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在床上的胡誉翰仍在皱眉想着什么。丁若白冲他说:“你是不是先从我床上下来?”
胡誉翰仍是说:“不对劲,武春阳刚刚的语气里没有一点关心和着急,你是不是也听出来了?”
丁若白离得远,刚刚并未听得那么细致。但听胡誉翰这么一说,他也隐约觉得情况的确如此。这又意味着什么呢?对方难道已经知道胡誉翰在骗他?丁若白很快又否定这个想法,他不认为武春阳能敏感到那种程度,况且胡誉翰刚刚打电话时的表现非常自然。“应该是你想多了,等他主动联系你吧。”
胡誉翰却在摇头,再次操起手机。“你想干嘛?”
丁若白瞪着他问。“我想给他打电话,我担心苏菲......”“不用打,你现在打,一切就败露了。仅通过电话,他不可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说完这番安慰的话,丁若白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假如对方没有去北京,假如武春阳很早就已经知道丁若白在暗中调查他,假如今天在化工厂附近偷窥他的人正是武春阳!丁若白正聚精会神,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他被吓了一跳,猛地打了个哆嗦。“谁?”
丁若白立刻把眼睛瞪过去问。“隔壁,请你帮个忙?”
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感到疑惑的丁若白朝门的方向靠近,快走到门口时,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异味......那一瞬间,他想明白一件事,于文忠当时之所以中毒,并不是因为撕了那张免费的符,那个药剂应该是可以在特定条件下挥发的,给于文忠下毒的人肯定是武春阳,他们回来的时候坐着同一辆车,车内肯定弥漫着那种药剂,车内的四个人都吸入了那种药剂,也就是AS,但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刻发病,是因为吸入的量还不够,正如胡誉翰所说,人体内AS积累到一定的量后,才会刺激到人的神经系统。等于文忠和武剑回到旅店,他们的内体已经积累了一定量的AS,只需要很少的剂量,就会令他发病。武春阳为什么要对于文忠下药呢?或许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觉察到于文忠的身份不简单,知道他的存在将会对自己不利,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同时把目光瞄准了自己。这些想法在丁若白的大脑里缠绕交织,令他越来越乱,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在抽搐,如果现在有人在看着自己,应该会看到一张极为诡异的笑脸吧。紧接着,他身体的肌肉也开始发生反应。尽管他想努力控制,但他胳膊和腿的肌肉此时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丁若白仅存的理智,让他想明白最后的问题,隔壁一直争吵不停的夫妻并不是感情突然变好了,应该是收到了某种好处后离开了,现在住进去的人,则是武春阳和苏菲。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感觉眼前的亮光在一点点缩小,最终彻底消失,他在原地晃荡了几下,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