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后,丁若白见到了疑似HD的男人。单从外形来看,那个人确实和他想象中的HD有几分神似。目光凶狠,身材魁梧。男人的老婆也一同随行,据关酥彤称,把男人送到这个地方的,正是他的老婆。他老婆撒谎称到这里取证件,结果一进来就情绪激动地说她老公要打死她,还大喊救命。此时的男人在审讯室,情绪极不稳定。“就像个疯子一样,谁进去他就骂谁,骂出来的话都不堪入耳。”
关酥彤描述的时候龇了龇牙,露出几个漂亮的小白牙,模样甚是迷人,但丁若白丝毫不为之所动。“你们和他妻子聊了么?”
“简单聊了一些,他妻子说,自己的丈夫有人格障碍,小的时候被诊断过多动症。”
听到这话,丁若白的心里咯噔一下。难怪关酥彤这么急着把自己找回来。他们肯定觉得,对付这种心理方面有问题的人,自己更适合一些。“婚姻调解可不归咱们管,你们不会是因为他有被诊断为多动症的病史,就把他扣下来的?”
“对啊,虽然还没有证据,但我们都觉得他就是HD。”
丁若白思忖了几秒,说道:“我去和他妻子聊聊。”
“我们就是这个意思呀。”
关酥彤果然这么样说。丁若白很快见到了男人的妻子杨萱。她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形,看来最近一段时间,杨轩的泪腺一定受到了不少刺激。丁若白还注意到杨萱的眼神中带着恐惧。回想起关酥彤所说的,她极有可能在近期被家暴过,所以她才会在警局里宣称自己的老公要打死她。“你好,我是这的心理专家丁若白,想和你大概聊聊关于你丈夫的问题......”“我想和他离婚,你能帮我么?”
杨萱突然开口。丁若白愣了一下,本想说婚姻问题不归我们管,但又觉得这个时候说出类似拒绝的话,对方可能会因为情绪波动,评价自己的丈夫会变得不那么客观。想了想后,丁若白说:“我会尽力帮你的,但我想先聊聊你的丈夫,听说是你把他送到这来的,为什么?”
“他总家暴我,我受够了。我真的一天也不想和他过下去了。”
“家暴的确令人难以忍受。”
丁若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他平时都会因为什么事情动手?你能简单透漏一下么?”
“没有特别的原因,心情不好就会动手打我。”
杨萱恨恨地说。“什么事情会令他心情不好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丁若白蹙了蹙眉,接着说出两个日期,分别是王树贺和白琳被杀的日子。“你回忆一下,这两天他的情绪怎么样?”
“不用回忆。”
杨萱突然说,“他近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发脾气,时不时都会动手打我。”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丁若白激动地在心里呐喊。但他叹了口气,然后说:“你丈夫早年有多动症?”
“对,他和我说后来治好了,但我觉得他是在骗我,根本就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讲?”
“我觉得他有反社会人格,是个危险的人。很可怕,还很变态。”
说这些话时,杨萱的眼中有一种异样的坚定,就好像自己握着某种证据才会这么说。这番话让丁若白略感兴奋,简直就是在描述HD。但也不能就此就断言,杨萱的丈夫就是HD本人。在他看来,HD是一个比她所描述的,更加危险的人物。“杨女士。”
丁若白的语气温柔起来,“我希望你能好好回忆一下,8月29号,以及9月3号这两天,你的丈夫和平时相比,有没有什么不同?尤其是9月3号这一天?”
杨萱开始沉浸在回忆中。丁若白在一旁小声提醒:“你只需要回忆他的情绪变化,这一点非常重要。”
“我回忆着呢。”
杨萱说。一段时间后,她给出了一个令人失望的回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这两天怎么了?”
丁若白略一蹙眉:“没怎么。”
杨萱突然又说:“我想和他离婚,你们帮帮我,好不好?”
丁若白叹了口气:“杨女士,如果你来这就是想要解决婚姻问题,那你恐怕来错了地方。”
“难道我被他打死,你们也不管么?”
丁若白不知道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的确,要是她丈夫把她打死了,就属于他们的业务范畴了,但总不能怀疑他有这样的倾向,就把他抓起来吧?可这种话又没办法和对方讲。丁若白正感到为难,有人敲响了门,一张熟悉的脸探了进来。“谢智超要见杨萱。”
关酥彤说。谢智超便是杨萱的老公。还没等丁若白做出回答,杨萱便在一旁激动地喊道:“我不见!”
丁若白却在这时动了心思,觉得如果让两人见面,或许会暴露出更多问题。“你不是想和他离婚么?”
丁若白忽然说。“我当然想!”
杨萱瞬间睁大了眼睛。“那你就去见他,当着大家的面,把他的劣行公布出来。他如果长期对你家暴,法律上你是受保护的一方,只要你有证据,一定能成功离婚。”
不知为何,丁若白感觉杨萱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游离了一下,是一种心虚的表现。所谓的家暴不会是她编造出来的吧?在丁若白的怂恿下,杨萱来到了谢智超面前。“亲爱的,你终于来了。别闹了好么?咱们回家。”
“我是不会和你回家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呢?”
谢智超激动起来。“你总家暴我,这一条就足够了吧!”
“你口口声声说我家暴你,证据呢,嗯?你身上有伤痕么?有淤青么?有的话你脱下衣服给大家看看啊!”
“混蛋!”
关酥彤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哪像是丈夫应该说的话。杨萱因为激动,脸涨得通红,胸口也在剧烈起伏:“你这个变态,每次打我,为了不留下家暴的证据,都打特殊的部位,不会留下痕迹的部位,我真恨不能扒了你的皮!”
“你居然这样说自己的丈夫!你不能因为对我不满意,就诽谤我家暴你。我来告诉大家真相吧。”
谢智超用手指着杨萱,目光却移向警察们,“这个女人,我踏踏实实和她过日子,她却嫌弃我赚的少,觉得我满足不了她的需求,不能让她买奢侈品,非要和我闹离婚,还到这里撒谎说我家暴她......”“够了,你这个虚伪的变态,我真的受够你了!”
杨萱情绪激动的高声喊道:“你杀过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本来不想说,是你逼我讲出来的!”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无不瞪起了眼睛。也包括谢智超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