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敲门声过后,过了好一会都无人回应。关酥彤吸了口气,又重新敲了一次,仍无应答。“会不会出事了?”
关酥彤的心悬了起来。她掏出手机,正打算给田甜拨打电话,门在这时开了,一张极其憔悴的脸站在门口,眼睛肿的跟桃一样,显然是刚刚哭过。田甜一看到关酥彤,立刻便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她,哭诉道:“对不起,我知道时间很晚了,但我实在太害怕了,忍不住才给你打了电话。”
关酥彤连忙安慰她:“没事了,我们来了就没事了。”
两个匆匆赶来的救兵被田甜直接迎进自己的卧室。田甜并非多整洁的人,卧室内乱乱糟糟,贴身的女性私人用品随处可见。田甜虽不以为意,丁若白却看得直皱眉头。他甚至怀疑田甜是故意这么布置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关酥彤接连敲了两次门,她才姗姗来迟。丁若白曾在一本两性心理学书籍上看过,多数男人对女性的贴身衣物有着近乎疯狂的热情。正因为如此,女性的闺房才是非男友异性的禁地。田甜却将这些私密物品扔的到处都是。她或许没有看过那本两性心理学书,但她想必是个阅人无数的情场老手,知道用什么东西能点燃男性的欲望。丁若白随即想到,这该不会又是田甜苦心想出来的让自己上钩的办法吧?若是果真如此,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只可惜,碰上自己算她倒霉。她就算把所有招数都用上几遍,自己都会无动于衷。不管金美一的背叛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丁若白的心都已经被这个女人吞噬掉。此生就算终能忘记她,也再难生爱。田甜和关酥彤在床上坐好后,丁若白问:“不是说家里除了你还有一个人么?我怎么没看到呢?”
因为怀疑田甜是在演戏,丁若白说起话来也变得很不严肃。“我只是怀疑。”
田甜的声音很小,表情也不太自信。“怀疑?”
丁若白的眉间挤出皱纹,“你该不会想说,前些天自己听到的怪声,是家里另外一个人发出来的吧?”
一旁的关酥彤看不下去了,白了丁若白一眼:“你温柔一点嘛。”
丁若白不理会她,移开目光看向别处。“我今晚回到家,”稍作平静的田甜开始描述起来,“先去卫生间洗了澡,等我从卫生间出来,就听到屋里有奇怪的沙沙声。我当时很害怕,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到卧室将门锁上。”
“奇怪的沙沙声?”
“嗯。”
“不会是老鼠吧?”
丁若白说。“不会,我家不可能有老鼠。”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最怕老鼠,所以我经常在家里的关键地方投老鼠药,这些年,家里也从来没出现过老鼠。”
“除了沙沙声呢,你还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么?”
这句温柔的话是关酥彤说出来的。“卧室的东西好像被人动过。”
丁若白四下看了看,揶揄道:“屋子这么乱,有东西被人动过你都能发现?”
关酥彤闻言一脸不悦地瞪着丁若白说:“喂,你不要和谁讲话都是这样的口气好不好?”
田甜拉了拉关酥彤的衣襟,轻轻摇头,仿佛在说,不要紧的。她随后开口说道:“有几件平时经常会穿的内衣,我洗完后都放在一个柜子里了,可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它们都被翻了出来,我不记得我走之前曾把它们拿出来过,我也没有这样的习惯。”
“所以你怀疑家里可能有人来过?”
关酥彤问。听到这句话的田甜身体发起抖来,声音有些颤抖的解释道:“我离开家的时候,所有窗户都插上了。门也锁了好几道。家里除了我,只有我爸爸有钥匙,但他在国外,最近不可能回来。如果有外人从外面进来,除非把锁撬开......”言外之意就是屋里藏了一个人,始终没出去。这样也能解释田甜之前听到的怪声。丁若白不由在大脑里勾勒出一幅画面,这个家里藏匿个奇怪的男人,共同和田甜生活了长达半个月的时间。田甜不在家的时候,他出来活动。田甜在家的时候,他在某个隐蔽的地方藏匿好。晚上田甜睡着了,他偷偷出来,来到田甜身边,不停地说些不堪入耳的猥琐话。作为一个男人,想到这样的画面,丁若白都从心底感到恐惧,更别说田甜一个女人。但丁若白很快转念一想,所有怪事,都是从田甜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换句话说,这些事也可能完全不存在,是她编出来的故事。思来想去,丁若白开口道:“这样吧,你俩在卧室里待着,我出去帮你查看一下,看看那个所谓的另一个人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了。”
丁若白这样说,就等于默认田甜家里果真藏着这么一个人。这下连关酥彤都吓白了脸。丁若白随即走出卧室,开始调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