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冲进去。丁若白和于文忠进到旅店后,听到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阵阵哀嚎声,仿佛是十几个人同时在哭。丁若白随后问关酥彤,他们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关酥彤听后原本有些哀伤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恐怖的神色,仿佛自己此时正看到骇人的一幕。“他又犯病了......”关酥彤怯怯地说。“被鬼上身了?”
“嗯。”
“为什么不赶紧去找大仙?”
说出这句话后,丁若白顿时意识到,去找大仙竟然已经变成了自己的第一反应。关酥彤摇摇头说:“没用的,已经来不及了。他这次特别严重,躺在地上以后就没有呼吸了。”
丁若白胸口沉了口气,余光无意间扫到于文忠的侧脸,发现他的脸色铁青,似乎正在咬牙。于文忠随后示意让丁若白和关酥彤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好后,他转过脸对另外两个人说:“一定是那个大仙搞的鬼。我希望你们俩能配合当地的警方将韩琳这伙人揪出来,防止更多的人受害。”
原来韩大师的名字叫韩琳。丁若白暗自思忖道。“可是舅舅不行啊!”
关酥彤担心地说,“我怕警方会因此盯上你。”
“我知道。”
于文忠用力地点头,“所以这段时间我会消失,等韩琳他们被抓起来,确认周围的环境安全后,我再偷偷和你们联系。”
“那舅舅这段时间去哪儿呢?”
丁若白也担心地问。于文忠目光坚定地说:“我自有去处,你们不用担心我。”
接着,他又对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说,“如果他们问起我,你们就说我出去进货了。在这里,我的身份是张雷,是一个生意人。”
当天下午,又有一个人出现在旅店,是武剑的妈妈。她的哭声,比另外两个人合起来的哭声还要响得多。旅店的生意原本就冷清,除了于文忠他们几个人外,仅有一对情侣暂时住在这,由于受不了这种悲凉的气氛,下午便退房了。于文忠第二天一早离开了旅店。走之前,他反复叮嘱丁若白,希望他能协助当地警方破案的同时,保障关酥彤的安全。尤其是后一条。处理完武剑的后事,武剑的妈妈和姥姥双双住进了医院。丁若白建议武春阳报警,武春阳却当即提出否定意见:“报警也没有用的,警察只能抓犯人,又不能抓鬼。”
“未必就是有鬼,或者说,是人的搞的鬼。”
武春阳用红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丁若白:“你的意思是韩大师害了武剑?”
“你不这么觉得么?”
丁若白反问道。武春阳移开视线,喃喃自语道:“之前有人报过警。”
丁若白当即瞪大了眼睛。“然后呢?”
“然后什么也没查出来。”
武春阳垂下头,一脸哀伤地说,“没用的,根本就不是人的缘故,是那些东西。”
他口中的那些东西指的自然是鬼神之类的。丁若白的心中燃起火来。怎么会有如此执迷不悟的人?自己的儿子明明是被人害死了,不赶快找警察帮忙破案,为自己的儿子伸冤,反而还坚信自己的儿子是被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害死的。武春阳突然沉沉地吸了口气,丁若白以为他改主意了,结果对方却给自己做起了科普。“辛家镇多年来一直都很动荡,这些年来,冤死了不少人,这些人的阴魂飘荡在这片土地上,不肯散去。我之所以写灵异题材的小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武春阳把视线移回到丁若白的脸上,表情十分认真地说,“那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我就亲眼见到过。”
“你见过鬼?”
丁若白有些鄙夷地翘起半边嘴角。“嗯。”
武春阳用力地点了点头,“见过不止一次。你应该听说过阴阳眼吧?”
说的越来越玄乎了。丁若白变得有些不耐烦。“我曾做过相关的研究,我抽样调查的那些人,100%的声称自己见过鬼的人,之后证实都是因为心理暗示的缘故。”
说完这些话,丁若白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继续说:“我们的大脑里有一块区域,是专门负责想象的。容易接受心理暗示的人,那块区域特别发达,想象力也就特别丰富。你在写小说,对吧?”
武春阳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定定地看着丁若白。丁若白也不理他,继续说道:“搞创作的人,一般都是想象力丰富的人,所以你就属于那种极容易接受心理暗示的人,也是大脑里负责想象力那块区域特别发达的人......”“我和你说的情况不一样。”
武春阳罕见地强势起来,“我不喜欢什么东西都用科学来解释。科学也是人们意识的产物。既然都是人们意识的产物,哪有对错之分呢?”
“科学是逻辑思维的产物,任何事物都讲个逻辑吧?”
“你深入研究过风水学么?是谁告诉你风水学没有逻辑的?只是那种逻辑很高级,一般人理解不了而已。”
丁若白仍想辩解,却猛地一个机灵。自己怎么好像被武春阳带了节奏,和他讨论这种事有意义么?“所以你是不打算报警了呗?”
丁若白与其说是在质问,不如说是确认。“报了也没用。”
武春阳仍是和之前一样的回答。丁若白冷笑了几声。心道,你不报,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