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住的宾馆,也就是‘新宇’宾馆,大概在市中心的位置。”
接下来,他又在偏离中间的位置画了一个圈:“这是他第二次住的‘天堂旅店’,这个时候他已经远离中心,打算往边缘撤离。”
“他为什么不带着孩子直接离开呢?”
关酥彤问。“那他就体会不到戏弄警察所带来的乐趣了。”
丁若白随后又在纸的边缘地带画了一个圈:“这是日照宾馆,是咱们第三次去的地方。然后我们陆续又去的几家宾馆,都在日照附近。”
丁若白说完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吴茜,接着又把视线落在关酥彤脸上:“发现什么没有?”
关酥彤蹙了蹙眉,想不出个所以然。“我觉得他想带人离开银口。”
“啊?”
吴茜叫了出来。“你先别着急,我已经通知局里,局里也已经下达命令,对银口市所有的进出口严防死守,疑犯带着孩子,没那么容易离开。我想说的是,他说是要戏弄警察,但实际上最终的目的可能还是想带着孩子离开,可由于现在抓的很严,他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硬来的话容易落网,所在他才在车站附近兜圈子,一天换一个地方。”
“这么说,我们只要在车站附近找一个他之前没有去过的宾馆堵他就可以了。”
丁若白略一摇头:“他最近几次住的地方都是旅店。我猜他要么就是经费吃紧,毕竟住宾馆很贵的。要么就是很多宾馆登记信息时要求的很严格,他怕哪一次露馅,而旅店则相对宽松一些。”
“那我们就去旅店堵他。”
关酥彤攥紧了拳头。“虽然不敢说一定行,但可以试一试。”
吴茜提议一人守一个旅店,被丁若白否决了。“疑犯毕竟是一个男性,万一他身上有刀,你们俩就会很危险。”
“有刀......”吴茜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立刻瞪起眼睛,显得十分害怕。“我只是猜测,以防万一嘛。我们三个人守着一个就行。我猜他现在想离开银口的情绪已经到了高点,所以他要在车站里随时观察车站附近的动向,一有机会就打算带着孩子开溜,所以我们盯梢的旅店离银口西站越近越好。”
他们最终选择的盯梢对象是一家名叫“东方”的小旅店。名字虽然起的很大,但光从外表看,就能感觉到旅店的条件很是简陋。因为准备打持久战,他们还在旅店订了个房间,两个女人轮流休息,丁若白则决定和“一片云”死磕到底。这期间,“一片云”曾发来新的线索,丁若白并没有打算解谜,因为毫无意义。但他给对方回了信息,质问道:“你还在银口吧?”
过了一会,对方回了过来:“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离我已经很近了。”
读完对方回过来的信息,丁若白有些茫然地缓缓抬起头。吴茜立刻投来同时充满着不安和期待的目光:“他回的什么?”
丁若白一副苦笑的表情说:“没什么,是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口中虽然这样说,大脑却转的飞快。那条短信究竟在传达意思?说我离他很近了,是想说我思考的方向是没有问题的么?可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呢?隔天晚上,吴茜正在旅店里睡觉,负责盯梢的人是关酥彤和丁若白。由于己经一整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丁若白十分疲惫。但他想到仍于危险状态中的小民,便强打起精神。快到晚上八点的时候,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在视野中,帽檐压得很低,似乎在朝旅店的方向走。一开始,丁若白并没有过于注意他。可当他靠的更近些时,丁若白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孩,和他一样,也戴着一个帽子。丁若白顿时感觉一股电流贯穿全身,整个身体好像在一瞬间充满了力量。丁若白先是不动声色,等他们走到旅店门口,即将进去时,丁若白突然说了句:“一片云?”
男人似乎意识到丁若白是在和自己说话,立刻停下脚步,朝丁若白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在原地呆立几秒,突然拔腿就跑。丁若白立刻追了上去,一面跑一面对藏在暗处的关酥彤说:“看住小男孩。”
男人跑的飞快,几乎在奔命。但丁若白也不是普通人,长期坚持锻炼的他,每逢到了这个时候,都特别能派上用场。男人即将被丁若白追上时,他突然来了急停,同时从手里拿出一把刀,朝着迎面而来的丁若白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