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老师”曾经是金美一对丁若白的专属称呼。金美子说,丁若白虽然博学,但在她面前,情感经历像个小白,于是她开玩笑称:“藤龙,字若白,好好听哦,我以后就叫你若白老师啦。”
这个称呼中带着浓浓的崇拜和爱慕之情。两人曾经约定,金美一不可以叫别的男人老师,丁若白也不可以让别人称呼自己为“若白老师”。丁若白之所以让关酥彤如此称呼自己,并非对她产生了爱慕之情,而是想亲自撕毁他和金美一之间的约定。他想从那段感情中拔出来。当他听到关酥彤叫出“若白老师”这四个字时,自己的心在滴血。实际上,丁若白用现在这个名字,是有一点冒险的。金美一或许还记得她给自己起名字这件事,一旦有某个机会,她得知现在这个自己的存在,并知道自己的名字,可能会起疑心。但丁若白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祭奠金美一,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这就是他这个人的弱点。好在‘若白老师’这个名字,金美一只叫过那一次,就是刚给丁若白起名字的时候。但丁若白却对此刻骨铭心,他对金美一用情之深可见一斑。晚上十点,丁若白和关酥彤一同坐在沙发上,开始商量如何挽回的事。“你虽然长得漂亮,但脑子不怎么聪明,傻里傻气的。”
丁若白当着关酥彤的面,直白地评价道。关酥彤握起粉拳抗议:“你怎么这么评价人?”
“两年前,你明摆着被人陷害,你都不会为自己辩解么?”
“我辩解了,他不肯听。”
关酥彤噘起樱桃般的小嘴,叹了口气后,随即又说,“但其实,我当时也在和他怄气,就没怎么急着解释,只是没想到他真的会放手。”
“你因为什么事和他怄气?”
丁若白问。“我想和他结婚,但他不肯。”
“他为什么不肯?”
关酥彤垂下眼帘:“他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称关于我们俩的婚姻,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丁若白对这件事并不怎么关心,话锋一转道:“那个突然出现的女房客,目的就是让你和高明成之间产生误会。这种手法其实很拙劣,没想到居然能成功。”
丁若白语气中含着轻蔑的意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不是很明显的么?她要阻止高明成深入调查那个案子。”
“你是说藤龙的案子?”
听到关酥彤叫出自己原来的名字,丁若白心头一紧。他连忙用手摸了一下鼻翼,借此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关酥彤眨了眨硕大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自语道:“这么说,藤龙的案子果然有问题么?”
丁若白差一点就说出“当然有问题”这几个字。但他忍住了,过激的反应容易引起地方的疑心。“你终于聪明一回。”
关酥彤立刻挥起拳头:“我看你是找打。”
“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老师么?”
丁若白一脸严肃地说。关酥彤闻言放下拳头,不满地噘起小嘴。“你们的误会因那个案子而起,要想消除误会,自然也要扯出那件案子。”
“我需要怎么做?”
“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突然想明白了,当年是被那个女房客陷害了,而女房客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高明成调查藤龙的案子。”
“啊?”
关酥彤瞪大了眼睛,“已经隔了两年多,我还要打电话来解释这件事?”
“没办法,谁让你反射弧长呢?”
丁若白盯着关酥彤的眼睛看了一会,突然笑了出来,摇摇头说:“你这样的智商,在宫廷剧里都活不过一集。”
关酥彤忍不住捶了丁若白一拳。丁若白不以为意,继续说:“你当然不能打电话直接解释,要先和他联系上,而且要有恰当的理由。”
“需要什么理由呢?”
丁若白的眼睛转了转,问她道:“你还记得之前那个骚扰你的神经病吧?”
“当然记得!”
“我现在就是那个骚扰你的神经病,而且,我已经骚扰了你快两年,你不堪其扰,只能向人求助。但你无父无母,又没有兄弟姐妹,唯一能指望的人就只有他,所以只能打电话向他求助。”
“我本人就是警察,为什么不向警察求助呢?”
听到关酥彤的问题,丁若白一脸无奈地用手摸着额头,做出头疼的姿势:“你要挽回的人是高明成,当然向他求助。难道你想挽回和警察的关系?”
关酥彤缩了缩身子。“我心脏不好,你别气我行么?”
“我又不是故意的......”丁若白继续说:“这样做的好处,就是间接说明了,你和他分开后,一直没再谈恋爱,你也一直都想着他。等他回到你身边,你在提起当年的误会,自然就顺理成章地解除误会。”
关酥彤似乎也觉得这个办法很妙,附和着点了点头。“只不过......”丁若白突然道出了一个转折,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只不过什么?”
关酥彤歪着头问。“你们的误会因为那件案子而起,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你们俩和好以后,高明成还会继续在暗中调查藤龙的案子。”
关酥彤瞪圆了眼睛问:“会有危险么?”
“当然会有危险。”
丁若白不假思索道,“对方能想出偷偷在你的卧室放安全套的办法来阻止高明成查案,说明他对你们了如指掌,而你们却对他一无所知。”
“他指的是谁?”
“当然是藤龙案幕后的真凶,难道是我啊!”
“你有点耐心嘛,怎么一直凶凶的样子。”
丁若白听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自己激动的情绪。他刚刚的表现的确有些急了,可因为这个案子是他心中的痛,他才是这个案子真正的受害者。片刻的沉默过后,关酥彤突然说:“我会说服他的。”
“嗯?说服什么?”
“说服他不要继续查那个案子啊,你不是说会有危险么?”
丁若白再次用手摸着额头,身子同时向后仰了一下。但他很快又坐直身子,瞪着关酥彤道:“你可是警察,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真是服了你。”
“我只是怕他会出危险嘛......”“那藤龙呢?他就活该倒霉被人冤枉,亡命天涯么?”
“你别激动嘛若白老师,我不说就是了。”
“你还要配合他,帮他一起调查那件案子,要把幕后真凶给挖出来,这才是你们做警察的职责。”
这句话说出口后,丁若白才再度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放松僵硬的身子,同时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那个藤龙,”关酥彤很小声地问了一句,“不会是若白老师的朋友吧?”
丁若白心里“咯噔”一下。“当然不是,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觉得被人冤枉的人很可怜。”
丁若白随后凝视着关酥彤的眼睛说,“你之前不也尝过被人冤枉的滋味么?”
“嗯,确实很不好受。”
“不说这个了。当务之急就是先联系上他,按照我教你的做。我到时候会假装来骚扰你的男人,估计会被他暴打一顿,记得给我报销医药费。”