去过VIP区的反馈说,在那种地方,会有胆大且抱着求刺激心态的男女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在自己所在的单间里做羞羞的事情。由于VIP区的入口和出口是同一个,进来收入菲薄的丁若白决定不花冤枉钱,留在外面等他们出来。两人共同进去的时候,丁若白没有急于给他们拍照,因为背影看不出什么。他决定等这两人从里面出来时,偷拍他们的正脸。想到自己把一会拍到的照片给皮振生发过去后,他可能会做出的反应,丁若白便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对于皮振生而言,警局给他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却还要面对这种令人不齿的事。丁若白在VIP区旁边的一个超市里等了大概两个小时,他忽然瞥见了李乐鸣的影子。对方只是自己一个人离开了VIP区,脸上似乎带着愤怒的表情。两人吵架了么?不管怎么说,偷拍两人一同走出VIP间的计划泡汤了,而他之前拍摄两人在度假村门口会面的照片,并没有太高的说服力。丁若白决定再找拍摄机会。隔周周一,柳青青接到了正在上小学一年级的女儿橙子后,直接带着她赶去李乐鸣自己经营的吉他学校附近。丁若白当时还以为她临时给女儿串课了,然而柳青青并没有带着橙子进入学校。她带着自己的女儿在附近转悠什么呢?丁若白顿时心生疑惑。躲在暗处的他偷偷观察了一会后,发现从李乐鸣的学校里出来一对母女,女儿的年纪和橙子差不多大,母亲却和柳青青宛如两代人。见到这对母女后,柳青青立刻带着橙子迎了上去,丁若白能看到她们在聊天,但完全听不到聊天的内容。由于附近的人不多,他怕自己靠的太近有被发现的风险了。两位母亲聊了一会后,各自分开了。柳青青直接带着自己的女儿橙子回家了。隔天便是周二,也是橙子有吉他课的日子,然而柳青青却并没有在这一天带着自己的女儿去李乐鸣那里上课。柳青青再次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到李乐鸣的吉他学校附近,是在两天以后,也就是周四。这一次,她和之前一样,仍没有带着自己的女儿进去找李乐鸣上课。还有一点也和上次一样,当一对母子从吉他学校出来时,柳青青再次带着自己的女儿迎了上去。两个大人也十分熟络地谈论起什么。这次和上次略有不同的地方是:两个小孩子也加入了大人们的讨论中。她们分开后,柳青青也和之前一样,直接带着女儿橙子离开。隔天便是橙子第二次上吉他课的时间,然而这一天柳青青仍没有带着橙子去上课。不仅如此,柳青青之后再也没有带着橙子去李乐鸣那里上课。与此同时,丁若白还发现了一件颇为奇怪的事情。这段时间,柳青青出门单独活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之前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女闺蜜也不见了踪影。由于跟踪成本太高,搜集到的证据又太少,丁若白决定换个方向,从李乐鸣那里找找突破。决定跟踪对方前,他先是给李乐鸣打了一个电话,打算以咨询学吉他的身份和对方简单聊聊,探探他的底子。然而当他说出想学吉他的请求后,对方的回答却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我不教了,以后都不会再教了。”
丁若白以为对方只是心情不好,随口这么一说。隔天早上,他很早起床便赶去对方的学校。学校此时还没有开门,但丁若白猛地发现学校的大门上似乎贴着两大张白纸。感到好奇的丁若白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白纸上居然写着出兑的字样。丁若白的直觉告诉自己,仿佛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决定暂时更换跟踪目标。当天下午,他便锁定了李乐鸣的身影,偷偷跟在对方后面。李乐鸣背了把吉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丁若白刚觉得有些不耐烦,对方便减缓了脚步,在一个人流量很少的乘凉亭里坐了下来,拿出了随着背着的吉他,有模有样地弹了起来。对音乐同样很感兴趣的丁若白有种想凑近听听的冲动,李乐鸣却忽然性情大变,把刚刚还抱在手里弹的吉他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